“這次,我們沒有辦法了。”馮隆將一份檔案扔在了桌子上,狠狠的呼出了一口氣,“這是他的部署,我們別無選擇。”
武贏點了點頭,聳了聳肩,“我們最早的時候就有過一套方案,現(xiàn)在,就按那套方案執(zhí)行吧。”
“joker那里到底怎么樣了?”馮隆皺著眉頭,看定了武贏,“給我個準信吧,這關(guān)系到我們的具體部署。”
武贏垂下了眼簾,沉默了一會。緩緩開口,
“我想,不用擔(dān)心她。”
——
安可咔嚓一聲將銀白色的修長子彈推進了槍膛,端平了槍口,眼睛透過瞄準鏡觀察著一千米外的槍靶。
她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立著,端平了沉重的狙擊步槍,目光冰冷銳利的好似一把利劍,那是一個真正屬于狙擊手的眼神。
多次精力高度集中的戰(zhàn)斗,她的整體素質(zhì)距離一個優(yōu)秀的戰(zhàn)士越來越近了,她從一個柔弱女子,能成為一個素質(zhì)如此出色的戰(zhàn)士,進步如此之快的原因只有一個:武贏他們戰(zhàn)斗小隊的戰(zhàn)斗強度實在是比一般的戰(zhàn)斗小隊要強上太多太多,所有隊員的精神在無時無刻不緊張著,隨時準備著戰(zhàn)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汗珠順著安可微微紅潤的臉頰滑下,此時的安可沒有進入異能爆發(fā)的狀態(tài),僅僅用她的本身意志和稍顯纖瘦的身體堅持著。
汗水匯集到她尖尖的下巴上,再滴在地面上,在她的身下匯聚成了一灘小小的水洼。
她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是感覺到自己的精神一點一點的被消磨,被模糊,好似一塊被扔進了河流中的墨石,漸漸的被奔涌的水流沖的化開。
她的身體不穩(wěn)的晃了晃,眼前景物變得一黑。
在她即將軟到在地的一剎那,一雙有力的大手忽然伸出,把她穩(wěn)穩(wěn)的扶住,將她柔軟的身體放倒,橫在了椅子上。
武贏有些心痛的看著暈了過去的安可,將她橫抱起,慢慢走了幾步,輕輕的放在了柔軟的沙發(fā)上,一手撫摸著安可光滑的額頭,另一只手抬起了手腕,看了看表,沖著熟睡了的安可低語道,“放心吧,又進步了。”
這一直是安可的一項訓(xùn)練方式,若不是她的異能對于大腦和身體疲勞的恢復(fù)有著不小的幫助,恐怕她的身體早就崩潰。
武贏又看了一眼表,將柔軟的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走出了房間。
關(guān)門之前,他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靜靜安眠的安可,關(guān)上了燈,在一片黑暗中,輕輕的帶上了房門。
——
一棟海邊別墅,窗戶依舊大開著。
海風(fēng)將透明的白色紗簾吹起,木質(zhì)窗框上的風(fēng)鈴發(fā)出了清脆而悅耳的碰撞聲,好似百靈鳥的鳴叫,讓人聽了心里一股涼爽。
在窗戶前,那巨大的椅子依舊佇立著,而椅子上的削瘦男人也依舊靜靜的坐著,垂下腦袋,發(fā)絲遮擋住了他的雙眼。
在他的身后,一個中年男人撫著這個木質(zhì)椅子的靠背,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男子,一動不動的站立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兩人就好似成了兩個雕塑一般,都是一般的,毫無活人的生氣。
終于,那個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好似脖子被什么東西箍住了一樣,腦袋幅度極小的點了點頭。
“如果你的這一生就好似一枚可悲的煙花。”沉穩(wěn)而冰冷的聲音毫無征兆的響起。
那站著的男人緩緩的走到了那個坐著的男子的身前,雙手掌柱在了椅子兩旁的扶手上,俯下身子,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他。
“那為什么不盡可能的讓它散放的更華麗一點?”
——
這個夜晚稍微有點寒冷,一輛黑色的吉普車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一個懸崖下。
武贏和背著一個大包裹的馮隆走了出來,武贏仰頭看著這個懸崖,微微估量了一下,說道,“一百五十米左右,我先來吧。”
馮隆點了點頭,他也清楚,這個時候讓武贏打頭陣最好。
“少白,監(jiān)視這一片區(qū)域,控制我們頭頂?shù)谋O(jiān)視器,”武贏頓了頓,“如果我們在半個小時內(nèi)沒有出來,就帶著安可撤離。”
坐在駕駛位的少白鄭重的點了點頭。
“好了,”武贏脫下了外套,帶上了一個黑色的覆面式頭盔,開啟了夜視模式,“開始行動吧。”
嗆!一聲金屬摩擦的輕響,他的手套的指尖處猛的伸出了銳利的銀白色勾爪,他向后退了幾步,腳下猛的一發(fā)力,然后猛地朝著巖石壁沖了過去!
彭!
他一把將銳利的勾爪插進了堅硬的巖石中,腹部收緊,雙腳在凸起的巖石塊上用力一蹬!
他整個人就好似一只靈活的爬山虎!左閃一下,右閃一下,速度極快的向懸崖頂竄去。僅僅過了短短幾秒鐘的時間,黑夜中,從地面向上抬頭仰望,就幾乎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馮隆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不由感慨了一聲,“真是個月黑風(fēng)高的殺人夜,少白,你哥哥選的這個地方還真是夠絕的。”
少白一言不發(fā),只是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馮隆拍了拍巖石,點了點頭,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模樣的東西來,對準懸崖上方的一塊小石塊,猛的扣下了扳機!
彭!一聲悶響,一枚尖銳的飛鏢帶著一串堅韌無比的鋼絲,插進了高達幾十米處的一塊巖石中。馮隆試著拽了拽鋼絲,點了點頭。
馮隆回過頭來,沉聲道,“安可,你們小心自己了。”
然后拉住鋼絲,向上迅速的攀爬了上去。
少白坐在吉普車里,有些發(fā)呆的看著筆記本電腦的屏幕,眼神復(fù)雜。安可看了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搖搖頭,也鉆出了車門。
——
一個負責(zé)保衛(wèi)工作的保鏢站在懸崖邊的崗位上,腰間別著手槍,一邊大嚼著面包,一邊將水壺的蓋子擰開,嘴里咒罵著,“他媽的,老子給他們賣命,就給這么點喂狗的東西。。。。。。”
忽然,一聲奇怪的咔咔聲傳進他的耳朵里,那聲音就好像是有什么東西從山體上滑落下來,古怪無比。
他將面包和水壺放下,皺著眉頭,側(cè)過耳朵聆聽著,卻是再也聽不到那聲音,扭過頭來,看了看監(jiān)視器的屏幕,卻發(fā)現(xiàn)正常無比,畫面上空無一物。
他想了想,還是站起身來,拔出了腰間的手槍,緩緩的靠近了窗戶的位置。隨著他離窗戶邊緣越來越近,那細瑣的聲音終于再次清晰的傳進了他的耳朵里。
他一驚,立刻沖到了窗戶邊緣,將槍對準了下方!手指用力,時刻準備扣下扳機!
他微微一愣,卻發(fā)現(xiàn)窗戶下方,視野開闊無比,而整片巖石上什么都沒有,他正懷疑是否是自己的錯覺,就忽然感覺自己的天靈蓋劇烈的一痛!隨后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武贏看著這個被自己由上而下用撕裂者長刀將頭顱徹底貫穿了的保衛(wèi)人員,將他扔下了一百多米高的懸崖,身體一晃,便從窗戶躍進了這個哨崗內(nèi)。
他看了看依舊空無一物的監(jiān)視器,對著耳邊的通訊器低聲說道,“我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