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一臉的焦慮,那雙猶如黑曜石一般晶亮的黑瞳,正緊緊的盯著她,仿佛害怕她會憑空消失一樣。
只是——
腦海里依然存在著剛剛浮現出來的影響,還有父親一字一句的教誨。不過,更重要的,是剛剛長風給她的一個信息……懶
“珂兒,你覺得怎么樣?”看到她在發呆,凌烈連忙搖了搖她的手臂,但是才碰到她的手臂就頓時的覺得她的肌膚冰冷得嚇人。
不會是身體出了什么問題了吧?
“有沒有哪里覺得不舒服的?你看看你的手臂,好冰啊——”凌烈抓住她藕白的手臂,放在胸口上面,慢慢的搓著,企圖給她一點點的溫度。
上官珂眨了眨眼睛,抽回了自己的手臂,雙手撐在兩側,慢慢的將自己的上半身撐了起來——
即使面前的男人表現出多么的關心她,多么的緊張她,上官珂依然覺得他就像是戴著面具一樣。
“我沒事了,”上官珂晃了晃腦袋后,垂下眼眸看著身下的床榻,淡淡的吐出一句。
“沒事了?”凌烈皺眉的反問了一句。
她這樣還叫沒事嗎?沒精打采的,雖然因為祛除了蠱毒,臉色較為之前更好,但是精神卻沒有之前的那么爽朗了。蟲
“嗯,”上官珂轉過身子,將雙腳放到了床榻下面,抬起眼睛,眼神淡漠的看著凌烈:“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回大牢了?”她沒有忘記,凌烈將她接回來王府的時候,說過的,她只能出來一天,解開了封印之后,又要回到那個陰冷的大牢里面。
原本她是很不愿意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需要獨自一個人的一個空間,好好的思考一下倆人之間的關系。
凌烈卻沒有想到,上官珂竟然會主動的開口要求回去大牢,不由的,內心升起了一個疑問。
莫不是珂兒已經想起了什么了吧?
對了,她才剛剛解了身上的蠱毒,恐怕還是真的已經想起了什么。
“珂兒,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凌烈沉下聲音問道,雙眼一眨不眨的緊盯著她,不想漏掉她臉上的一絲一毫的表情。
上官珂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不過是記起了為何會落進水中而已。”上官珂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隱瞞凌烈,凌烈的眸子太過于銳利了,只有說出一些事情,才能夠讓他不懷疑她。
凌烈蹙起了濃眉,“什么?”她果然的想起了一些事情。不過,落水事件,他的嘴角抽了一下。
“我記得,是雪夫人讓我去的郊外。但是,我記得很清楚的是,她跟我說那一番話的時候,你也在不遠處,應該聽得清楚我們之間的對話。不是嗎?”上官珂的心有些寒,她一直知道,凌烈雖然有些殘酷,但是還不至于真的去害別人。
但是,如果今天沒有想起那些事情,她恐怕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當中。
凌烈,不是那么簡單的一個男人。
他為了休她,才任由事件發展下去,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她沒有死,也沒有跟冷侯剛逃跑,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他帶回了凌王府。
他沒有借口休了她。
但是卻也促使了后面事件的發展。
他既然可以這么冷漠的任由她被人陷害,自然也不會管她此時的死活了。
凌烈聽到她的話,看著她的神情帶著淡淡的傷悲,他的心一陣陣的抽搐著,一種酸酸的感覺在心底蔓延。
如果,他知道,現在會這么愛她的話,他當初一定不會看著雪兒跟莉娜絲陷害她,一定不會看著她在冰冷的水中沉浮,而不出手救她。
但是,似乎現在說這一切已經太晚了。珂兒,已經對他全然的失望了吧。
“珂兒,我送你回宮里,我會盡快的讓皇兄放你出來的。”凌烈沒有回答上官珂的問題,反而述說著這件事情。
上官珂冷笑了兩聲,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凌亂的衣裳,才緩緩的走出了凌烈的寢室。
凌烈沉下眼眸,跟在她的身后,手掌握成了拳頭,慢慢的合攏用力,他究竟應該怎么辦?
而在他前面行走的上官珂同樣的感覺到喉嚨梗著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得她幾乎喘不過起來。
趙洪在門外,看著這一前一后出來的倆人,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表情都知道倆人可能心里有些疙瘩了。但是外人怎么也不好管他們的事情,他只好默默的垂下頭,等到凌烈走到自己的面前的時候,才開口問道:“王爺,需要屬下做什么嗎?”
凌烈眼神一閃,看著面前已經走遠了幾步的上官珂:“不用準備馬車,將我的馬兒牽出來,我要送珂兒回宮里。然后,”頓了頓,凌烈慢悠悠的說道:“莉娜絲那里,好好的安葬她,就以言夫人的身份下葬。”
“是,屬下知道了。”趙洪立刻回答。
眼里帶著欣慰。王爺其實還是沒有很大的改變。
看著凌烈快速的追上上官珂,趙洪也往府里的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不一會兒,就在凌王府的門外,牽著一匹馬匹。
凌烈跟在上官珂的身后,倆人走出了凌王府。
上官珂原本以為會是跟來時一樣,坐著馬車回去的。但是看到凌王府門外那一匹大馬時候,她的心咯噔一跳,接著,臉上露出了難色——
不會吧?
她根本就不會騎馬,難道凌烈是讓她走路回宮里嗎?雖然路程也不是太遠,但是也不可能就這么輕松的走回去吧?
知道凌烈就跟在自己的身后,上官珂轉過身子,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凌烈的眸子:“王爺是打算讓我走回宮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