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堂餐廳里,伙計們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我的娘,這是多久沒食人間煙火啦,已經是第三桌了,幾十大盆菜啊居然連湯都沒剩,天佑脹得直打飽隔,龍飛和葉進感到大家的詫異所以放下筷子開始喝茶。
只剩下一個人總不好意思再來一桌,但卻還沒吃飽,司馬龍飛想了想,一招手:
“小曲,過來過來。”
小曲是六王爺送給黑鍋老頭的十個老婆之一,當初按計劃將她們全部安排在餐廳做事,司馬龍飛為人非常公平公正,講究多勞多得,小曲不但十分精明能干還肯吃苦耐勞,每天第一個來最后一個走的必定是她,司馬龍飛便將她升為餐廳大堂主管。
日子好了又有一定的經濟實力她便將鄉下雙親也接到青林享福,對道德堂是真的心存萬分感激。
司馬龍飛向來大大咧咧,并且不太愛管事加之記性不怎么好,整個餐廳的男女伙計惟一能叫上名字的只有一個,就是小曲,因為不管什么時間段來大廳里她都必定在,所以印象也就比較深刻。
小曲立即小跑過來,恭敬地行一禮:
“老板,有何吩咐?”
司馬龍飛壓低聲音說:
“今天菜的味道不錯,意猶未盡,你幫我弄五只豬蹄煎十個荷包蛋還拿幾個大饅頭送到房間里去。”
小曲點點頭,怕出錯又小聲確認了一下:
“五個豬蹄十個蛋一些大饅頭,還需要什么嗎? 骨頭湯很好喝。”
司馬龍飛想了想,點點頭:
“湯可以來一盆,別的就算了,我今天不是很餓。”
小曲哆嗦了一下,不是很餓?光白米飯就已經吃了一大鍋,忍不住笑了:
“好的,老板,保證讓你喝上熱乎湯。”
待小曲離開后,天佑狐疑地問:
“你們倆神神秘秘嘰里咕嚕說了些什么?”
龍飛將食指放在嘴唇上:
“噓,天佑師弟,小聲點,別讓大家都知道了。”
天佑不以為然地說:
“切,不就是要小曲姐姐去他房間嗎,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龍飛不懷好意地看著大胖子:
“的確沒什么好隱瞞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人之常情,只不過胖子你的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
司馬龍飛氣急敗壞地反駁:
“哪里保密了,當明正大,誰說我讓她去房間了,緋聞,絕對是緋聞。”
天佑眨巴著眼睛,嘻笑著說:
“我明明聽到你跟小曲姐姐說到房間去,敢做不敢當?”
龍飛提高了聲音:
“久旱盼甘露,枯木想逢春,小曲待嫁胖子未娶,干柴烈火,咱們得理解。”
司馬龍飛欲哭無淚,爭辨道:
“我的確是叫她到房間里去,但不是你們想象的那么齷齪。”
調侃大胖子是幾個人的習慣,連憨厚的葉進也嘆了口氣:
“我也聽到了房間這二個字了,唉,胖子師弟,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亊,招了吧。”
司馬龍飛狠狠地捶了自己腦袋一下,沮喪地說:
“我招個屁啊,只不過讓她送些吃的到東西而已,餓啊,剛只弄了個半飽。”
天佑一看他急了,也就不想再為難下去:
“胖子師兄,大家逗你玩呢,五個豬蹄十個蛋,我們都聽見了。”
玩笑開完,龍飛開始布置正亊。
“天外山事情已擺平,胖子,你明天聯系家族,錢一到立即開工。”
這可是筆大生意,司馬龍飛忙應允:
“好的好的,待會我就去。”
葉進不等龍飛問,拍拍胸脯:
“天都捕蛇高手基本都是我家的人,放心,保證一掃而光。”
天佑敬佩地看著龍飛:
“堂主,你可真厲害,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
龍飛嘆了口氣,略帶悔意地說:
“不過我心有些不安,或許應該至少留一半人下山。”
司馬龍飛拍拍他的肩勸說道:
“一鋤頭是犯土煞,十鋤頭也不過是犯土煞,成大亊者得不拘小節。”
天佑也安慰龍飛:
“堂主,你不是說過一將功成萬骨枯嗎,要依我的想法,團滅都不為過。”
龍飛嚴肅地對大家說:
“這件亊千萬不能向任何人泄露一個字,否則對青林會是滅頂之災。”
天佑認真地點點頭:
“利害我們知道,一旦走露風聲,連外公和相爺都會受到牽連。”
葉進心有余悸地說:
“幸虧下山前對好了口徑,不然就麻煩了,哦,龍師弟怎么會突然改變原生的說辭?”
龍飛笑了笑告訴大家:
“東躲西藏雖然能說得過去,但始終難以讓人徹底相信,只有這個方法令人無從考究而且比較有說服力。”
天佑吁了口氣:
“沒想到不但洗白了自己,更落下個大仁大義的美名,居然還接了個大工程,真是一箭無數雕。”
司馬龍飛呵呵直樂:
“所謂賺錢不費力,費力不賺錢。”
葉進也樂個不停:
“我總算知道什么叫名利雙收。”
龍飛輕輕敲著桌面:
“抓好細節就能引導別人走到錯誤的方向,這個世上只有貧窮才會影響你的想象。”
這時一個弟子領著大元帥和刑部尚書進來了。
龍飛忙起身行禮:
“帥爺不是在城里辦事嗎?哦,來看天佑。”
大元帥搖搖頭:
“我是陪尚書大人來的,他找你有非常重要的亊。”
看看刑部尚書陰沉的臉色,龍飛心里一驚,難道穿幫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走一步看一步吧。
“兩位大人請跟我來,天佑,叫廚房送桌酒菜到竹園。”
進入包廂關上門,龍飛邊倒茶邊問:
“尚書大人找我有何要亊?”
大元帥拍了拍刑部尚書的肩:
“還是我來說吧。”
原來此次事情突然發生很大的變數,大比決賽死的少年精英實在太多,這些少年中的大多數人將來必定會成為一些大臣各自私人軍隊的支柱,而一支強大的私人軍隊是支撐這些大臣能屹立不倒的脊梁。
全軍覆沒不亞于斧底抽薪,讓人懷疑天子別有用心,因為畢竟是天子力主改變規則才至使這些大臣精心培養的未來之星客死他鄉,一時群情激昂,出現了罕見的集體罷朝辭官,局面有些難以控制。
天下雖然是天子的,但支撐天下正常運作的是朝臣,君為舟,臣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船再大,要想平平穩穩的航行絕不能出現驚濤駭浪,孤家寡人是撐不起這片天地的。
天子著實有些慌了,忙將恩師宰相找來商量對策,宰相倒是心有成竹,天外山的一切本就是他精心設計的,只是沒料到結果比他預測的還要好,朝臣未來的勢力鏟除得差不多了,現在該輪到皇親國戚啦。
假裝思考了大半天,替天子出了個主意,必須找出罪魁禍首加以嚴懲以平復大臣們濤天的怨氣,如果查不出,除沒參入械斗的青林學院外所有上山的少年共同擔罪,全部充軍發配邊關永不錄用。
天子當然沒想到宰相這是要徹底鏟除異已,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立即下旨嚴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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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一到可把刑部尚書急壞了,他雖妻妾成群,但只開花不結果,沒子嗣是心里永遠的痛,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百年后何顏去見列祖列宗。
此次歷練的神府中有他幾個親侄子,兄妹們早商量好了要在侄子中挑個最優秀的過繼給他,但如果發配充軍永不錄用那自己不但空歡喜一場,關鍵如何向兄弟姐妹們交待,來之前大家可是千叮嚀萬囑托要他照顧好侄兒們,這下不但雞飛蛋也可能打了。
刑部尚書平素不太愛好交際,百官之中只于大元帥關系比較親近一些,因為他也喜歡養狗,兩人有共同愛好也就有些共同語言,極度郁悶之下便找到大元帥喝酒解愁。
朝廷為官想要屹立不倒就得抱團,組成自己的勢力圈形成保護網,所以拉幫結派成風,宰相大元帥古震天雖位極權臣,但三人畢竟勢單力薄,要想立于不敗之地就必須壯大自己的勢力,刑部尚書是個中間派,屬于任何人都想拉攏的高官,無奈他我行我善,拒絕加入派別。
大元帥覺得這是個將他拉入己方陣營的好機會,便建議去找龍堂主商量商量,刑部尚書一聽覺得有戲,青林的龍飛年少有為,才高八斗,足智多謀,而大元帥的外孫天佑是龍飛的得力助手,這個忙他肯定會幫。
聽到他們的來意龍飛松了口氣,原來并不是露餡了,害得擔心了小半天,至于這種事對龍飛來說真沒難度,栽贓陷害就行,他心有成竹地說:
“這根本不算什么問題,小亊一樁,大人,不是有現成的罪魁禍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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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書一楞,忙問:
“現成的?誰啊?”
龍飛壓低聲音說。
“神府弟子是否認定是飛翔學院挑起事端才引發大規模血斗?”
刑部尚書點點頭:
“的確,所有神府弟子都指證是飛翔學員率先動手殺人的,但沒證據啊。”
龍飛使勁一拍手:
“現在已確定飛翔山上的弟子無一人生還,死無對證不就是鐵證嗎?剩下的就看大人如何妙筆生花了。”
刑部尚書何等聰明之人,立刻明白了龍飛的意思:
“害怕事發承擔責任,飛翔山上惹禍的弟子見勢不妙畏罪潛逃。”
龍飛雙拳一抱恭維道:
“大人斷案如神,一下便抓住重點找出禍頭。”
刑部尚書心頭頑石落地,拍拍龍飛的肩:
“龍堂主想要本官如何答謝?”
龍飛笑了笑小聲說:
“還請大人多多輔助天都之主相爺。”
刑部尚書認真地看著龍飛,點點頭答應了:
“一定,相爺門下有你這等青年才俊真是好福氣。”
見事情辦妥,大元帥打開包廂門高聲喊道:
“怎么搞的?酒菜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