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沒看見的是,族叔在推演了之后,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還有一些沒有說。
他在那推演的盡頭,感受到了一種大恐怖,似乎那人的實力很強,或者說,那人的水平,早就超越了他太多。
這讓他不敢去繼續燃燒修為推演了。
某些超級強者能夠在推演的天機之中回溯過來,甚至完全可以順著這條推演路線直接將他鎮殺。
他也不傻。
甚至某些時候,他都在想,這些畫面,是不是那人想讓他們看到的。
這是他的疑慮。
但那怎么可能呢?
秦家功法這么純熟,莫非是我秦家的某位老祖不成?
或者是當年我秦家某些棄子過來尋仇了?
這也不無可能,但秦家老祖那就太過于荒謬了。
他也并沒有將猜測說出來,因為那也只是猜測而已,并不能夠代表什么。
家族之中的事情已經很亂了,也就沒有必要再給他們蒙上陰影。
再或者,即便是真的有那種大恐怖之人存在,并且已經是仇視上了他們,他們能夠應付的了么?
他也只能是感嘆了一聲,“無論如何,也無論這人是誰,家族內部不能亂,你是怎么打算的?”
“族叔沒有辦法推演到這人的身上么?”秦鼎猶豫了一下,才詢問道。
而且也并沒有回答族叔的話。
似乎是在等族叔的解答之后,才能夠下定什么決心。
“沒有。”族叔在他的目光之中,還是別過去了眼神,之后輕輕的搖了搖頭。
按理說第八境強者推演一個第七境的,不需要這么困難。
“那既然是老三和老五沒有騙我,一或許是秦蟒那邊的人故布疑陣,想要借機發難。”老大的目光重新的轉為狠厲之色,“他們想要拿到更多,就一定會付出一些什么。”
“二,或許是外面的人想要趁著我秦家內部的不合,來讓矛盾徹底的激化。”
“無論是哪個,都有必要下定決心了。”
“秦蟒一脈,留不得。”
“如果真是外面的人針對我秦家,那我秦家內部就更不能有什么破綻了。”
族叔看了他一眼,之后道,“應當如此。”
“琉璃宮那邊有什么動作?”
“他們向我們施壓,讓我們找出兇手,不過,現在找不到的話,那也就算了。”
老二的母親是琉璃宮僅有的一位第八境的強者。
如今老四死了,施壓也是很正常的。
至于說秦家,倒是不能任由其擺布,畢竟,這里是秦家,也不是你發號施令的地方。
“那我要如何去做?”
“請族叔將秦蟒控制起來,隨后將他們那邊的人一個個的拔除,今夜就肅清秦家。”秦鼎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我這就去辦。”
此刻,距離老四的死,也不過是數個時辰而已。秦蟒仍然還沉浸在這種忿怒和悲傷的氛圍之中。
在老四命牌碎裂的一瞬間,琉璃宮那邊已經向秦家施壓,至于說究竟如何,那就只能是等調查一下再看了。
他反復的看著命牌之中保存下來的畫面。
覺得其中的疑點確實不少,不過,這也并不能彌補他對于老大的那種猜疑。
因為家族之中確實可能沒有這樣的人,能夠做到這種條件之下,這么迅速的滅殺老四,能夠逼到一個修仙者在自爆的邊緣,那定然是已經到了不可逾越的壓迫感。
不然怎么會逼得一個人到了如此地步。
老四也不是那種魯莽的人,如果真的還有一線生機的話,也當然不會這么去做,因為哪怕是能夠重修,也會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家族之中可能沒有人能夠把他逼到這種地步。
而且就算是使用強大的靈器封鎖虛空,但那封鎖也是極為有限的,完全可以繼續的拖下去,等待家族之人的救援。
靈器的封鎖,也需要大量的靈氣來支撐,不至于就連拖下去的時間都沒有。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老四是什么實力啊,那是合道境界的后期,半只腳踏入了巔峰的強者,哪怕是在整個云州,也算是那種數得上名號的人。
更不要提在云州東部了,那簡直是赫赫有名的。
這樣的人自爆都尚且轟不開空間封鎖嗎?
這甚至讓他得出了一個心中冰涼的結論,可能不是第七境的強者出手?
而且這也分為兩種情況。
第一種就是家族之中的那位族叔,開始對他們這一脈有了想法,甚至達到了要親自清除的地步。
不然的話無法解釋,為什么這么久轟不開那種防御。
另外一種就是他們秦家可能真的是被人盯上了,而且也有人利用他們這兩脈的仇恨,想要將這種仇恨徹底的點燃。
事實上如果是第二種情況的話,他甚至覺得早就有了苗頭,從最開始那個老四的兒子被殺,傳出來的消息,畢竟是從外部到了內部的。
老四的兒子被殺?
他的眉頭緩緩的皺了起來。
如果是第一種情況的話,那他可能就連自己都有些危險了,如果是第二種情況的話,倒是很好去查證,只需要去調查一下老四的兒子究竟是怎么被殺的,甚至還有自家的兒子。
這可能背后也隱藏著一些什么東西。
他也不是三歲的兒童。
活了幾千年了,稍微一想也能夠想清楚事情的關鍵,兩條線索,第一條線索可能要去繼續的求證一下。
甚至他覺得現在在秦家可能都沒有那么安全了。
而第二條線索只需要他親自的去求證一下就完全可以了,畢竟這也是一個思路,盡管說不太可能,但概率還是有的。
他決定先去調查一下第二個線索,就從老四的兒子如何死的開始調查。
甚至他的眼神都已經開始有些跳動了。
這條線索雖然不大,但是現在想想完全有可能啊!
不僅僅是此前發生的種種事情,還有他后續派出去的那些人,他們都去調查了,但就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傳遞回來,盡管還沒有幾日的時間。
他甚至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匆匆的就想要向著外面走去,他要去看一下這幾人的玉牌還是否存在。
或者說,是否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