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乾淨了身子,我想起了鬼醫的交代便拿著藥瓶朝著燕燕走去。
“燕燕,你可以幫我塗下藥膏嗎?”
“好呀。”
燕燕答應的爽快,可是在我的脫掉衣服之後,她卻遲遲未動手。
我轉過身去查看是怎麼回事,結果看到燕燕一臉的驚恐,牙齒咬著下脣。
“悠、悠然,我害怕……”
我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沒事,我自己來吧。”
剛長魚鱗出來的部位在比較中間的位置,這個地方我揹著手比較難觸碰到,所以塗得有一些吃力。
“悠然,我不敢,叫暖暖給你來塗一下吧,她膽子大。”
我剛想說不用,安暖暖就走了過來。
這女孩子雖然叫暖暖,可是冷的厲害,不知道她父母給她起名字的時候是不是叫反了。
“給我看看傷口。”
安暖暖以爲我是受傷了,不過她已經開口了,跟她道了聲謝之後,便將藥膏遞給了她囑咐道:“這藥膏上一次就行了,塗抹在傷患處。”
當我將藥瓶遞上去的時候,安暖暖的眼神裡面閃過了一絲異樣,但是她的速度太快,我幾乎以爲是我看花了眼。
便沒有說什麼,轉過身將那傷疤呈現了出來。
遲遲未見安暖暖下手,到底是女孩子,我背上那快魚鱗的地方那麼噁心連我自己都害怕,更何況是她呢。
只是,我沒想到我轉過身去看到的不是安暖暖驚恐的表情,而是她皺著沒有一臉探索的模樣。
“暖暖,你怎麼了?是不是我的傷嚇到了,我自己來塗就好了。”
我伸手要去拿過安暖暖手上的藥瓶,卻被她轉身躲開。
隨後,我看到安暖暖在燕燕面前用手晃了晃,燕燕便倒了下來。
安暖暖扶著燕燕到牀上去休息,我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衝著安暖暖厲聲警告道:“你要幹嘛,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別傷害了燕燕。”
她扶好燕燕之後朝著我逼近過來,盯著我眼神裡面充滿了戒備,“許悠然,我問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你瘋了吧,你纔是鬼呢。”
安暖暖拿著我的藥瓶擺在我的面前,“那你給我解釋一下,這藥是什麼回事?”
我想要將藥給搶回來,誰知這安暖暖的身手太過敏捷,我根本就沒有辦法搶回來。
“許悠然,告訴你怎麼會拿到這個藥的?”
看著安暖暖眼神裡面的嚴肅,我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難道她認識鬼醫?不然爲什麼一直問我這個藥的問題,可是鬼醫不是隻認識死人嗎?
我試探性的問道:“你是不是知道鬼醫?”
“你也知道鬼醫?”安暖暖反問我。
“我不認識,但是我無意中中了毒,我的朋友剛剛帶我去看了鬼醫,這藥就是鬼醫給我的。”
安暖暖盯著我笑了,“你的朋友恐怕不是人吧,還有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鬼,我記得鬼醫的規矩只有死人才能見。”
不想被安暖暖知道股眼袋額事情,我嗆著聲反駁道:“難道你也是鬼嘛,你不是也知道鬼醫嗎?”
“我跟你不一樣。”安暖暖大聲的衝著我吼著。
“安暖暖,你別太過分,你跟我有什麼不一樣。憑什麼你能知道的東西,我就不能知道。”
安暖暖臉色一變,有些難看,“因爲鬼醫是我的太爺爺,我自然能夠知道。”
我突然想了起來,顧言當時喊鬼醫也是喊安老爺子。
安暖暖也是姓安,難道他們真的是親戚。
“你家是本市四大家族的安家?”我朝著安暖暖問道。
“是又怎樣,許悠然趕快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鬼,爲什麼身上一點鬼氣都沒有。若是你當真死了,我就超度你去投胎,也不枉費我們相識一場。”
知道安暖暖因爲鬼醫的規矩對我有所誤會,我只要解釋起來。
“你還是超度你自己吧,我是活生生的一個大活人。鬼醫之所以給我藥,是因爲我一個朋友拿了他的寶物去跟鬼醫換的。鬼醫原本說不願意救我,可是看在寶物的面子上才幫我看看,誰知道他也沒辦法。”
安暖暖一臉不相信的看著我,“你的意思是鬼醫沒有辦法醫治你?”
我點了點頭之後,安暖暖放聲大笑起來:“許悠然,你未免也太愛撒謊了吧,你知道我太爺爺有多厲害嘛,沒有他治不了的病。”
看著眼前笑的有點瘋的安暖暖,我突然覺得可能這姑娘不單單是有點冷,腦子還有點不太正常。
“不信的話,你自己打開藥瓶看看不就知道了,鬼醫給我這個藥只能暫緩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辦法治療我的傷。”
安暖暖聽著我的話,將藥瓶打開聞了聞,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到底是什麼毒連我太爺爺也沒有辦法,那他有告訴你怎麼才能治療嗎?”
“有,他說叫我去找草鬼婆試試。”
安暖暖的臉色變得有些僵硬,“你轉過去,我給你上個藥。”
這藥上的也算的上是一波三折了,這會總算完事了。
“暖暖,燕燕沒事吧。”
我有些擔心的看著躺在牀上沉睡的陳燕燕,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
“沒事,我剛纔誤以爲你是鬼。擔心把她給嚇到,就給她聞了一點能讓她入睡的東西,不會傷害身體的放心吧。”
安暖暖也算是半個醫生了,既然她說不會傷害身體,我覺得應該可以相信。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連我太爺爺都沒有辦法的毒相當的不簡單,你到底被誰下了毒呀。”
我搖了搖頭,別說是她驚訝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安暖暖一反常態的對我說了這麼多,倒是頗爲讓我有些驚訝。
“我也不知道誰給下的毒,現在只能寄希望於我朋友,他若是早點找到草鬼婆我就有救了。”
察覺出安暖暖臉上的不自然,我追問道:“你怎麼了,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悠然,我想這世上已經沒有草鬼婆了。當初破封建迷信的時候,大部分的草鬼婆要被抓迫害,剩下的要麼退隱要麼就乾脆廢了這麼技術,所以要找到困難很大。”
其實我也猜到要找到並不容易,可是內心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現在一聽安暖暖這麼一說,整個心就跟被綁了鉛塊一樣沉重。
“悠然,你別擔心我只是說機會小,並不代表沒有機會。我會讓我家裡人幫忙你找的,你放心吧,我家在這裡還算有點勢力。”
安暖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自然對她相當感激。
燕燕睡到第二天才醒來,慶幸的是她並沒有發現昨晚發生的異常。
倒是安暖暖自從知道我身上的事情之後,跟我拉近了不少關係。見我們回到宿舍要主動跟我們打招呼,惹得燕燕驚得將我拉倒一邊說悄悄話。
“悠然,你說這暖暖是不是化學實驗搞傻了,她今天居然對我笑誒。”
別說是燕燕了,連我自己都驚奇於安暖暖的怪異之處,不過只要是往好的方向發展不就可以了。
“燕燕,這就是你不對了。過了一個學期人都是會變的嘛,說不定暖暖就是慢熱的人,現在算跟我們混熟了也有可能。下午其他人就都到了,你可別亂說誒。”
燕燕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我的說話。其實我隱隱約約可以感覺到安暖暖的改變似乎因爲是我,這一次都是從昨晚她知道我是身上的毒之後所發生的改變。爲了不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情,我想讓大家對她的改變覺得更加平常一些。
今天是暑假的最後一天,剩下三名舍友下午就回來了,我們宿舍總體關係還算不錯吧。至少是和平相處,雖然不像隔壁宿舍那樣親似閨蜜,但是也從來沒有矛盾發生過,當然除去那個因爲安暖暖而幫出去的舍友。
“悠然,你們這學期的書本到了,你們得去圖書館領了。”
站在門口說話的是隔壁的吳珊,她是我們這專業的學委。
其他的舍友還沒到,暖暖也不是我們專業的,我只好拉著燕燕一起去搬書了。
要去圖書館就得從化學實驗樓地下穿過去,外面太陽炙熱,陽光照在手臂上會發疼發癢,一進這化學實驗室的教學樓瞬間感覺陰氣逼人。
也不知道是我自己的錯覺還是怎樣,我總感覺進來的時候身後有雙眼睛在盯著我,後頸發涼,頭皮發麻。
“燕燕,你覺不覺得這化學實驗樓陰森森的呀。”
她看了我一眼,放低了聲音道:“當然啦,這可是化學實驗樓。你知道我們現在腳下踩著的這個下面,還有一個層,那裡面放著的全部都是大體老師,你說陰森不陰森?”
一說到大體老師,我這渾身的汗毛就豎立起來。雖然我對大體老師非常的崇敬,但是我曾經一次無意中看到過一次大體老師,至此內心就蒙上了陰影。那次之後我做了幾天的噩夢,簡直就是談到大體老師色變呀。
“燕燕,我們還是走快一些吧,我感覺有點不自在。”
一般除了醫學院的學生以外,很少學生愛來化學實驗樓的,在聽到我的提議之後燕燕拽著我的手走得飛快。
出了這化學實驗樓曬到陽光,這整個身體都暖和了不少。
只是領了書以後,還得穿越這化學實驗樓回去。
“悠然,要不我們就閉上眼睛跑過去就好了吧。”再度站在化學實驗室的教學樓前面,我和燕燕的內心都毛毛的,特別是想到自己腳下踩得水泥地就下面就是福爾馬林池,那感覺就是一股冷氣從腳底不斷往上冒。
“算了燕燕,我慢還是走快點就好了。閉著眼衝過去,萬一撞到水泥珠子上面,有的受了。”
我的說法被採納了,兩人手牽手走的飛快。
只是這趟出來化學樓似乎有點不太一樣,原本冷冷清清的化學樓現在下面堆滿了人。
燕燕的性子比較愛湊熱鬧,一看這樣子的情況也不在意自己現在身處在化學實驗樓了,朝這人堆就衝過去。
隨便拉著一個人就問起來,“誒,學長,這是在幹嘛呢,怎麼這麼熱鬧呀?”
“學妹,這裡有人跳樓,我們正勸著呢。”
知道了情況我們兩個朝著樓上看去,八層的上頭正坐著一個女人,看不清樣貌只能確定是個女人就對了。
這邊人羣都圍滿了,上頭那女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坐在沿岸的圍牆上,兩條白花花的長腿盪漾在空氣之中,那感覺就是隨時都有可能一跳而下。
下面的人都在喊著她,讓她別想不開,幾個膽小的女生甚至都嚇哭了。
我和燕燕其實想走的,可是心裡憂心著樓上的人,這雙腳就是走不動。
“悠然,你說那人不會真跳下來吧?”
“我希望不會。”
我擡頭朝著那女人看去,感覺她只是坐在上面並沒有跳下來的意思。
突然……
就在我盯著看的時候,有一個女人,長頭髮穿著白衣服的女人。我看到她身出了手,狠狠的一把將坐在那裡的人給推了下來。
一道身影,就這麼從八層樓墜落了下來。
“砰!”
那女人重重的砸在地上,血花四濺,周圍響起了驚恐的尖叫聲。
而那個推她下來的女人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一條生命就在幾秒的時間裡面,成了一具躺在地上冰冷冷的屍體。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跟她有什麼仇,爲什麼要下這麼重的手,居然能在這種時候這麼用力的推一把下來。
後來,保安來了。
所有的學生都在輔導員的干預下,趕回了寢室,據說學校還要派心理輔導專員來開導。
當時那種情況,應該不少人看到那個女人。我想學校應該會報警,所以就沒有說什麼。
我和燕燕都被嚇得不輕,畢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回了宿舍之後兩個人就碰到大睡。
回來的舍友知道這個情況也不敢打擾我們。
“悠然,據說我們昨天看到那名女生是我們學校護理專業大三的學生,爲了情自殺的。這麼年輕……”
燕燕坐在電腦面前,看著學校的論壇帖子跟我說話。
“燕燕怎麼是自殺,不是她殺嗎?”我記得很清楚,是一個女人將她給推下來的。
“悠然,你嚇傻了吧,昨天我們都看到的呀,她自己跳下來的。”
自己跳下來的?
難道是我眼花?
不敢相信的再問了一遍,“燕燕,你真的沒有看到有人將她推下來?”
燕燕一臉認真的回答了我,“沒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