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之后,陳希夷靠著裝瘋賣傻成功躲過了一劫。
這事影響很大,不過很快就被壓下來了,城主親自出面的,并且也是詢問了一下陳希夷的具體情況,但陳希夷用瘋瘋癲癲的方式透露了一點事情,最后城主凝重的離開了。
至于說一起踏青后沒回來的幾個世家子或者千金小姐等等,最終也是沒有找陳希夷的麻煩。
不患寡而患不均就是這個理。
要是陳希夷完整的回來,對方肯定是不愿意善罷甘休,哪怕是有城主作保,甚至是發(fā)起人不是陳希夷,但心里肯定也是會不舒服的,憑什么自家兒子/女兒死了,你活著回來?
他們可能不信神鬼之說,但肯定是要有行動的。
可如今陳希夷回來的時候瘋瘋癲癲,并且看起來就跟被嚇傻了一樣,這個時候也就不會有什么理由再找麻煩了。
“要不是自己是個弱雞,哪里需要這么麻煩。”臥房里,陳希夷一臉的晦氣,事情很順利,他這演技還是很不錯的,連那些個大夫都被他給騙過了,開了養(yǎng)神湯之后囑咐認(rèn)真修養(yǎng)。
不過雖然裝瘋賣傻躲過了不少的麻煩,但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麻煩。
他從當(dāng)時城主的神色來看,這城中高層應(yīng)該是知道那處破廟有問題,甚至還可能知道類似的詭異事件。
這個世界具體是什么情況,陳希夷不大清楚,他又不是本體,只是歷史投影,如今只是一個普通人,不像是本體神識一掃,還有什么能不知道的。
所以在搞事之前,也只能小心謹(jǐn)慎了。
要不然指不定就來一個開門殺當(dāng)場暴斃掉。
“少爺,該喝藥了。”門外,一個婢女端著碗藥湯走了進(jìn)來。
陳希夷立刻恢復(fù)成瘋瘋癲癲的模樣,喝藥是不可能喝的,是藥三分毒,雖然他沒有相關(guān)知識,但他又沒病。
就是事情可能由不得他,上次蒙混過關(guān)了一次,這一次的話,對方不僅是一個人來,還帶了三個健仆過來,很顯然是準(zhǔn)備伺候少爺喝藥了。
這一幕看的讓陳希夷有些臥槽,最后還是打消了蒙混過關(guān)的想法,這三分毒應(yīng)該是不會對自己造成什么影響的,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一碗養(yǎng)神湯嘛,一口悶
‘現(xiàn)在下毒都不背著人了嗎?’
陳希夷剛想著要不然這一次就別折騰了,直接一口悶,就看見那婢女拿出了一包粉末倒進(jìn)了他的養(yǎng)神湯之中,還非常貼心的用手指給他攪和勻?qū)嵙恕?
這要是說沒問題,他能把自己的腦袋給擰下來當(dāng)球踢。
而那三個健仆則好像是什么都沒看見一樣,任由這婢女下了藥,這種感覺就跟串通好了一樣。
“來,少爺,乖乖喝藥。”
婢女走過來的動作給了陳希夷一種風(fēng)情萬千的感覺,這種氣質(zhì)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在一個婢女身上,就算出現(xiàn)了,很大概率早就被人抓去暖床當(dāng)小妾了,而不是只用來當(dāng)婢女。
“.”
這不會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吧,剛剛出來就要回去了,會不會刷新歷史投影的最快死亡時間?
“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陳希夷鏗鏘有力的說道。
這話直接就把婢女給整不會了,不過一想到對方腦子有問題,也就沒有在意,伸手就準(zhǔn)備捏住陳希夷的嘴往里灌。
就這,陳希夷他能忍?
他肯定不能忍啊,反手就抓住了對方伸過來的手,而后接著一個分筋錯骨手擒住了對方,這一措手不及的行為直接就讓婢女失去了平衡,手上的養(yǎng)神湯也是摔在了地上。
要不是沒有劍,他能給這些人表演一下什么叫做蜀山劍仙。
咔咔咔幾聲骨骼錯位的動靜,陳希夷直接就卸掉了對方身上能卸的關(guān)節(jié)。
而后氣息就有些不勻稱了,這運動量太大了,他這身子骨有點扛不住。
“咯咯咯,你果然有問題。”婢女發(fā)出了滲人的笑聲,哪怕身上的關(guān)節(jié)都被卸掉了,但卻也以一種扭曲的方式站了起來,語氣里帶著尖銳說道。
“你母雞啊,還咯咯咯的笑。”陳希夷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這讓婢女有些古怪,這個時候你不是應(yīng)該驚慌失措嗎?怎么還有心思跟他調(diào)侃。
三個健仆飛撲了過來,身上的表皮開始蠕動,就好像是要長毛了一樣。
陳希夷動手那叫一個果決,側(cè)身躲避,上手拆關(guān)節(jié)。
如果說卸婢女的話是全力以赴,那么這一次就是超負(fù)荷運轉(zhuǎn),皮膚都因此而通紅了起來,大量的熱氣呼嘯而出。
“這玩意是真的累人,差點沒給我累癱了。”說著,陳希夷從房間里找到了個剪刀,先是將三個健仆的肚皮劃開給心肝脾肺臟來了一次人工分離,又割了大動脈以及手腳筋,甚至還捅了太陽穴之后,這才坐下來歇息了一下。
健仆還在撲騰,不過已經(jīng)不成威脅了。
而婢女看著陳希夷那熟稔的手法,這次是真的愣住了。
“來,現(xiàn)在輪到咱們好好交心了,你有什么想說的沒有?”陳希夷提著茶壺往嘴里灌了小半壺茶水后,這才說道。
“所有人都小覷你了,不過永遠(yuǎn)不知道.”
“打斷一下,咱們能不能好好說話,別一上來就跟我整這些,雖然這可能不是你的真身,但我覺得到現(xiàn)在你都還沒有跑路,這足以說明我要是上手對伱進(jìn)行一些小動作,你應(yīng)該也是能夠感覺到的。”
真以為陳希夷是傻子不成,如果對方有實力,這個時候就得弄死陳希夷了。
而要是有離開的能力,見到大勢已去肯定是要離開了,而不是跟他擱這扯淡,所以事情就很明顯了,這是走不了還在拖延時間。
這話讓婢女的神色也是微微一變,她附體確實是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離開,現(xiàn)在時間還沒有到。
陳希夷手上拎著剪刀,上下打量著婢女,似乎是想著從什么地方下手。
這一幕看的婢女不由得汗毛都立起來了,這是個瘋子!
“等等,我是紅袖坊麾下的,如果你敢對我動手,紅袖坊會和你不死不休的。”附身在婢女體內(nèi)的玩意似乎也是有點慌了。
“這我就得提醒你一句了,這個時候不應(yīng)用威脅,而是應(yīng)該說你是紅袖坊的,這是一個誤會,而不是上來就表明你有后臺,還是能弄死我的那一種,這只會讓我想辦法弄死你這玩意以除后患,畢竟你有大勢力,肯定是不會放過我。”
“所以還不如先送你上路,以后我涼了也有人陪我。”
陳希夷一本正經(jīng)看著對方的脖頸,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至于為什么看脖頸而不看臉,那當(dāng)然是因為下手的時候肯定是捅脖頸,總不能捅臉吧,那頭骨多硬,陳希夷可沒有那力道。
現(xiàn)在的他最多也就是四兩撥千斤來混日子,就他這小體格是誰都打不過。
“別沉默啊,現(xiàn)在該你說了,你不說話就我一個人說話顯得會很尷尬的,你就不掙扎一下子嗎?”陳希夷看著沉默的婢女,這又不是沉默的羔羊,自己不吃腦花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婢女抬起頭來,眼中只有眼白,透露出一股子惡意。
“啊這.你來弄死我,就調(diào)查過我是什么人嗎?”陳希夷撓了撓頭,這玩意素質(zhì)不太行呀。
“方家大少爺方洪玉,但很顯然,你肯定不是,他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罷了,根本就不像你這么瘋狂。”婢女言之鑿鑿的說道。
陳希夷也無語了,這就不能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嗎?
“你就沒想過我是一個衣冠禽獸.不對,這詞可不太好,用表里不一吧,萬一我是個表里不一的人,你豈不是想錯了?”
“人前是人前的模樣,人后是人后的模樣,比如我可能有一些特殊的小愛好呢,像是收集人體零件或者是其他什么奇奇怪怪玩意的零件,是吧。”
“所以,咱們能講點正經(jīng)的東西嗎?比如你是個什么玩意之類的或者說為什么要弄死我也可以。”
不得不說,這婢女是真的嘴硬,陳希夷都想給她一個好看了。
“呵,你確定要知道?只是知道后,整個方家或許都會因此而亡。”婢女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這笑容要是正常人看了,肯定得被嚇的不輕。
但陳希夷不是正常人,他見到過詭異的東西估計能比對方見到的更多。
“嗯,說吧,我覺得咱們還挺有緣的。”陳希夷滿臉無所謂的說道,但身上的警惕卻從來沒有放松過。
轟!!!
還沒等到那婢女開口,突兀的一道火焰沖破了屋門席卷而來,直接就朝著婢女覆蓋去。
陳希夷見狀,趕忙一個翻身躲了過去。
“惡詭,該死!居然已經(jīng)動手了,沒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一個雄厚的聲音語氣里頗有些氣急敗壞。
而后就看見了那滿臉橫肉的壯漢走了進(jìn)來。
至于那婢女,自然是在火焰之中被燒成了灰燼了。
陳希夷則是瞇起眼睛,這有點像是殺人滅口的樣子吧.
慢悠悠的爬了起來,而后這才說道:“多謝壯士相救,若非壯士來的及時,我就要成為這惡詭的刀下亡魂了。”
剪刀也是刀,沒毛病。
什么?剪刀在陳希夷手上?那這誰知道,是人是詭都死了,鍋甩到對方身上,對方還能爬起來說陳希夷他才是幕后主使不成?
那壯漢看見陳希夷還活著,也是相當(dāng)?shù)捏@訝:“你居然沒死,不對,你不是被嚇失魂了嗎?”
很顯然,這壯漢很可能是城主請來的,所以知道一點事情。
“嗯,剛才那玩意當(dāng)著我的面折磨三名家丁的時候給我嚇回來了。”陳希夷扯了個理由說道。
這話讓那壯漢聽的是嘖嘖稱奇,他是真的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奇事,懷疑也是不懷疑,畢竟兩人沒什么交集。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也是引來了方府內(nèi)的人,很快就有不少人趕了過來。
那壯漢見到這情況,也是眉頭一皺,而后轉(zhuǎn)身便離開。
“超凡者,應(yīng)該是官方的超凡者了,看樣子應(yīng)該是還會再見面的。”陳希夷借著這一手恢復(fù)理智,那么接下來城主肯定會過來再詢問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畢竟之前陳希夷是以瘋瘋癲癲的狀態(tài)口述,肯定是有誤差的。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混進(jìn)超凡世界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