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以張楚毅的心性,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手,都被驚得站了起來。
“什麼?安娜?”
他對這個名字絕對不會陌生,這女人洗腦了明惠,自己還差點死在她的詭計之下。
現(xiàn)在安娜居然找到魔都大學(xué)來,還指名要見明惠?
難道是還想洗腦明惠?
不,不可能,若真是想洗腦明惠,起碼也會隱瞞身份暗中接近。
而現(xiàn)在,她這麼明目張膽的過來,反而讓張楚毅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難道她就是教廷的後手?
但是她能做什麼,對明惠的洗腦都已經(jīng)被清心咒清除了,已經(jīng)無法控制。
再說,就算是她再度把明惠洗腦,但是現(xiàn)在的明惠又能幹什麼,這可是在九州。
明惠只要一有異常,就會被立馬抓起來。
畢竟跟著明惠的,可是解語嫣和宋倩倩這兩個武聖級別的高手。
見,還是不見?
張楚毅一下竟感覺前所未有的棘手。
思考片刻,張楚毅站起來:“李總司令,請你馬上派人去跟著明惠。”
“那你呢?”
“我去見安娜!”張楚毅目光凌厲,現(xiàn)在不知道她到底在搞什麼把戲,必須要去一見。
若她真有什麼把戲,就算是不能阻止,起碼也能知道。
這也是如今他們能做唯一的事情了。
商定完畢,張楚毅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恢復(fù),直接坐上飛機(jī),前往魔都大學(xué)。
魔都離京城並不遠(yuǎn),專機(jī)接送,很快便到達(dá)。
來之前,張楚毅已經(jīng)讓學(xué)校方面疏散了所有學(xué)生老師,畢竟來人是安娜,鬼知道她會不會趁機(jī)又洗腦了誰。
至於來之前萬一悄悄洗腦了誰,那就管不了了。
張楚毅一路來到了校長室,推門而進(jìn)。
陳校長就坐在裡面,見到張楚毅到達(dá),不由站了起來,安娜就坐在對面沙發(fā)。
“你到了。”
張楚毅點點頭,然後二話不說,一道清心咒打在陳校長身上。
雖然陳校長實力不弱,並不一定會被安娜影響,但是凡事還是謹(jǐn)慎點比較好。
陳校長有些疑惑,不過張楚毅只是對他擺了擺手:“校長,你先出去吧,我單獨(dú)跟她談?wù)劇!?
陳校長聞言,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沙發(fā)上,安娜並沒有著急說話,知道聽到陳校長出去的關(guān)門聲,她才微微擡起頭來。
“張楚毅,好久不見。”
張楚毅提起警惕,如臨大敵,連面對凱爾時他都沒有這樣過。
他坐到安娜對面,緩緩道:“是挺久沒見了。”
說話的時候,張楚毅好奇的朝著安娜的眼睛看過去,那雙眼之中,兩個眼珠已經(jīng)不見了,只留下兩個空洞。
這般樣子,無疑讓她原本人畜無害的臉蛋添了幾分恐怖,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她都不知道遮一下。
甩了甩頭,張楚毅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甩開,而後再度開口:“說吧,你來幹什麼。”
張楚毅冷冷道。
安娜微笑著,彷彿感受不到張楚毅語氣當(dāng)中的敵意:“我不是說了嗎,我是明惠的親人,我來找她有什麼問題嗎?”
“你放屁!”張楚毅怒道,“明惠是個孤兒,你肯定知道,她哪兒來的親人?”
安娜依舊微笑著,彷彿張楚毅的怒火無法對她造成絲毫的影響。
“你忘了,明惠在教堂的那段日子,可是真心把教堂當(dāng)成了自己的家,我說我是她的家人,有什麼錯嗎?”
“你說什麼?你還敢提這事?”張楚毅猛的站起來,死死的盯著她。
張楚毅身上的氣勢,如同實質(zhì)一般壓在安娜身上,一時讓安娜有些喘不過氣。
兩年沒見,沒想到張楚毅的氣息,居然已經(jīng)隱隱要接近教皇的高度。
只是,安娜心中雖驚,不過並沒有表露出來。
她甚至都沒有絲毫的變化,繼續(xù)道:“爲(wèi)什麼不能提,至少明惠那時候是真心快樂。”
“你恐怕還不清楚我的能耐,我給明惠洗腦的同時,又何嘗不是看完了她的前半生,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
“欺負(fù)、羞辱、責(zé)罵、鞭打,你以爲(wèi)孤兒院的生活真有那麼好嗎?那孩子和高高在上的你們可不一樣,雖然面上看著她好像沒什麼事情,但是無數(shù)個夜晚獨(dú)自哭泣的時候,你們可曾知道?”
“你們口口聲聲的說著,將她拯救出來,殊不知那段時間卻是她前半生過得最快樂的時光。”
“她每日做的事情,便是在耶和華神像之前跪拜祈禱,沒有人會責(zé)罵怪罪她,甚至還有不少信徒將她視爲(wèi)上帝的虔誠信仰者,對她尊敬有加。”
“將她救出來之後呢?她有多麼的內(nèi)疚,你們心裡清楚?她幾乎想要一死了之,你們清楚?是你們親手毀了她平靜美麗的夢境,現(xiàn)在居然還對我發(fā)怒?”
“你以爲(wèi)看她現(xiàn)在表面上相安無事,她就真的可以當(dāng)做沒發(fā)生嗎?你甚至都看不到她因此扭曲的內(nèi)心,她只會在沒人的時候才能悄悄的哭一哭。”
“張楚毅,現(xiàn)在你好好想想,害她變成這樣的罪魁禍?zhǔn)祝娴氖俏覇幔课铱捶置魇悄惆桑 ?
安娜說著,逐漸笑開,最後變成放肆的嘲笑,響徹整個辦公室。
張楚毅臉色鐵青,額頭青筋暴現(xiàn),從未如此的憤怒過!
“安娜,你這是在找死!”
一擡手,一道強(qiáng)橫的法力直接將安娜牢牢禁錮。
安娜只不過是武皇境,對於如今的張楚毅來說,不過是隨手便能捏死。
安娜被法力禁錮在半空之中,強(qiáng)大的壓力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但是她還是強(qiáng)扯出一個笑容,艱難道:“你憤怒,因爲(wèi)你心虛,被我說中了吧……”
張楚毅死死的盯著她,那虛握的拳頭逐漸收縮,那施加在安娜身上的法力也越來越緊。
安娜仰著頭,大張著嘴,只能如此來呼吸爲(wèi)數(shù)不多的空氣,臉色逐漸漲紅,幾乎要被張楚毅活活捏死。
事實上,張楚毅真的很有直接將她捏死的衝動,但是看著此刻還在笑著的安娜,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力道緩緩鬆開,將安娜放了下來。
張楚毅看著安娜,眉頭微皺:“你是在故意激怒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