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如既往的固執，不是嗎？”
在凱爾話音落下之時，另外一個聲音緩緩傳出。
接著，在張楚毅身邊，空間裂開一道縫隙，莫甘娜從空間裂縫裡面走出，冷漠的看著凱爾。
在莫甘娜出現的一瞬間，能夠明顯感覺到凱爾的氣息震顫了一下。
那是一種如同獵人見到獵物的興奮，又如同被一擊中軟肋的慌張，又似乎像是見到宿敵的憤怒。
很難去具體描述那種感覺，但是無疑，和凱爾的數次見面，這還是張楚毅第一次見到凱爾有其他的波動。
“凱爾，看看你所守護的上帝，可能你還不知道，藍星上這麼多的人，其實都是在上帝的統一計劃之下吧。”
凱爾那萬年不變的嚴肅面龐，終於多了幾分似人一般的動人情緒。
“我並不需要知道這些。”
“上帝賜予我烈焰審判之劍，我只負責掌管審判，其他的都不是我要考慮的。”
莫甘娜冷哼一聲，激動道：“你就只會這麼欺騙自己，一如一千九百年前一樣！”
一千九百年前，聖子耶穌剛好百歲，教廷的聲望也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在那個時代，歐洲大陸上還存在著其他神系，但是卻遭到了教廷的血腥收割。
不然，歐洲大陸上，也不至於如今這般，只有教廷神系。
那時候凱爾還不是如今這名聲顯赫的審判天使，她和莫甘娜都還只是大天使加百利手下，兩個普通的護衛天使。
他們接到命令，要去消滅一個信仰著其他神系的小村莊。
那時候的凱爾，便已經有了如今的幾分雛形，哪怕是面對那只是一羣凡人，沒有絲毫反抗的力道，上到老嫗下到嬰兒，全都遭到了凱爾的“審判”。
也正是從那次過後，原本親密無間的兩姐妹之間開始出現裂隙。
後來，隨著清洗的繼續，凱爾殺的人越來越多，她不在乎殺的糾結是頑強的異教高手，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頑童嬰孩，凡是被定性爲異教徒，都遭到了凱爾的無情格殺。
一直到清洗最後的時間，莫甘娜不堪良心的折磨，公然違抗了上帝的命令，放走了兩個信仰其他神系的凡人。
如此行爲，視爲通敵，上帝纔不會管你究竟是爲了什麼，甚至還命令凱爾去親自審判莫甘娜。
至於結果，自然是沒有讓上帝失望，即便是親密無間的姐妹，凱爾依舊痛下殺手。
她的果斷和忠誠獲得了上帝的賞識，所以才賜予她烈焰審判之劍，並且一步步成爲如今的審判天使。
只是，當時莫甘娜並沒有死，僥倖活下來之後，才變成如今這痛恨教廷的模樣。
“我只是放走了兩個凡人，便被教廷定義爲反抗教廷的正義秩序，被定義爲邪惡的化身。”
“從那時起，我才變成了惡魔女王莫甘娜。”
莫甘娜的講述，無疑讓張楚毅心思沉重。
原來莫甘娜惡魔女王的名號，是這麼來的麼？
難怪，她之前會那麼激動的說，她也曾是守護天堂和人間的天使。
僅僅是因爲這些，她就揹負了這麼一個遭受萬人唾棄的稱呼，這一千多年來，一定很委屈。
“口口聲聲說是爲了正義，但根本就是視上帝的話爲標準，根本不會在意是正是邪，你口中所謂的正義，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你，無視這麼多的血腥，還自詡爲正義使者，在我看來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莫甘娜怒吼著，死死的盯著凱爾。
另外一邊，凱爾也第一次露出了憤怒的神情：“妹妹，你根本什麼都不懂，少在這裡說大話了！”
“我不懂，也比你明明什麼都懂，卻假裝看不見的好！”
莫甘娜再度怒吼，隨即身上紫黑色能量瘋狂涌動，猛然朝著凱爾衝了過去。
在場的其他人都沒有想到，最後竟是以這兩姐妹作爲戰端的開始！
不過，正如莫甘娜所說，她打敗凱爾的機會只有三成半，雖然是提前動手，但是凱爾一旦開始反擊，莫甘娜就有些落入下風的徵兆。
“你們兩個去幫莫甘娜。”張楚毅連忙對著李長盛和索洛說道。
兩人點頭，就要過去加入戰場。
不過剛動身，李長盛就被彼得給攔了下來。
彼得手中，預言法杖隱隱發光，擋在了李長盛的去路上：“別想這麼輕鬆就過去。”
李長盛皺眉，就準備拖住彼得，然後讓張楚毅去幫忙。
但是，剛準備開口，後面張楚毅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去幫忙的作用比我大，我來拖住彼得。”
李長盛雖然覺得不妥，不過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況且張楚毅現在的確有和彼得動手的資本。
“那你小心。”李長盛叮囑一聲，隨即繞開彼得，加入那邊的戰場。
彼得豈能這麼答應，法杖一揮，就準備施展大預言術將他攔下。
但是還沒開口，就見一道赤火噴涌而來，那猛烈的溫度，連他都不能無視。
他只能揮動著法杖撐起一片聖光護盾，而耽擱這麼一會，李長盛已經走遠了。
看著是追不上了，彼得只能臉色陰沉的看相張楚毅。
過去相處的一年時間，他對張楚毅新添了不少的認識，只是越是瞭解，便越是心驚。
當初那個剛覺醒天賦的小子，短短幾年時間，居然就成長到了能夠真正威脅到他的程度。
那邊，張楚毅雖然笑著，但是這笑容當中滿是戲謔，十分欠打。
“彼得，我料到我們之間會有一戰，只是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這中間可是繞了不少的圈子。”
彼得臉色陰沉，手中法杖頂部，光球忽明忽暗。
“我倒是沒有想到，你這小子居然真的能夠成長到這個地步，而且還這麼快。”
“想必現在你也知道，我對你的殺心從未斷過，你潛力越是強大，我就越是害怕，所以一有機會，我一定要讓你萬劫不復。”
張楚毅冷笑數聲，換換道，“是啊，以你這麼陰沉的心思，是肯定不會給我機會的。”
“不過你真的確定，你現在能打得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