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看著盛怒中臉色發紅的王妃,趕緊過來幫她順著氣,說道:“娘娘沒必要生氣,氣壞了自己不值得!以奴婢看,雖然這次她沒有死,但與王爺之間的情分,一定不會再像以前了。”
“怎麼說?”王妃好奇的看向身邊的翠兒,問道。
“奴婢看得清楚:那羅素姬看王爺的眼神裡,充滿了怨恨,和看您的眼神差不多!如果,奴婢沒有猜錯的話,她一定是十分怨恨王爺將她置於這生死的邊緣,不聞不問;再說了,小青不是被我們拘押了嗎?那攔截她的人,可是王爺身邊的人啊!”
“這麼說,趕緊將小青放回去?”鄭美蓮忽然也想到了:“小青的話,對我們來說,無疑是最好的證詞!哼哼哼……!”
鄭美蓮的笑聲,瘮人極了!
“娘娘英明!”翠兒笑著,爲王妃捏著肩膀,笑的十分的開心。
沁心殿的大殿裡,陳逸端坐在椅子上,向站在一邊的許郎中問道:“你確定她是中毒了?”
“老朽此生瞧病無數,是生病還是中毒,老朽豈能不辨?”
許郎中趕緊說道:“那日夫人的跡象,就是巫蘭中毒後最明顯的癥狀!只是,老朽雖知道那是什麼毒,卻根本解不了!”
“爲什麼?”陳逸看著他,眼裡滿是疑惑。
“因爲……因爲……”許郎中似乎不好說,猶豫著看向陳逸。
“說吧!”
“因爲,那需要內力高深的人,連同銀針刺穴,一起用內力逼出中毒者體內的毒素。還要把握好時機,爲中毒者放血,直到毒血肅清。這期間要是有絲毫的差錯,被救者當即斃命,沒有絲毫挽回的餘地!”
“說下去!”陳逸沉吟著,說道。
“老朽雖然行醫多年,也能斷定是什麼毒?但不能解毒!”
“那,你的意思是,夫人是自愈的咯?”
“老朽不敢枉加猜度。這個世界上,據老朽所知,只有卓神醫可以解此毒!但……也必須要有內力高深之人,在一邊盡力協助,否則,即便他,也是不可能的!”
“內力高深之人?卓神醫?”陳逸的腦海裡閃過很多的事情,最後,居然莫名其妙的將影子落在羅素姬說過的、在那條小巷子救過她的白衣女子身上。
“不過,老朽很是奇怪:像這樣極其稀有、毒性十足的巫蘭,怎麼會出現在王府?剛好在夫人的院子裡呢?”許郎中很疑惑的問道。
“那……依你所說,這種花應該出現在那裡?”
“老朽只知道它最初來自西域。至於應該出現在哪裡?老朽不是很清楚!”許郎中說的是實話,他對這巫蘭只是瞭解一些毒性,其餘的,知之甚少。
“賽珍珠,找丁統領來見本王!”陳逸陰沉著臉說道:“本王就不信這個邪!有人能明目張膽的將毒花送進本王愛妃的身邊,而不自知?”
“是!”賽珍珠趕緊下去吩咐人找丁文軒了。
“你再詳細的說說,夫人當時的情況?”陳逸不想放過任何細節。
許郎中於是將自己所知道細節,一一向陳逸說明。
最後說道:“當時老朽就對她身邊的婢女和春娘說了,假如不及時施救的話,夫人見不到今日的太陽!”
“當時在場的都有誰?”陳逸問道。
“女管家和幾個侍女,老朽沒有注意別的。”徐朗中旅一五一十的說道。
“好了,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情本王會再找你的!”
許郎中退下了。
“可惡!”陳逸氣得臉色發紅:“在本王的府裡,居然有人謀殺本王最愛的人?豈有此理!”
“王爺息怒!”賽珍珠趕緊說道:“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
“賽珍珠,你說!”陳逸聞言,看向賽珍珠:“是不是府里人所爲?是她嗎?”
賽珍珠一聽,趕緊說道:“哎喲喲,我的主子啊!您沒有真憑實據可不能隨便懷疑誰啊,這樣,王府裡豈不是亂了?”
“哼,一幫狗奴才!”陳逸只得罵著賽珍珠,一解他此刻的恨意。
小青終於是回來了。
小院裡依舊是冷冷清清,只不過小院的門沒有再鎖,她可以自由出入了。
“姐姐!”小青的臉上髒污不堪,她一下子撲到羅素姬的牀前,哭著說道:“姐姐,小青沒用,沒有給你請來郎中!”說著,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在臉頰上。
小奴剛剛去端了藥,在門口就聽到小青的哭聲,趕緊跑進來拉住她說道:“夫人沒事了,快別哭!”
不想羅素姬已經被吵醒了:“小青?”
看到小青,羅素姬的眼淚也下來了:“你個丫頭,我生病你亂跑什麼?這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讓姐姐我怎麼辦?”
“對不起,姐姐!”小青像個孩子一樣,抱著羅素姬就是嚎啕大哭:“我以爲姐姐會死。還好,姐姐你活著!”
“死丫頭,會不會說話呀?”小奴也是含著眼淚,將她扶起:“幸虧卓神醫來了。否則,夫人恐怕就真的不在了!”
“卓神醫?他怎麼進來的?院門不是鎖著嗎?”小青止住了眼淚,睜大眼睛,問道。
“這個,我還真沒有想過!”小奴笑著,手裡端這藥過來,說著。
“是文軒帶他進來的!”羅素姬不用想,說道:“小青下去洗洗吧?看你這樣子,像個小乞丐!”
“哎,你從昨晚出去到現在了,究竟發生了什麼?”小奴一邊喂羅素姬喝藥,一邊問道。
“還說呢!”小青氣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恨聲說道:“王爺真絕情,存心要姐姐的命!我昨天出去之後,想找王爺幫姐姐叫郎中,結果,他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哄騙我,將我打暈,關在柴房。今日纔不知什麼原因,放了出來!”
“枉姐姐對他一片癡心,他卻這樣對姐姐!”小青踩著眼淚,狠狠的說著。
“小青去洗臉吧!不要說主子的不是,這是規矩。”羅素姬聽了,淡淡的說道。
小青自知話說過了,只得起身,去洗臉換衣服。
羅素姬默默地喝了那碗藥。
吩咐小奴也去休息,自己想好好睡會兒,養好了身子再說。
小奴幫她蓋好被子,便悄悄的出去了。
她雙眼盯著牀頂,空洞無神的大眼睛裡,沒有一絲光彩,就那樣張著,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