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廢墟福利院,比起白天時候,更添陰森森氣氛。
天氣預報說今天夜里會有雨,方正還沒來到福利院,頭頂就已經(jīng)烏云籠罩。
時間還沒到夏天六點,天色就已經(jīng)烏央烏央的整個黑沉下來。
似乎這一切都在提前預示著什么不好征兆。
轟隆!
一聲落雷,下起了磅礴大雨。
夏天本就是多雨季,雷陣雨說來就來,疾如疾風驟雨。
暴雨下的福利院,完全是黑壓壓一片,院子里樹影重重,腐蝕荒敗的五層樓廢樓,讓這里顯得更像是荒涼墓地。
時間,19:00。
先回酒店休整過,此時撐著雨傘的方正,在晚上七點準時站在福利院大門口。
腐朽破敗不堪的鐵柵欄和鐵門,倒在地上的半扇鐵門,在雨水的沖刷下,大量鐵銹被雨水沖落,混雜著黃色黑色紅色等污水,流淌了一地…就連空氣中,都帶起很壓抑,很厚重的鐵銹氣味。
沖得人鼻子有些不舒服。
“下雨了啊…雨天出行還真是麻煩呢…還好出門有帶雨傘……”
出門遇到下雨,很煩。
方正站在廢棄福利院門口,自言自語一句,當他跨過倒在地上的半扇鐵門,穿過雜草亂木叢生的院子,人進入福利院廢樓尋找失蹤的陶教授時,忽然,從他身后傳來一個急促腳步聲。
方正回頭一看,好像是名躲雨的下班族,淋著雨跑來,當他看到福利院大樓時,似乎猶豫了下,然后也朝福利院大樓這邊跑來。
經(jīng)過方正,跑進福利院。當從方正身邊跑過去時,他好奇,疑惑的看了眼方正,也許是在在好奇為什么有個人站在福利院門口不動。
那人踩著雨水,狼狽跑進福利院后,和方正一起站在臺階位置避雨,并沒有進入廢樓里面,這位下班族還朝方正禮貌打了聲招呼。
此時,方正心中在想的是,昨晚在福利院三樓的人,會不會是這名看上去普通尋常的下班族?
雖然對方看著像是名很普通的下班族,不過這時候方正看誰都有嫌疑可能。
不過,三樓房間的痕跡看上去,像是一場多人聚會……
就在方正思考之際,又有幾個人踩著水洼路面的匆匆腳步聲,打破雨夜平靜,朝福利院這邊跑來。
從方正站著的位置,剛好能從福利院大門看到十字路口的馬路對面,只見有幾個人穿著雨衣,打著手電筒,從十字路口對面跑來,直直跑向福利院。
一共是二男二女,年齡看上去都還很年輕。
“咦,這里還有兩個人…你們是來這里避雨的嗎?”
這四人跑進廢樓,開始脫下來雨衣,外面雨太大,身上不可避免被打濕了一些,四人里一名身材最高的女孩,手電筒照過來,好奇問道。
這里一下多出來六個人,原本荒涼的福利院,立馬多了幾分人氣和熱鬧。
看著眼前這幾人,方正覺得,昨晚三樓房間的亮光,十有八九應(yīng)該就是最后出現(xiàn)的這四人了。
方正試探的問這幾人,為什么大晚上還來這家廢棄福利院?
最先開口的那名女孩子,性格外向很健談,通過自我介紹,知道了她的名字,叫葉楠。
葉楠一邊脫下雨衣,甩了甩雨衣上的雨水,一邊健談?wù)f道:“我們四個人,都是來自附近一家大學的在校學生。”
“我組建了一個社團,我是社團里的社長,社團里的人都是厭倦平凡枯燥生活,感覺人生就像行尸走肉,每天都只是活于吃飯、睡覺、教室、上課,不知道人活著的意義是什么,所以尋找刺激,愛好探險,一直以來都是社團的創(chuàng)辦精神。”
“比如像是恐怖故事會,死亡現(xiàn)場第二次探索,在學習空閑,沒事的時候,還會組織社團里的大家,搞搞遠足、戶外探險、尋找民間靈異故事素材等,我們不單單只是恐怖故事聚會或是探險深山老林,只要是符合當下年輕人的刺激點,探險點,就都是我們社團的興趣愛好范圍。”
方正聽完社團的介紹,不由多看了一眼面前這位女社長:“你們的膽子可真大,只是我有些好奇,像你們這類性質(zhì)的大學社團,你們學校怎么會讓你們建立?”
這個社團,分明就是一個作死社團。
還帶有點反人類主題。
不用想也知道,學校肯定不會讓這樣的社團建立的。
葉楠沒有回避,落落大方說道:“我們這個社團,只能算是私下交流醒之,平時都是一群共同興趣愛好者,通過群進行交流和組織活動。”
方正點點頭。
他大概了解到這社團的情況了。
“我們這一次的社團活動主題,是在這家十年前被一場大火燒成廢墟,傳出死了不少人的福利院廢樓里,平安度過七夜來試膽,這次的挑戰(zhàn)叫‘逃亡平安夜’。”
“如果加上今天,剛好就是我們在福利院里平安度過的第五個晚上。其實一開始,有九名社團成員報名參加,慢慢淘汰,膽小的人主動出局,再加上由于各種因素來不了的人后,現(xiàn)在只剩下了我和朱自明、李娟娟、張華四個人。”
葉楠說出他們?yōu)槭裁赐砩蟻淼礁@旱脑颉?
方正點點頭。
一開始只有九人報名參加。
說明這個社團人不多,最主要的是,正常人遠多于瘋子。
大晚上來廢棄福利院過夜試膽,這不是一群瘋子是什么。正常人在下這么大雨的天氣里,難道不應(yīng)該是舒舒服服窩在家里,遮風避雨才對嗎?
“你們過去幾天,都是在福利院的哪里過夜的?是在這一樓大堂里嗎?”方正詢問細節(jié)。
葉楠手里的手電筒,照了照黑乎乎,都是翻倒雜物和垃圾桶的一樓大堂,這位膽子出奇大的女大學生,兩眼里跳動著躍躍欲試的興奮:“在一樓大堂沒有挑戰(zhàn)性,失去了我們這次組織活動的初衷,你有看過十年前的新聞報道嗎,知道福利院里是最多人的是哪間房間嗎?”
“哪間房間?”
“三樓,靠近西側(cè)走廊那間。”
葉楠所說的位置,恰好就跟孫玉樹昨晚看到的有亮光房間位置,是同個地點。
果然是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