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後,太子府東園牡丹閣。
李丹正對著銅鏡描著眉毛,翡雲看著銅鏡中李丹那張千嬌百媚的臉,由衷地誇讚起來:“小姐,你長得真漂亮!不虧是秦京第一美人!”
李丹放下毛筆,轉過頭,對翡雲嫣然一笑:“翡雲可是越來越會哄我開心了!我最近都覺得好像老了!”雖然嘴上如此說,但她臉上神色卻是顯出對自己容顏美貌十分自信。
“瞧小姐把翡雲說的,好像翡雲騙了小姐一樣,小姐的美貌,本來就是京城第一嘛,這還用得著翡雲說嗎?”翡雲撅著小嘴,說道。
李丹看著銅鏡裡自己那張,玉肌粉嫩,國色天香的臉龐,不覺自己都看得有些怔怔然,相信哪個男人看到這張美麗的臉,都會爲她花容月貌魂牽夢繞,她一直都是京都名門貴族公子的焦點,衆星拱月,所到之處都是鮮花與讚美!
可她偏偏得不到秦天的心,得不到秦天的愛,即便她已經默默地愛著他十多年,即便她身邊每天環繞著京都英俊優秀的名門公子,可她依然覺得自己很不快樂,也很寂寞!
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
或許說的就是她這種人。
看到小姐臉上神色忽然黯然下來,翡雲連忙關心地問道:“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李丹搖了搖頭,說道:“翡雲,我沒有事!我只是有些傷心,即便我長得再好看,太子眼裡還是沒有我,他心裡只有西園那個女人。”
翡雲聽了也十分氣惱,說道:“都是西園那個女人害得小姐不開心,小姐的美貌根本就不比那個女人差,不知道這個狐貍精對我們太子使了什麼迷魂計,太子纔會整日眼裡只有她一個人,小姐這麼關心太子,太子出巡南疆,小姐熬了幾夜爲太子做了一件披風,她什麼也沒有做,憑什麼霸佔著太子不放?”
李丹眸中閃著一絲陰狠光芒,說道:“這次太子出巡南疆要二個月纔回來,這可是老天給我們一個大好機會,我們正好利用太子不在的二個月時間,將那個小賤人好好整理一頓,最後讓她從此消失!”
翡雲立刻點頭贊同:“小姐說得沒有錯!如果不給西園那個女人見識見識厲害!她怎麼會將小姐放在眼裡?”
忽然,翡雲好像想到什麼,眉頭一蹙,接著對李丹說道:“可是小姐,那個女人在西園深居簡出,幾乎每天都不出西園,我們難道就這樣闖進西園,教訓那個女人?”
李丹臉上顯出一個神秘莫測又陰險的笑意,說道:“當然不是!所謂出師有名,既然要對付這個女人,我們總得找個堂而皇之理由,這樣她即便反抗,也找不到一個理由!我們要抓住她的軟肋,一舉將她徹底擊垮,讓她永世不得翻身!”
翡雲臉上顯出恍然大悟神色,隨即十分好奇,問道:“小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計謀
,可以好好整治那個女人?”
李丹點點頭,然後對翡雲說道:“翡雲,把耳朵附過來,我把剛剛想到計謀告訴你。”
翡雲聽了,連忙將耳朵附在李丹嘴邊,只見李丹嘴脣蠕動,在翡雲耳邊如此如此說了。
李丹說完之後,翡雲頓時滿臉喜色,看著李丹,由衷佩服說道:“小姐這個計謀,一定可以讓那個女人死得很慘,嘿嘿……”
西園聽雨苑。
楚嫣然手裡捻著繡花針,正在一匹白布上,繡著一朵尚未成形的雲彩,而李嬤嬤則站在一邊,含笑看著楚嫣然繡花,自從那天李丹送了一件披風給秦天后,楚嫣然便覺得自己也該給秦天做一件衣衫,可前世從沒有拿過針線的她,卻不知道如何織縫衣衫,幸好李嬤嬤懂得針線活,這幾天便一直教她學做針線活,幾天下來,天資過人的楚嫣然已經基本掌握了針織竅門,已經能繡花了。
楚嫣然好不容易在白布上,繡出了一片輕盈的白雲,然後擡起頭,對旁邊的李嬤嬤問道:“奶孃,你覺得這朵雲繡得好看嗎?”
李嬤嬤聽到楚嫣然詢問,便低下頭打量起白布上用細如髮的黑線繡的白雲,形態輕盈,十分優美,不由由衷讚道:“想不到四公主領悟如此之快,這朵白雲雖然極爲簡單,但卻被四公主繡得靜動有致,十分神似!四公主真是好手藝!”
楚嫣然甜美一笑,說道:“多謝奶孃的誇獎,就是不知道秦天喜不喜歡?”
李嬤嬤連忙點頭說道:“這是四公主親手爲太子殿下做的衣服,太子殿下當然喜歡了!”
楚嫣然將手上還沒有縫好的白衣,摺疊整齊,放在放著針線的小籃裡,站起身對李嬤嬤說道:“奶孃,我們縫衣服也有半天了,都有些悶了,我們不如出去走走吧!”
李嬤嬤想想也是,楚嫣然一大早到現在都忙著縫製衣服,她還真怕楚嫣然累著了,難得楚嫣然說要出去走走,當下應道:“是,四公主,我們出去走走,再回來做吧!”
說罷,李嬤嬤和楚嫣然走出了廂房,來到聽雨苑一個庭院,栽滿花草的庭院中有一個小亭,兩人便走進小亭坐了下來。
此時日落黃昏,夕暉灑落在庭院盛開的鮮花上,只見一隻只美麗的蝴蝶,留戀在花從間,一派夕照庭前花的美景。
楚嫣然正和李嬤嬤在小亭裡說著一些針線活的話,忽然管家李善走進聽雨苑的庭院,來到小亭前恭恭敬敬地對楚嫣然作了一個揖,說道:“奴才見過楚姑娘!”雖然眼前這位女人不是太子妃,但李善卻知道她在秦天心裡有多重要,所以李善在她面前表現出十分恭敬,比太子妃實在有過之而不及。
楚嫣然有些意外地看著亭外的李善,以她所知,李善是一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平日也極少進入西園,即便偶爾來到西園,也是給秦天傳遞一些話什麼的
,今天,他來到聽雨苑,難道是南疆的秦天有什麼消息捎來?
想到這,楚嫣然對李善說道:“李管家不必多禮!不知道李管家找我是不是有事?”
李善點點頭,說道:“奴才這次前來,是奉了東園太子妃之令,邀請楚姑娘今晚過東園牡丹閣用膳,不知道楚姑娘意下如何?”
“四公主,這太子妃無端端地請你過東園吃飯,恐怕……”李嬤嬤臉上表情變幻,充滿憂慮在旁邊對楚嫣然說道,不過話說到一半,卻是硬生生停口不說,但懷疑和擔憂的意思卻是很明顯。
楚嫣然自然聽出李嬤嬤話裡意思,對於李丹爲什麼忽然差李善來請自己前往東園吃飯,她也很好奇,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在太子府無名無份,卻得到秦天獨寵專愛,這一定讓李丹對自己懷恨在心,所以她對李丹這次邀請自己前往東園赴宴,直覺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雖然知道飯沒好飯,宴無好宴,但卻不代表楚嫣然就不敢赴這場鴻門宴,相反,她還真要去東園會會那個太子妃,見識見識她有幾把刷子?
想到這,楚嫣然笑著對李善說道:“李管家,你便替我回太子妃,今晚一定赴約,前往東園,順便替我謝謝太子妃一番盛情!”
李善原還以爲楚嫣然會拒絕,畢竟太子府東西兩園,可謂涇渭分明,一個是太子妃,一個是太子最愛的女人,形同水火,怎麼可能走到一起吃飯?李善正爲怎麼回去回覆太子妃李丹而發愁,忽然聽到楚嫣然這話,當真是喜出望外,說道:“楚姑娘請放心!你的話,奴才一定一句不落地回太子妃。奴才告退。”
說罷,李善如釋重負地離開了聽雨苑的庭院。
看著李善離去的背影,李嬤嬤不無擔憂地對楚嫣然說道:“四公主,你怎麼答應李管家去赴宴呢?難道四公主不知道這個李丹,一直對你充滿敵意嗎?”
楚嫣然笑笑,說道:“奶孃,這些我都知道,可那又怎樣?難道嫣然這次前往東園赴宴,李丹就敢將我生吞了不成?”
李嬤嬤聽了這話,頓時怒瞪著眼睛說道:“她敢!若是她敢將四公主吞食了,奴身就是不要了這條老命,也要和她同歸於盡!”
楚嫣然看了李嬤嬤一副好像要殺人的樣子,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不過心下卻是很感動奶孃對自己的關心。
“奶孃,你放心!她李丹即便有天大膽子,也不敢將我吞了,這次她既然是請我去東園吃飯,明面上對我應該還會客客氣氣,只是暗底下是不是也客客氣氣就不知道?總之,不管她這次請我赴宴有什麼目的,這個宴,我赴定了!。”
李嬤嬤見楚嫣然一臉自信,淡然如水,從容不迫,令她心中不安,也莫名在楚嫣然鎮定與自然的感染下,慢慢地平靜下來,最後對楚嫣然點了一個頭。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