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你終于醒了,可真是擔(dān)心死俺了。”張京那黝黑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幾抹由衷的微笑。
一陣劇烈的咳嗽,韓順扶著榻邊想要坐起來。
張京趕緊上前,阻止道:“勇士,莫要亂動,你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好轉(zhuǎn),并且加上悲傷過度,身體現(xiàn)在還虛弱的很嘞。”
“我弟弟在哪里?”韓順也是感覺一陣呲牙的疼痛,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整個腰部都鼓脹的像個發(fā)面團(tuán)。并且連自己右臂也是使不出一點(diǎn)兒的力量,至于這樣的情況,韓順焉能不了解是出現(xiàn)了什么樣的情況。
在戰(zhàn)場的上的時候,因為自己一時的怒發(fā)沖冠,超負(fù)荷使用出了自己全身的力量,想必這些就是那全力一擊的后遺癥吧。
“這個……”
張京有些不知道去怎么說,很是為難的搔了搔蓬亂的頭發(fā)。
臉色一冷,韓順頓時沉聲道:“我弟弟到底怎么樣了。”
感受到韓順身上的煞氣,張京也是猛然一驚,差點(diǎn)驚跳起來。而正在這個時候,張豹卻是端著一陶碗熱氣騰騰的藥物進(jìn)來。一見這樣的情況,那還得了。
張豹將手中的陶碗一擲,一個箭步上前,指著韓順的門面,大罵道:“這個人還是蠻不講理,要不是我家屯長大人救下了你,你現(xiàn)在早就成了那些樓煩雜碎的馬下冤魂了。”
“好了張豹,休要亂說胡話。”張京一見這個新提拔上來的麾下十夫長張豹上前來,就知道要壞事,趕緊上前呵斥。但還是晚了一點(diǎn),性烈如火的人,做起事來就是雷厲風(fēng)行。剛邁步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罵起來了。
韓順眉頭一皺,看著身側(cè)這兩個漢子,似乎腦海里面有點(diǎn)兒印象。仔細(xì)打量雙方一番,韓順就越感覺到那份熟悉。
看到這里,韓順自然也明白過來,面前的這個性烈如火的漢子必然所說的也是事實。
“多謝閣下的出手相救,這份恩情,韓某自然會是銘記在心。但我弟弟現(xiàn)在到底是在何處?”韓順微微拱手,算是為剛才的冒犯陪個不是。
不過張京也不在乎這個,既然開始的時候冒著生命的危險將韓順救下。也只是為韓順的勇武所折服,故此不想一位未來的將星就這樣的白白夭折。
呵呵一笑,張京狠狠的瞪了一眼張豹,上前扶住韓順道:“哪里,哪里。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我也只是順路罷了。”
韓順依舊是有些眉頭緊蹙,道:“那我弟弟現(xiàn)在到底在何處?”韓順忍著耐心的問著。
“這個……”張京不知道該去怎么說。怕對于現(xiàn)在的韓順身心造成什么沖擊。而就在這時,口直心快的張豹卻是開講起來,他可是一個草莽出身,沒有多大的忌諱心眼什么的。
“已經(jīng)死了,被那個樓煩武將一鐵槊挑死。其實這個你應(yīng)該是知道的啊。”
“張豹!”張京此時是滿臉的煞氣,對這個多事的屬下,現(xiàn)在是一陣的氣惱。
似乎是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張豹趕緊想去掩飾,但是卻又不知道該去說些什么,張了張嘴。最后只能道一句:“我去重新煎一碗藥去。”隨即,逃跑似的趕緊沖去營帳之內(nèi)。
“勇士,莫要聽他胡言。”張京趕緊上前,安慰著韓順道。
臉色慘白,神色猶若死灰般,沒有半點(diǎn)兒的生氣一樣。自語道:“我早就知道會這樣,知道這樣的結(jié)果,只是我內(nèi)心還抱有一絲幻想罷了。”
張京一陣的愕然,頓了頓,看著神色麻木的韓順。臉上也是掛著陣陣擔(dān)憂之色,不知道該去如何的勸誡。
而就在張京還在醞釀著將要說著什么話語的時候。
韓順卻是率先開口道:“我弟弟的尸體在哪里?”
“啊!”張京被韓順的突然開口嚇了一跳,隨即有些磕磕巴巴的說道:“在……在在隔壁的營帳之中。”一邊說一邊指著隔壁道。
扶著床榻,韓順略微有些艱難的的坐了起來,聽不出悲喜的道:“我要去看看,看看我弟弟最后的一面。”說著就要硬是下榻來向著營帳外走去。
“勇士,可是你身上的傷勢……”張京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雖然張京也知道,處于韓順這樣的情況是多么的悲傷,自己要是再去阻止的話,多是是有些不近人情的。但是,張京還是不無擔(dān)心向著韓順說著其身上傷勢的客觀事實。
“沒有什么大礙。這些算不上是什么大的傷勢。只是有些勞累罷了。”微微搖了搖頭,韓順對于自己身上的情況自然是了解的。只需要補(bǔ)一補(bǔ),也就沒有什么大礙了。
既然韓順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張京自然也不能再去說些什么了。只能扶著韓順,向著隔壁的營帳中走去。
……
“你們這都是干什么啊?”林嘯一臉大驚失色的樣子,看著自己營帳之外的那些刀槍林立,旌旗招展。頗有一份大戰(zhàn)序幕的架勢,林嘯要不是知道這些人都是自己的死忠分子,定然會被誤認(rèn)為是準(zhǔn)備兵變呢。
“少當(dāng)家,我們自然是陪伴你一起去整編那些騎兵,否則我們怎么會裝扮的如此威武不是?。”大胡子頓時扯著那高分貝的大嗓子,沒有到林嘯的面前,就已經(jīng)吼了起來。
林嘯下意識的揉了揉耳朵,白眼一翻,不悅的道:“你還知道我只是整編啊,我還以為你認(rèn)為我是去打仗嘞。”林嘯的的話語中盡是沒有半點(diǎn)的好氣,顯然是被大胡子搞出的這么一出給弄的。
“呃!”
大胡子被林嘯的一陣訓(xùn)斥,頓時有些尷尬,轉(zhuǎn)頭看著身后的老刀,那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頓時有種上當(dāng)?shù)母杏X。
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也不能發(fā)作著什么,也只能訕訕的說道:“哪里啊,哪里啊,我們怎么能私自去打仗嘞,只是少當(dāng)家的你要準(zhǔn)備整編那些騎兵,我們自然去撐撐場面啊。”
左右審視了一眼大胡子,林嘯有些驚詫的問道:“撐場面的也有你們這樣的,個個披堅執(zhí)銳,殺氣騰騰的。以我看來,你們倒是想起挑事的差不多。”
“呃……”大胡子被林嘯說的一陣措手不及,不知道該如何說是好。
其實,大胡子之所以準(zhǔn)備這么多的親兵,裝備整齊,就是因為其以前的馬賊性子的使然。想要給那些后進(jìn)來的騎兵們一個下馬威罷了。
至于老刀等也是有這個意思。不過,林嘯是什么人啊,他豈能看的不出,只是懶得當(dāng)面戳穿罷了。
“好了,折騰也折騰夠了,都他娘的給老子回去。”林嘯身著鮮亮的玄鐵精鎧,配著一柄樸實無華的寶劍,在加上二狗子這個小尾巴。躍上那匹棗紅馬,好是威風(fēng),向著原奮虎校尉所在的營帳所在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