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十七章 宮殿囚籠
“你說誰?”銀帝不緊不慢地問。
“千姬炫。”
“我這裡沒有什麼千姬炫,只有璇姬。”銀帝淡然道。
“你說什麼!”歧元修士的怒氣幾乎炸開,“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她現(xiàn)在,是我的皇后。”銀帝冷冷地看著歧元修士,“我恐怕不能讓你將她帶走。而且她也不會跟你走,至於爲什麼,你心裡清楚。”
聽到此,習蕓呆了,千姬炫居然成了銀帝的皇后?不是吧,這劇情不對吧,明明銀帝和顏柳之纔是一對啊?習蕓看了一眼顏柳之,然而從顏嬈之的神情來看,她似乎並不以爲意,只一一將丹藥餵給顏嬈之她們。如此看來,顏柳之似乎和銀帝並無交集。
顏柳之給女修喂傀儡丹,銀帝卻並沒有阻止她這麼做,等被記憶控制的女修們吃下傀儡丹後,全都隨顏柳之回到各自門派之中。習蕓有點困惑,銀帝怎麼輕易就將人放了,他費盡心思抓來這些女修居然那麼容易就將人放走?這實在是不合常理。
“你什麼意思?”歧元無比震驚地瞪著銀帝,顫抖著問道:“你究竟把她怎麼了?”
銀帝見歧元如此慌張,笑了,“沒怎麼,我只是,讓她變回原來的她罷了。”
“你是在害她!”歧元的表情無比痛苦,朝銀帝喊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
銀帝並沒有回答歧元,而是道:“你想看看她嗎,她現(xiàn)在很好,她也想見見你呢,那麼多年不見。她也很想你呢。”
銀帝說著揮手掀開身後垂落的珠簾,一個曼妙的身影出現(xiàn)在珠簾後,那人不是千姬炫又是誰?習蕓一眼就認了出來,不過,千姬炫給她的感覺仍舊是陌生的,她顯然不是原來的她。而且,看樣子。也不像是被記憶控制後的她。她完全是另一個人。
她安靜地出現(xiàn)在垂簾之後。眉眼低垂,整個人安靜極了,好像與世隔絕般。
歧元修士看到她的時候。卻整個人頓住了,他神色痛苦地看著她,難以隱忍。
他喃喃說道:“你不是她,你不是。”
千姬炫聽到歧元的話。卻是有了反應,她擡眼。輕輕瞥了一眼歧元修士,又重新變回安靜的模樣,並未理他,整個人懶懶地。似乎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習蕓奇怪地看著千姬炫,或許是因爲她自己也是附身在她人身上的緣故,她可以敏感地察覺到千姬炫的身體裡有一個非常不穩(wěn)定的靈魂。就和她之前的狀態(tài)一樣,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弄出附身的身體。要麼魂飛魄散,要麼成爲無處安身的生魂。只是這個靈魂比她還要不穩(wěn)定,好像缺了點什麼。而且,莫名的,她覺得這個靈魂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是的,熟悉,就好像她們之前見過,只是她所見到的,是另一個她。她忽然想起銀帝的那位前任皇后了。
“她當然是。”銀帝道,“她是不是,你不是最清楚嗎。”
歧元修士似乎被說服了,他看著千姬炫,顫抖著問道:“璇姬,是你嗎?”
千姬炫,不,應該說璇姬,她緩緩開口,用千姬炫的聲音說:“歧元,是我,我覺得我睡了很久,很久,醒來卻不見你,即使醒了,還是覺得很累,想睡,銀帝卻不讓我睡,歧元,我這是怎麼了。”
歧元閉了閉眼,痛苦道:“你不該醒來的……”
“爲什麼呢?”璇姬困惑地看著歧元,似乎想要知道答案,但是她的語氣淡淡的,又不像是尋求答案的樣子。習蕓可以感覺到就在那瞬間,璇姬的靈魂變得極其不穩(wěn)定。
銀帝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再次放下垂簾,遮擋了他們望向彼此的視線,道:“歧元,你還記得你做了什麼嗎?璇姬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不都是拜你所賜,你難道心裡就沒有一點愧疚。”
“不,不是的,我是要救她,我是要救她!”
“呵。”銀帝一聲冷笑,大聲質(zhì)問道:“你要救她,你救她的方式就是讓她的靈魂永遠沉睡,你要救她,就不惜毀掉我嗎!”
“我不知道會這樣,”歧元無比愧疚,“我不知道……”
“你將魔種扔給我,帶著她遠走,還毀掉了所有的傳送陣,就是不想我找到她,也讓魔種無法找到她,然而,我還是找到她了。”
銀帝語氣微頓,他戲謔地看著歧元,道:“而且,我還找到了你。”
歧元修士看著瘋狂的銀帝,心裡油然升起一股不安。
“你究竟想做什麼?”
銀帝瞇了瞇眼:“我想做什麼?哈哈哈哈,你既然帶著他們來了,倒是正合我意。”銀帝詭異一笑,“你可知,魔種一直在找她,爲了找她,他甚至要毀了這個世界,你看看,我的帝國,變成了什麼模樣?”
“可是魔種不是已經(jīng)毀了嗎?”
“毀了?”銀帝搖了搖頭,“是,魔種是毀了,不過魔種又活了,活在我的身體裡,神魂裡。”
“你居然……”歧元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不錯,正如你所想,我和魔種融合了,魔種是我,我就是魔種,只不過,沒有孕育完成的魔種還需要寄生在靈脩身體裡,直到完成孕育,魔種才能完全爲我所用。”
“所以,你擄走女修就是爲了孕育魔種?”
“自然,”銀帝緩緩地說道,“而現(xiàn)在,不需要了。有璇姬在,就不需要這些無用的女修了,魔種將會得到最好的孕育。而我,也將成爲魔神,哈哈哈哈。”
“你不可以這麼做,璇姬會死的!”
“不,璇姬不會死,她會和我一起成魔。”
說著,銀帝趁著歧元修士晃神的功夫擡手御魔成劍,直直攻向歧元修士。這一招只發(fā)生在一瞬間,衆(zhòng)人還來不及驚呼,數(shù)十把魔劍已經(jīng)逼近歧元修士的門面,幸而歧元作爲元嬰修士也不是徒有其表,他在千鈞一髮之時反應過來,御靈爲盾,抵擋住了銀帝的攻勢。
然而,雖是抵禦住了,銀帝發(fā)出的魔劍卻並未消失,而是仍舊在一寸寸逼近。歧元爲了抵禦銀帝的攻勢不得已撤去了原本護著衆(zhòng)人的防禦結(jié)界。而歧元是元嬰修士,銀帝能和他相持不下說明他並不像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只是一個金丹後期那麼簡單。沒有了歧元設(shè)置的防禦結(jié)界,衆(zhòng)人全部暴露在他們戰(zhàn)鬥釋放的威壓之中,衆(zhòng)人齊齊慌了神,紛紛御起靈力結(jié)界,以免被他們戰(zhàn)鬥帶起的威壓所傷。他們倒是想離開,但如此威壓下,根本就寸步難行。
銀帝與歧元這一次出招拆招算是勢均力敵,誰也沒奈何得了誰。
習蕓這個半吊子元嬰期也被他們打鬥時產(chǎn)生的的威壓給壓得夠嗆,更別提宮殿內(nèi)的其他人了。
習蕓理了理銀帝與歧元的對話,其實她並沒有怎麼弄明白,什麼魔種,什麼孕育,感覺好變態(tài),這難道是銀帝成爲魔尊的前奏嗎?先成魔,後成魔尊?這個魔種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爲什麼說魔種要毀了這個世界?
習蕓實在是受不了這種無法把握的劇情了,原書中根本就沒有關(guān)於魔種的劇情啊。難道說,地焰大陸會變成魔域就是因爲這個什麼魔種嗎?
忽然,習蕓覺得有些古怪,除了這座宮殿,整個皇宮裡似乎顯得太安靜了些,那些侍衛(wèi)宮女和隱衛(wèi)呢,她怎麼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了。習蕓探出一縷神識,卻沒能離開宮殿,而是被一道詭異的結(jié)界擋住了。這結(jié)界不知道是何時出現(xiàn)的,若不是她及時收回神識,恐怕要被這道結(jié)界灼傷。
他們好像已經(jīng)不能離開這座宮殿了。
整個宮殿似乎成了一個巨大的囚籠,將衆(zhòng)人囚禁其中。
從未有過的危機感瞬時將習蕓包圍,在那一剎那她只想趕緊抱住女主大腿……好吧,她也只能想想了。作爲一個元嬰修士,她不能那麼沒出息,女主的修爲還沒她高呢,她要對自己有信心。
原書中,女主是一個人來到地焰大陸的,她來的時候地焰大陸已經(jīng)是魔域,銀帝已經(jīng)成爲魔尊,但即便如此,她還能全身而退,說明女主一定有辦法對付銀帝,只是現(xiàn)在,一切都提前了,地焰大陸還未成爲魔域,銀帝也還沒有成爲魔尊,似乎一切都亂了套。
她看了一眼顏柳之,顏柳之神色一直很淡定,絲毫沒有顯露出慌張之色,莫名的,習蕓的心也變得淡定了。雖然在女主身邊容易成爲炮灰,但是女主總能逢兇化吉,只要跟著女主,她總能找著機會保命……但願吧。
很快,其他修仙者也發(fā)現(xiàn)這個結(jié)界,他們的神識也無法探出宮殿圍牆,不止習蕓,不少人都被這道奇怪的結(jié)界灼傷了神識,他們完全被困住了,如今,他們也只能指望唯一的元嬰修士歧元可以打敗銀帝了。他們不由得齊齊看向歧元修士,然而歧元修士此時卻無暇顧及他們了,他仍舊與銀帝苦苦對峙著,看情形竟是處於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