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山被關押在天魔獄中到底多長時間了?
段飛對此并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也有十年以上了。
在這段時間內,屠山除了用這些只夠塞牙縫的烤肉勉強填一填肚子之外,根本就沒有品嘗過新鮮血肉的滋味。
哪怕有不少送飯進來的血飲門弟子落到了屠山手中,頂多也就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屠山卻不敢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
說白了,這就是天魔獄定下的規矩,屠山可以殺人,卻不準喝血、吃人!
這樣的規矩會讓人覺得頗為古怪,實際上卻是針對屠山而設,因為讓他一直沒有新鮮血肉進食,就是對他最大的折磨!
屠山再怎么膽大包天,卻也知道有一些底線是不容觸碰的,他一直將自己渴望新鮮血肉的欲望壓制,卻不知壓抑的越是厲害,一旦被激發出來,就越不受控制!
在段飛之前,還沒有誰膽大包天敢將新鮮血肉帶進天魔獄,但是段飛冒險一試之后卻成功了,也就借此機會拿捏到了屠山的命門!
往常都是屠山以天魔之音誘惑段飛,但是今天的情形卻完全顛倒過來,反而是段飛在給屠山下套了。
“屠前輩,今日伙食送的可還算及時?希望能夠合你的胃口。”
屠山深深的吞了一口唾液,喉嚨中居然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音,然后嘶啞著嗓子道:
“合……合胃口,很合胃口!快……快點拿過來!!”
屠山如此饑渴的模樣,簡直比重度癮君子還要可怕的多!
段飛則是微微一笑,十分恭敬的道:“負責前輩的伙食,本來就是晚輩分內之事,絕不會怠慢了前輩。”
段飛一邊說著,一邊向著屠山拋出了一塊烤好的烤肉。
如果是平日里,屠山只不過是大口一張,就能夠將這塊面盆大的烤肉給吞下,但是這一次,他卻任由烤肉跌落在自己身前。
“不……不是這一塊,是……是那一塊!散發著氣血香味的那一塊!!”
血腥味被屠山說成氣血香味,段飛幾乎是醉了。還有,這塊血肉雖然鮮血淋漓,但是被王佐切割下來也有數個時辰之久,絕對算不上特別新鮮。
如果屠山是自由身,他一向殺人放火無法無天,又豈會在乎這樣一塊血肉?但是被關在天魔獄之后,哪怕只是這樣的一塊血肉,也是屠山無比渴求的。
看屠山現在的樣子,就像是沒長大的孩子期待大人賞下一根棒棒糖,其余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拋到腦后!
昔日殺人如麻的魔頭,何曾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
細想一下,還是因為天魔獄太過可怕了,即使是屠山這種桀驁不馴的性子,也在不知不覺間被磨去了棱角,再無往昔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氣了。
當然了,別看屠山現在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但他本質上是什么人,段飛可是清楚的很,又怎么可能輕易讓屠山如愿呢?
“屠前輩,你這可是為難晚輩了。晚輩是何等微末的身份,如何敢壞了天魔獄的規矩?拿這么一塊血肉進來,讓前輩聞一聞香氣,就已經是冒了天大的風險。如果前輩再把這塊血肉吃了,那么晚輩就算有十條命,也擔待不起啊!”
屠山雙目血紅的盯著肉塊,嘴角止不住的有唾液往外滴個不停,但是他心中最后的一絲理智尚存,知道段飛如此拿捏必定是想謀求好處,也就咬著牙道:“小兄弟,你想要什么?盡管開口,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必定滿足你!”
段飛臉上立刻浮現出一付惶恐的神情,恭聲道:“像屠前輩這樣的前輩高人,晚輩一向仰望,又如何敢勞煩前輩呢?不過……”
說到這里,段飛故意頓了一頓。
屠山心中焦躁萬分,臭小子的罵個不停,但是在表面上卻沒有露出絲毫不耐煩的樣子,而是勉強沉聲道:“小兄弟,盡管開口,本座辦不到的事情可不多。”
眼見著屠山已經到了忍耐的邊緣,段飛才恭敬的道:“前輩,你每日與晚輩交談,那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實在是讓晚輩好生景仰,如果能夠學會這種談話的技巧,晚輩必定能夠終身受益。”
段飛說出自己的目的后,屠山不由得在心中暗罵這個臭小子真是狡猾,知道饕餮大法不好下手,就把主意打到了天魔之音的頭上。
天魔之音屬于極為高深的功法,絕非入室弟子能夠接觸到的,哪怕是內門親傳弟子,也要花費大量貢獻點才能夠兌換到這門功法。
眼下倒好,這小子就拿這么一塊血肉,居然想換到如此高深的功法?
如果屠山是處在正常狀態下,肯定是毫不猶豫的一巴掌就將段飛拍死,但是現在被段飛拿捏住了命門,他也就只能夠勉強笑道:
“小兄弟的想法甚好,實不相瞞,這門天魔之音,也算得上是天魔宗的標配功法,門下弟子多有修煉。像小兄弟這樣的人才,修煉這門功法應該很合適。”
段飛立刻露出一臉喜色,恭聲道:“如果前輩愿意指點,晚輩定當感激不盡!”
段飛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塊鮮血淋漓的肉塊翻來翻去,是何用意不言自明。
屠山對于新鮮血肉的渴望,幾乎燃盡了他的全部理智,再也顧不上和段飛糾纏了,直接將天魔之音的修煉法門說了出來。
以段飛現在的修為,根本不夠條件修煉天魔之音,哪怕只是入門口訣,對于段飛來說都是晦澀不明,不知道從何下手。
不過,有屠山這個大高手在前,只要段飛有不明白的地方,他就直接開口問,哪怕屠山再怎么不耐煩,也只能夠耐心的解釋。
如此一來,相當于一位無限接近于養魂境的強者,手把手的教導段飛修煉天魔之音,最終幫助段飛順利進入了入門境界。
當然了,為了調動屠山的積極性,段飛時不時把沾染了一絲血跡的烤肉拋給屠山,在幫屠山填肚子的同時,也使得他對那塊新鮮血肉的渴望更為熾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