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溫煦的海風驟然變得猛烈起來,天空被一層厚厚的黑云所覆蓋,像是隨時會壓下來一樣,讓人心中不由產生了幾分壓抑感。
“會長,氣象臺已經發布了黃色警報,今晚的拍攝要取消。”
小屋內,眼角刻著一道紋路的樸智燮聽完匯報后,隔著窗戶看了看外面仿佛世界末日的景象,不由皺了皺眉,隨后點了點頭起身往外走去。
剛剛出門,一滴雨隨之落下,樸智燮接過金瓦遞過來的黑色雨傘,說起來這還是劇組的道具之一。外面的劇組人員已經開始拆卸一些容易損壞的道具,天氣變化太快,讓大家都有些措不及手的感覺。
樸智燮越過人群來到一輛保姆車前,只見樸智妍正與一個高個大叔嬉笑著聊天中。
“大叔,你說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走近后,樸智燮隱隱聽見了這么一句話。只是不等他聽到接下來內容,那個被樸智燮稱為大叔的男子已經轉為認真的神色像他問好。
“citrinexi,來看智妍嗎?”車勝元給了樸智妍一個眼神,禮貌的微笑問道。
“嗯,準備回家,天氣變化太快。”樸智燮瞟了眼已經變為冷臉的樸智妍,絲毫不在意的微笑說道。
這是他的標志性表情,也是多數人對他的好印象之一,沒有盛氣凌人,也沒有多么故作謙遜的感覺,只有從容之感,讓人不會生出厭煩感。
“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了。”車勝元非常自覺的從保姆車里鉆了出來,打了個招呼便瀟灑離去。
混娛樂圈的情商都不低,不過大部分韓國演員都非常低調,或者說他們都有著一點性格缺陷。車太賢喜歡喝酒,李準基喜歡買車,車勝元則是有點不喜歡恭維別人,說白了就是那種原則性很強的人。
“奴吶,為什么一定要故意氣我。”
目送車勝元離開后,樸智燮收起雨傘,示意金瓦與鐵槍準備開車,接著上車坐到了樸智妍旁邊很是平靜問道。
“我又怎么了。”樸智妍面上閃過一道心虛,轉過頭嘟囔著答道。
樸智燮嘆了口氣,他帶著點自嘲的說道:“其實我感覺做錯了很多事情。”
聞言,樸智妍身體一震,小嘴微張的看著樸智燮。她印象中的那個男人可不是這種自哀自怨的類型,對方應該是永遠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我騙了你很多事情。”
淅淅瀝瀝的雨滴聲在車廂內回蕩著,一句簡單的話語,卻讓樸智妍頃刻間產生了一種后悔的感覺。
“最近我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太過于求成,反而疏忽了許多沿途的風景。”樸智燮抬手在女孩的臉上輕撫了下,溫潤的觸感依舊,但心態卻完全不似從前那樣坦蕩:“奴吶的人生不該是這樣。”
“你到底想說什么。”樸智妍忍著心中的酸澀感,她有種不安的感覺。
“奴吶真的愛我嗎?”樸智燮第一次,或者說除了樸素妍之外,他如此渴求一個答案。
“我……”樸智妍下意識的就想回答,恍然發現自己居然出現了猶豫,無法把心中準備的答案說出口。
像是早有預料一般,樸智燮輕笑著抱住了女孩柔聲說道:“我給你灌輸了太多自己的思想,我把你變成了我理想中的女人,也毀了奴吶。”
“或許我們應該暫時冷靜一下,奴吶也應該試著用更成熟的辦法來解決問題,否則受傷的是你和我而已。”樸智妍語調中帶著幾分哀傷說道:“別再故意逼迫自己了,好嗎?”
樸智妍表情木木的看著樸智燮,隨后女孩苦笑著點了點頭。原來她的所有行為都被樸智燮看穿了,原來她自己都處在一個矛盾階段。
“回去吧!”
樸智燮神色依舊平靜,他知道這些話將會帶來什么后果。
或許樸智妍會醒悟過來,把小時候的那些承諾當成是兩人之間的玩笑。兩人看似和諧的氛圍卻是比之前的冷戰更加可怕,一層無形的隔閡在兩人之間升起。
次日,暴雨依舊,t-ara的六人的行程也變成了錄音棚錄制歌曲。樸智妍心不在焉的跟在幾個歐尼身后走進錄音室,趙英秀說了很多東西,但樸智妍一點也沒記住。
樸素妍發表了許多意見,甚至與趙英秀產生了一點爭執,樸智妍依舊沒有在意。
直到被拉進錄音室,鋼琴聲加提琴所帶來的前奏感讓樸智妍恍然回神,女孩看著眼前的話筒,周圍回蕩著隊友的歌聲……
‘我們不是相愛嗎?請不要讓我流淚……’
或許是心中有愧,也或許找到了答案,樸智妍眼眶發紅的開始哽咽起來。含恩靜、李居麗等人急忙停止了錄制,趙英秀也快速喊停。
“歐尼……”
樸智妍吸著鼻子,在眾人的安慰下來到錄音室外坐了下來。
“嗯,有什么事嗎?”含恩靜盡力換上微笑,她還是第一次見樸智妍如此悲傷的眼神。
就像是被拋棄在路邊的小貓一樣,充滿了無助感。
“歐尼,真的不能在一起嗎?”
不明不白的對話讓樸素妍、樸孝敏、李居麗等人都是齊齊一愣,含恩靜面色一白,拉起樸智妍就出了錄音室。有些東西連最親密的人都不能知道,那時候或許可以理解為樸智妍還小,但現在含恩靜不得不試著努力做出一些改變。
兩人來到外面的安全通道內,含恩靜喘著氣看了看沒人跟過來后,轉頭平復了一下內心的情緒,拉出一個微笑說道:“智妍,你是認真的嗎?”
“歐尼,疼也要在一起,對嗎?”樸智妍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目光希冀的看著含恩靜問道。
“如果你真的為了智燮好,就應該學著用另一種方式來照顧他。”
深呼吸一口,含恩靜壓住了心中的愧疚,她沒有李居麗那么果決,但她也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女孩直視樸智妍一字一句說道:“你的人生不應該是這樣,智燮也不應該背負起這種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