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位于前鋒的戚兒,滿懷小兒女的感慨之際,圣龍聯(lián)合艦隊的后陣,卻處在十分危急之中。
昔日曾經縱橫海疆遠航萬里、讓天下各國難以望其項背的圣龍巨艦,在此刻戰(zhàn)斗中的表現(xiàn)出人意料的糟糕。
缺乏足夠的遠程攻擊火力,在黑暗中被火光映射出來的龐大艦船,恰好成為了敵人攻擊的天然靶子。
火焰在甲板上熊熊的燃燒,燃燒的火焰進一步將巨艦的位置暴露給了兇惡的敵人,引來的當然是更為猛烈而且密集的攻擊。
猶如城堡一般的巨艦唯有艱難的挪動,用自己的不屈和頑固來捍衛(wèi)著曾經的驕傲,還有往昔的輝煌。
巨艦之上的戰(zhàn)士,徒勞的發(fā)射著弓箭,揮舞著刀槍,然而卻絲毫威脅不到已經裝備了射程長遠的麥堅魔法大炮的安宇戰(zhàn)艦;只能夠一邊怒聲的喝罵,一邊焦慮的祈禱自己的戰(zhàn)船能夠盡快追上敵艦,縱然沉沒,也要在肉搏中拚回個老本。
“封海鎖國,二十年封海鎖國,自從當年神宗啟用風云世家革新失敗之后,帝國便開始了封鎖海疆,嚴禁戰(zhàn)船出海,以至于昔日曾經號稱天下第一水師的艦隊,如今卻多是一些老舊帆船,漫說作戰(zhàn),即便是單純的出海遠航,也已經岌岌可危!”
目睹著這一幕又一幕悲壯然而無奈的慘烈,指揮以令狐水師為主力的后陣的令狐智,一拳狠狠的擊打在了船艙的墻壁上,心情滿是激憤。
在圣龍,人們都有一個天大的誤會,以為令狐水師自然是一直聽從著令狐家族的號令,卻不知道從一開始,圣光武帝在默許令狐家族作為四大家族之一進入圣龍的政壇,并且主宰了江南的財富同時,卻也在這個家族的脖子下了一道難以擺脫的禁咒,這個禁咒便是對于令狐水師的控制權——神秘而且恐怖的朝廷密探滲透了這支艦隊,而且被分散做三處的艦隊一直以來都被嚴格規(guī)定,唯有得到一枚被分成兩半、由天子和令狐家族的家主分別保存的虎頭兵符,方才能夠調動。
這是一場政治的妥協(xié),也是一場權力的瓜分。令狐家族,從頭到尾都不過是艦隊的財政和軍需供應官而已,事實上也只有這樣的一個雖然擁有巨大財富卻沒有強大軍事實力的令狐家族,才能夠讓歷代的君王放心。
正是由于如此,令狐家族背負了笑柄和罵名,實際上卻實在是冤枉。
實際上,一度名揚天下的令狐水師,在神宗的革新失敗之后就開始迅速沒落——由于一度主政的風云世家對這支艦隊非常關注,所以懷疑令狐水師之中潛藏敵對勢力的繼位者,便對這支艦隊進行了一場*式的大清洗,并且頒布了禁海令,從此原本應該在海洋之上揚帆的艦隊,成為了龜縮在港灣之內不敢動彈的烏龜。
以至于,當令狐智終于接管了這支艦隊并且奉命得以出海的時候,卻愕然的發(fā)現(xiàn)原先縱橫汪洋令天下各國都不敢爭鋒的這支龐大而且輝煌的艦隊,此刻實在已經病入膏肓,不僅沒有合格的水手,也沒有基本的維修,破落的船體正昭示著整個艦隊這段時日以來艱辛的歲月和未來艱難的前景。
“戰(zhàn)船年久失修的狀況非常嚴重,缺少有效的遠程攻擊的器械,也沒有經驗豐富的水手和訓練有素的戰(zhàn)士,這樣的艦隊也許可以借助昔日的歷史威嚇一下不知虛實的敵人,但是一旦實戰(zhàn)便很難有什么勝算!”
令狐智對于這個艦隊的評價顯然十分尖刻但是非常現(xiàn)實。
“難道,大名鼎鼎的令狐水師,真的到了如此山窮水盡的地步?”
一旁的王光宇面沉如水的皺眉。
他萬萬沒有想到令狐水師今日的狀況竟然是如此的嚴峻。
“這些戰(zhàn)艦,如果是按照涼國公大人的計劃,實行謀定而后動的突襲,或者還有用武之地,但是如今王兄你也看到了,在這樣正面的對壘和交鋒之中,圣龍巨艦根本就沒有機會湊上去進行激烈的肉搏,在麥艦魔法大炮的強大火力威懾之下,整個戰(zhàn)船便只能夠成了安宇人練兵的靶子,根本無法發(fā)揮其應有的戰(zhàn)力!”
剛才那一番志同道合的立誓,讓四個同樣熱血沸騰的年輕人無形中拉近了不少的距離,再加上王光宇乃是風雨派來的使者,因此令狐智也就毫無隱晦的如實回答道。
“可惜!”
王光宇狠狠的跺足。
隔行如隔山,不通軍務的他原本還以為圣龍艦隊十分厲害,所以當遇見了殲滅安宇前鋒的云笑天之后,還自信滿滿的期望著借此機會一舉殲滅安宇艦隊,卻沒想到盛名之下的令狐艦隊卻已經中空至此,而且更因為原先風雨制定的作戰(zhàn)意圖提前暴露無法進行下去,導致了艦隊處于一種非常不利的狀況中,一時之間,他也便由原先的自信變成了巨大的擔憂,同時,一個疑慮也突然浮上了心頭:
“主公向來算無遺策,此次安排令狐兄和笑天兄會師,以圖出其不意的重創(chuàng)安宇水師,應該有很大的勝算才是,怎的我們還未匯合,便已經被安宇人發(fā)現(xiàn),這里面是巧合,還是另有蹊蹺……”
這樣想著,王光宇的眼神中不由流露出一絲寒意。
從來在前方拼死作戰(zhàn)的戰(zhàn)士,最害怕的便是自己浴血奮戰(zhàn)的同時背后有名為自己人的家伙暗地里捅刀子,尤其是這次風雨的籌劃十分嚴密,甚至連軍師云濟都蒙在了鼓里,而參與這次行動的大部分戰(zhàn)士更是毫不知情,即便是王光宇自己,也同樣是在即將和云笑天會師的時候,拆開了風雨的密函,方才明白整個計劃,所以若真是消息泄漏的話,便也只有少數(shù)幾個圣龍帝國權力地位最為尊貴的大人物方才有可能,這又怎能不讓年輕的使者感到了徹骨的寒意。
“只怕是天子提前發(fā)動了陸地攻擊的緣故吧!”
并不贊同戰(zhàn)友將問題想得如此復雜,令狐智做出了距離事實竟是如此接近的判斷——如果蕭劍秋提前攻擊的話,受挫的安宇人在意識到令狐家族參與之后,第一個行動必然就是尋找出令狐水師的下落,從而確保海洋的控制權,而這對于已經滲透神州很久的安宇人來說,并不困難。
但是,畢竟是身為名門世家的子弟,雖然已經決心為風雨效力,卻終究不愿意當眾指責天子,所以令狐家族的七公子,當下并沒有將心中的猜測說出口來,而只是淡淡的安慰王光宇道:
“放心吧,事情并沒有如此糟糕,想來安宇人也沒有這般厲害,多半是碰巧撞上了運氣,畢竟這海洋如此廣袤,變數(shù)太多,和陸地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再說,如此危局豈不是正好顯出我輩的能耐?”
說著,始終都注視著戰(zhàn)局的令狐智,突然作了一個手勢。
不多時,一陣悠揚的號角回旋在大海之上。
夜間依賴著號角聽從命令的圣龍聯(lián)合艦隊的戰(zhàn)艦,也隨即開始做出了相應的調整。
已經暴露了的圣龍巨艦,繼續(xù)頑強的支撐著,以自我的犧牲吸引著敵人的注意和活力,而與此同時,靈活機動的高麗龜船和其他沒有暴露的圣龍戰(zhàn)船,則開始不動聲色的調整了自己的位置,死死的咬住敵人的戰(zhàn)船,終于展開了圣龍勇士們盼望以久的接弦戰(zhàn)。
“最好的戰(zhàn)術并不一定是最先進的戰(zhàn)術,而是最能夠適應自己的客觀條件、發(fā)揚自己長處的戰(zhàn)術!”
令狐智的嘴里自言自語的喃喃。
身為令狐家族的子弟,他早就注意到了開始裝備麥堅魔法大炮的安宇艦隊。讓他感到慶幸的是,作為島國而且水戰(zhàn)傳統(tǒng)悠久的安宇艦隊,顯然并沒有認真的研究并且重視麥堅魔法大炮投入戰(zhàn)場之后所帶來的戰(zhàn)爭方式的巨大革新,相反卻因為這種兵器的成本高昂尤其是魔法水晶的昂貴并且無法擁有穩(wěn)定自給的來源,因此盡管擁有先進的武器,但是卻相當忽略魔法大炮在戰(zhàn)爭中的作用,采用的戰(zhàn)術依舊是古老的以近身戰(zhàn)為主的戰(zhàn)術。
這,也許便是軍事上的一種十分奇特的現(xiàn)象。
雖然戰(zhàn)爭總是在毀滅的同時帶來巨大的革新,但是軍隊本身卻是一個十分保守的營壘,尤其是勝利的一方通常都拒絕冒險革新,反倒往往是失敗的一方在臥薪嘗膽之后,能夠獲得突飛猛進的發(fā)展。
不管怎么樣,安宇人有些狂妄的固步自封如今確實是幫了圣龍人一個大忙。
妄自擁有麥堅魔法大炮的威力,但是卻不懂得使用的安宇人,并沒有充分利用如此先進的武器給予圣龍人以致命性的打擊,反而在圣龍戰(zhàn)艦逼近之后,頗為興奮的在“哇哇”亂叫之中,抽出了安宇所特有的長刀,赤著腳踏在了甲板之上開始和敵人進行著激烈的白刃戰(zhàn),淋漓盡致的表現(xiàn)出所謂的武士精神。
“哼,集中火力打!”
一絲殘酷的冷笑終于展現(xiàn)在令狐智的嘴角。
安宇人萬萬沒有想到的,令狐水師雖然戰(zhàn)艦已經裝備極其陳舊而且年久失修,但是卻因為風雨的未雨綢繆,獲得了涼州贈送的五十門火炮。
這些火炮如今正集中在令狐智身邊的這幾條戰(zhàn)艦之上。
這些作為戰(zhàn)略預備隊的力量,此刻正借助著夜幕的黑暗,隱藏在戰(zhàn)場的角落之中,等待的便是令狐智的這一聲號令。
“轟……”
震耳欲聾的炮聲,終于發(fā)泄出圣龍人內心積壓以久的憤怒。
持久的沉默變作了暢意的長嘯,積壓的仇恨化作了復仇的利刃,悲痛的忍耐迎來了率性的放縱,辛苦的籌劃換得了豐碩的回報。
之前那些肆意攻擊著圣龍巨艦的安宇戰(zhàn)船,還有正在得意洋洋的進攻著圣龍聯(lián)合艦隊的艦只,如今都由于在黑暗中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成為了圣龍人首選的目標。
猶如冰雹般落下的炮彈,絲毫不遜色于麥堅的魔法大炮,此刻正無情的摧殘著敵人的艦船,頃刻之間便有三四艘戰(zhàn)艦永遠的覆沒海底,更有不少戰(zhàn)艦傷痕累累,被迫開始遲緩的撤離戰(zhàn)場。
“真痛快!”
王光宇大聲的叫好,之前的擔憂終于在圣龍聯(lián)合艦隊輝煌的戰(zhàn)果面前一掃而空,隨即反倒是對令狐智產生了“既然有如此妙計也不早告訴我,害得我白白擔心”的埋怨。
“接下來就看云笑天的了!”
令狐智并沒有多作解釋,只是淡淡的說道。
“快,加快速度!”
和相對于令狐智來說絕對是軍事白癡的王光宇不一樣,云笑天即沒有過分悲觀這場戰(zhàn)斗的結局,卻也一直沒有盲目的樂觀。
戰(zhàn)爭的勝負就取決于自己的前鋒是否能夠趕在安宇人擊穿圣龍聯(lián)合艦隊后陣之前,成功迂回到對方的側翼,從而形成前后夾擊的態(tài)勢。
云笑天從一開始便如此認為。
他清楚如今令狐水師的窘境,卻也相信令狐智的能力——能夠被涼國公風雨看重并且委以重任的人物,絕對不會簡單。
云笑天如此確信。
所以,云笑天并不擔心令狐智指揮下的令狐水師,會因為那些客觀存在的麻煩而不堪一擊,不過他更清楚,現(xiàn)實的實力差距是擺在眼前的,令狐智出眾的指揮藝術或者可以延緩已經分兵了的圣龍聯(lián)合艦隊被擊潰的時間,但是終究不可能改變巨大差距的實力對比——戰(zhàn)爭的勝負關鍵,最終取決于自己是否能夠盡快脫離安宇人的視線并且及時趕回戰(zhàn)場。
為此,云笑天在短短的時間之內連續(xù)發(fā)布著加快速度的命令,同時滿懷憂慮的傾聽著戰(zhàn)場之上傳來的聲響。
根據(jù)多年來追隨七海龍王海上作戰(zhàn)的經驗,云笑天痛苦的發(fā)現(xiàn),圣龍聯(lián)合艦隊的戰(zhàn)況并不理想,雖然似乎有一段時間占居了上風,但是終究由于力量懸殊過大,很快便又丟失了戰(zhàn)場的主動權,陷入了苦苦支撐的窘境。
幸運的是,當云笑天匆匆趕回戰(zhàn)場的時候,雖然安宇人已經從令狐智突然的猛烈攻擊中反應過來,并且重新調整部署了戰(zhàn)艦陣形,取得了戰(zhàn)場上的主動權,從而讓優(yōu)勢一點一滴的朝安宇一方傾斜,但是圣龍聯(lián)合艦隊的后陣卻終究沒有出現(xiàn)最壞的預想——被具有壓倒性優(yōu)勢的安宇人突破防線并且一分為二,而是頑固并且堅韌的聚集在一起,和安宇人進行著十分艱難而且慘烈的拉鋸戰(zhàn)。
于是,被安宇艦隊指揮官錯誤判斷為拋棄友軍逃跑了的云笑天艦隊,立刻成了改變整個戰(zhàn)局的決定性力量。
猛烈的攻擊如同雨水般的傾瀉,方向卻是來自于原本可以放心的背后。
遭遇突然襲擊的安宇人,一下子措手不及。
原本出于謹慎擔任后方警戒和戰(zhàn)略預備的戰(zhàn)艦,一方面是由于被判斷為逃離了的云笑天失去蹤跡而放松了警惕,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剛才令狐智的猛烈還擊令前方的友軍損失慘重全線被動,因此不得不抽調兵力前往支援,因此此刻的兵力并不強大,只在片刻之間便已經被云笑天的這一招回馬槍給打得七零八落。
一口氣也來不及喘,偷襲得手的云笑天根本不給安宇人緩解的機會,立刻馬不停蹄的殺向敵人最密集的陣營。
尖刀一般的旗艦,就如同白天“單鉤”指揮的戰(zhàn)艦,犀利得殺入了安宇艦隊的中央,然而和上一次不同的是,云笑天的用兵能力顯然高出一籌,而安宇人這一次更是由于大多數(shù)戰(zhàn)艦正在猛烈進攻著正面的令狐智而無法作出及時的反應,因此突入安宇艦隊之中的,不僅僅是云笑天的旗艦,還有緊隨在云笑天之后的五艘戰(zhàn)艦。
這六艘戰(zhàn)艦形成了堅固的三角形,撐開了安宇人陣型的缺口,確保了后續(xù)部隊得以利用這個缺口源源不斷的殺入安宇艦隊的內部,進一步擴大戰(zhàn)果。
巨炮對巨炮,箭矢對箭矢,間或還有投石車釋放的石塊,如雨點般的傾瀉。
這是一場混雜著遠距離攻擊和近距離接觸的戰(zhàn)爭,他繼承了古時海戰(zhàn)的經驗,同時也因應新武器的出現(xiàn)而有所革新。
不過,此刻最具決定力量的,依然還是最古老也是最激烈的接弦戰(zhàn)。
“大丈夫殺敵報國的時候到了!”
大喝著,從己方的戰(zhàn)艦躍入敵方的戰(zhàn)船,帶動了整個戰(zhàn)斗中最為慘烈的肉搏戰(zhàn)的,是楊文晟。
此刻的少年,滿身血污,一頭亂發(fā),狂放之氣更盛,而且夾雜著猶如地獄而來的凌厲殺氣,活脫脫就像一個殺神,哪還有半點商行少東家的影子。
不過在他的帶動下,那些原本就在刀口添血的海盜們,自然也紛紛不甘示弱,在這樣一個海戰(zhàn)的雛兒面前丟臉,前赴后繼的踏著船板,涌入了敵方的戰(zhàn)艦。
一時之間,安宇艦隊的后方頓時亂作了一團。
正面作戰(zhàn)正酣的戰(zhàn)艦,根本來不及掉頭,便已經遭受了來自背部的猛烈攻擊,就仿佛待宰的羔羊,難以作出任何有效的反擊。此刻的情形恰好和剛才的圣龍巨艦進行了一次徹底的角色互換,剛才還得意洋洋的攻擊者如今卻只有在承受巨大犧牲的痛苦中艱難的調整,進退之間完全失據(jù)。
“好極了!”
大聲地喝道,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壓力開始松弛下來的令狐智,立刻領悟到了制勝的契機已經如此毫無預兆的迅速到來。
一度在已經恢復過來的安宇人的猛烈攻擊中狼狽不堪的少年,此刻的眼神卻重新煥發(fā)出了自信和飛揚的光芒。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雖然從來都沒有彼此配合過,但是令狐智作出的每一個決定,竟然都是如此默契的配合著云笑天,恰到好處的令圣龍聯(lián)合艦隊進退有序地保持著犀利的攻勢,一次又一次的粉碎了安宇人重振旗鼓的努力,就仿佛刺進了巨獸內臟的尖刀,盡管一時之間還不能夠讓巨獸立刻致命,但是不間歇的大量流血,卻足以導致巨獸最終失血過多而亡的悲慘命運。
以至于,如此天衣無縫的遙相呼應,讓事后的研究者們都紛紛懷疑兩人之間是否有著什么心靈感應。
當然,這樣的局面顯然不是安宇人的福音。
戰(zhàn)艦已經變成了火海,深夜的海水卻透著刺骨的冰涼。
留在戰(zhàn)艦之上便會有被烤焦的危險,而跳入了海中縱然不被淹死,也必定是凍亡。
等到圣龍聯(lián)合艦隊的后陣和前陣終于從安宇艦隊的防線中殺開一條血路實現(xiàn)了會合之后,整個戰(zhàn)局的結果也就毫無懸念的趁現(xiàn)在人們的面前。
雖然不得不佩服安宇人擁有著野獸一般的戰(zhàn)斗神經,即便是在這樣大勢已去的情況下,也依舊毫不猶豫地拒絕投降,不顧生死的負隅頑抗,但是大局已定,獲取了勝利贏得了輝煌的云笑天和令狐智,則開始了勝利者的享受。
接收俘獲的戰(zhàn)船,統(tǒng)計勝利的戰(zhàn)果,搭救落海的戰(zhàn)士,安慰受傷的同袍,正在被激情引發(fā)的亢奮無比的年輕人們,此刻已經隱隱的察覺到自己所贏得的決不是一場海戰(zhàn)的勝利,仰或是擊敗了多年來侵擾家園的強盜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