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吃飽了嗎,記性好了嗎,可以說什么好辦法了嗎?”戴雨瀟連珠炮似的提問,這都是慕冷睿剛才的借口,提起來有些好笑。
“暫時保密,明天,我?guī)憧匆粓龊脩颉蹦嚼漕P镑鹊男?,唇角勾起詭秘的笑意?
“好冷睿,快點告訴我嘛,難道你想我今天晚上都睡不著覺嗎?”戴雨瀟小手搖晃著他的手臂,楚楚可憐的央求。
“噓——”慕冷睿將纖長食指輕觸涼薄的唇,示意她噤聲,隨手拿起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號碼。
戴雨瀟有點焦急的看著,卻沒有說話,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又有什么出其不意的鬼點子。
“喂,尊敬的……戴霜霖小姐,我是慕冷?!蹦嚼漕>従彽陌聪旅馓徭I,一字一頓的說,顯得很敬重戴霜霖的樣子。
“啊,慕大少,您有什么吩咐,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戴霜霖的語調(diào)很夸張,不知道是因為膽怯,還是興奮。
“明天有時間嗎,我鄭重邀請你們?nèi)?,你,你母親,和你父親來慕家豪宅做客……”慕冷睿面無表情。
戴雨瀟聽著他們的對話,十分焦急,不知道這個男人,邀請她的家人來慕家豪宅做什么,就算查到了線索,這么大張旗鼓的邀請他們?nèi)襾磉@里,是不是太張揚了?
“哦,我……身體不舒服……改天可以嗎?”戴霜霖語氣里很是猶疑,找借口推脫,在慕家豪宅里受的恥辱,一遍遍在她腦海中回蕩,揮之不去,夢魘一般。
“不舒服?好,不過,如果誰讓我心里不舒服的話,你知道后果……”慕冷睿冷冷的。
“哦,不,慕大少,就算身體不舒服,您的邀請,我也一定要去不是嘛……”戴霜霖慌忙改口,生怕觸怒了這個混世魔王。
“唔——那好,明天見!”慕冷睿的唇角,勾起似笑非笑,手指觸過去,意欲掛斷電話。
“等等,等等,慕大少,我有個請求,不知道可不可以?”戴霜霖急切的,囁嚅著央求。
“嗯?什么請求?”慕冷睿的手停在半空,拂動著手機上方的空氣,漫不經(jīng)心的問。
“慕大少,你說邀請我們?nèi)胰?,我可以帶莊語岑過去嗎,他現(xiàn)在是我未婚夫,也是我們戴家的一份子……”戴霜霖擔心再次受辱,抬出莊語岑來做擋箭牌,再怎么說,莊語岑也是政要的兒子,他慕冷睿雖然權(quán)大勢大,對政要還是要顧忌幾分。
“莊語岑?唔——可以——”戴霜霖的請求出乎慕冷睿的意料,然而只是一瞬間,他就應(yīng)允,以為,有更好的計劃在腦海中應(yīng)運而生。
“太好了,謝謝你,慕大少,那么,我們明天見!”戴霜霖非常開心的掛斷電話,有莊語岑陪同,心中的底氣就更盛幾分。
在一旁聽他們對話的戴雨瀟可抑郁了,這個慕冷睿,居然答應(yīng)戴霜霖帶莊語岑過來,這不是讓她難堪麼?
“明天,你自己見他們就好了,我回避一下……”戴雨瀟垂著眼瞼,嘟起唇,滿腹心事。
“乖,寶貝,明天的精彩不容錯過……堅強一點,他都跟別的女人訂婚了,你還這么牽腸掛肚做什么,明天,我陪你一起面對,鼓足勇氣,嗯?”慕冷睿大力的握了握她的小手,眼神中充滿鼓勵。
事實就是如此,不管她回避或者不回避,莊語岑現(xiàn)在就是戴霜霖的未婚夫了,不可改變,既然如此,逃避還不如直接勇敢的面對,長痛不如短痛。
“嗯!”戴雨瀟用力的點點頭,小手緊緊回握住他的大手,唇角上揚。
戴霜霖掛斷電話,立刻打電話給莊語岑,她將手機握在手心里,緊張的汗津津的。
好長時間,莊語岑才接聽了電話,聲音里難掩的疲憊。
“喂,語岑,明天陪我去慕家豪宅好不好,慕冷睿邀請我們?nèi)胰巳ツ郊液勒隹汀贝魉丶鼻械恼f明打電話的意圖。
“做客?全家人?那你和伯父伯母去就好了,我不方便出席……”莊語岑根本不記得未婚夫的身份,直接推脫掉,心中對慕冷睿亦是沒有好感,更不想去什么慕家豪宅。
“可你現(xiàn)在是我未婚夫……我……陪我去好不好?”戴霜霖撒嬌的央求。
“唔——可是明天我早就有了其他的安排,改天可以嗎?”莊語岑想起自己的身份,不得不另找借口。
電話另一頭的戴霜霖非常著急,什么改天,如果可以改的話,她寧可這輩子都不再去什么慕家豪宅,那個曾經(jīng)讓她備受羞辱的地方。
雖然那是很多人眼里的天堂,在她心中,恐懼的卻如同地獄一般。
可是莊語岑擺明了推脫,如果他不肯陪她去的話,萬一出事怎么辦,她怎么招惹的起慕大少爺那個混世魔王?
倏地,一個念頭在她腦海中閃現(xiàn),她換了一種語氣,不緊不慢的說,“哦,那你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可是,我妹妹雨瀟和慕冷睿在一起,我不太放心呢……”
一聽戴雨瀟的名字,莊語岑立刻來了精神,態(tài)度三百六十度大轉(zhuǎn)彎:“什么?雨瀟和慕冷睿在一起?這是真的嗎?”
“是啊,她在慕家豪宅,住了好長時間了,連家都不肯回……”一見莊語岑態(tài)度發(fā)生如此大的變化,戴霜霖不由得醋意橫生,然而她也無奈,她怎么可能控制得了莊語岑的思維。
“那么,好吧,我把明天的事情重新安排一下,明天,我陪你去慕家豪宅……”莊語岑毫不猶豫的應(yīng)允,十分干脆。
“好的,明天見……”達成目的的戴霜霖,本應(yīng)欣喜若狂,然而她卻怎么也開心不起來。
有哪個女人,聽到自己的未婚夫,如此關(guān)心著另外一個女人而無動于衷?如果有有緣無份這個說法,她現(xiàn)在是不是算是有份無緣?
悶悶不樂的戴霜霖,走到客廳內(nèi),低著頭跟正在談話的父母說:“爸爸,媽媽,慕冷睿邀請我們?nèi)ツ郊液勒隹汀魈煲辉纭?
“慕大少爺?他們邀請我們做客?真的?”她的母親孟良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樣的殊榮,果真降落到他們戴家?
“嗯……”戴霜霖頭也不抬,輕聲應(yīng)了,心中思緒萬千,霜打的柿子一樣蔫頭耷腦。
“霜霖,慕冷睿相邀,你該開心才是,怎么滿腹心事的樣子?”父親戴正德問,他同孟良嫻一樣喜形于色,認為慕冷睿相邀是好兆頭。
“我約了語岑一起去……”戴霜霖輕咬著唇,雙手交叉著放到膝蓋上,眼神飄忽不定。
“約了語岑?好事啊,他現(xiàn)在是我們家的一份子,這樣重要的場合,理應(yīng)帶著他,你做的很對!”父親戴正德臉上露出贊賞的笑容。
“嗯——”戴霜霖不知該如何接下面的話,難道她能讓父母知道,雖然莊語岑現(xiàn)在是她的未婚夫,心里卻還牽掛著另一個女人?不能,絕對不能。
第二天一早,戴霜霖起的很早,忙著梳妝打扮,畢竟是慕家豪宅,就算她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也需要注意形象,馬虎不得。
打扮停當,胡亂吃了半個煎蛋,便下樓到客廳,打算催促一下父母雙親。
剛剛走到一樓,沒看到父母親的身影,卻看到剛剛從廳門口進來的莊語岑。
今天的他,精神抖擻,每一根發(fā)絲都透出一股精神氣,一身白色的西裝,襯托的他英俊瀟灑,倜儻超群。
“語岑……你來了?用過早飯嗎?”戴霜霖嬌笑著迎上前去,挽住他的手臂,很是親昵。
莊語岑沒有接她的話茬,直接低聲問:“雨瀟真的在慕家豪宅?”
這句話激怒了戴霜霖,這個男人眼中,根本就沒有她,她那么關(guān)心的問候他,他理都不理,心中只有那個戴雨瀟。
她忍不住爆發(fā):“你能不能夠?qū)ξ谊P(guān)心一點?我哪點比不上那個戴雨瀟,啊?你說!”
莊語岑冷冰冰的,誤以為她只是騙他過來,看她暴怒的樣子,疑心更重:“既然她不在,那我走了,你和伯父伯母路上小心些……”說完,轉(zhuǎn)身欲走。
“語岑……你別走……求你,對我好一點……我真的承受不起……”戴霜霖看他要走,慌忙扯住他的手臂,幾近哭泣,低聲哀求。
使慣了性子,發(fā)慣了大小姐脾氣的戴霜霖,在莊語岑面前,不得不低頭,因為她內(nèi)心里,對莊語岑動了真感情,不然她不至于如此傷心,如此低聲下氣,只為這個男人,多看她一眼,待她好一點。
莊語岑也沒見她如此動情過,被她的低聲哀求愣住神,站在門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時候,戴氏夫婦已經(jīng)從下樓到廳內(nèi),看到莊語岑,孟良嫻熱情的迎接上來:“語岑啊,你來了?我們快點出發(fā)吧,別讓慕大少爺?shù)燃绷?,說我們不懂禮數(shù)……”
莊語岑就這樣,隨戴氏一家三口,驅(qū)車去了慕家豪宅。
到了豪宅門口,莊語岑等著門衛(wèi)打開大門,停頓許久才進去,他想起上次來這里,是為了找尋戴雨瀟的下落,當時他是怎樣的心態(tài),帶著多少焦急,渴盼,和無措。
然而這次,不用他費心找尋,他被告知,昔日的戀人戴雨瀟,已經(jīng)正大光明的長久居住在這里,和慕冷睿在一起。
“求你,不要在這個時候離開好嗎?”戴霜霖小聲的央求,雙眸中噙滿淚花,她誤以為莊語岑停頓是不想陪她來慕家豪宅又動了離開的心思,不由得緊張起來,央求出聲。
莊語岑,和戴氏一家三口,開進宅院,停好車,在余管家的引領(lǐng)下,進入廳門。
一進廳門,就看到慕冷睿和戴雨瀟,并排坐在天鵝絨沙發(fā)上,此時,幾個人同時呆住了。
首先呆住的是戴氏夫婦,他們沒想到,戴雨瀟和慕冷睿在一起,也不知道,她那么久不回家,居然就住在享譽在外的慕家豪宅。
再次呆住的是莊語岑,和戴雨瀟。莊語岑穿了一套白色西裝,而戴雨瀟,居然穿了一件白色旗袍,一個英俊瀟灑,一個高貴典雅。
如果這兩個人站在一起,肯定會被認為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然而,他們早已經(jīng)咫尺天涯。
莊語岑一進門,就緊緊的盯住一襲白色旗袍的戴雨瀟,眼神中情緒復(fù)雜,帶著詢問,帶著質(zhì)疑,帶著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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