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天宮道場。
道主……凰無虛!
初次聽到這個消息之時,林荒也是稍微一愣,隨後便是冷然一笑!
無論如何,他都是不會忘了,當初在青天武府後山中,與凰玄之之間立下的約定。
無論後者是個謙謙君子。
還是個十惡不赦之人。
他都必殺之!
這無關大世之爭,林荒就是要殺了他,就這麼簡單。他一定要讓那個高高在上的凰玄之睜開狗眼看看,凰族精心培養(yǎng)出來的一代天驕,被自己斬於刀下。
至於凰天宮的道場發(fā)展的如何,林荒並不關心!
而至於荒族……
林荒有些哭笑不得。
他所知道的消息中,荒族不過是被一百零八座道場淹沒得不起眼的一個小道場。
然而!
荒族的道主,叫白小胖。
林荒撓了撓頭,知道這條消息時,不禁暗自咒罵了兩聲,“這玩意兒這麼快就突破到聖王境界了?!”
想要在中州開創(chuàng)道場,其道主必須要聖王境界。
林荒萬萬沒想到……
所有人都拼了命的修煉,結果還是被這個憨貨給跑到了前面。
一個冷不丁的就跑到了聖王境界?
他孃的!
……
當林荒出現(xiàn)在荒族所在的搖光城時,已經(jīng)是他知道消息後的第十天了。
搖光城,若是放在其他大域。那必然是首屈一指的雄城……畢竟有著無比悠久的歷史,有著聖王不可破之的古老城牆,有著數(shù)千萬的武者!
但在這中州之中,搖光城就顯得有些弱小了。
其大小,不足天啓城的十分之一!
而且距離最核心的中州武壇,已經(jīng)在五環(huán)之外了。
林荒站在城牆外,望著高聳入雲(yún)的古老雄城,撇嘴搖了搖頭,“開創(chuàng)道場就開創(chuàng)道場,也不選個好地方!那四大古族的少帝,佔據(jù)了最靠近中州武壇的位置,你就不知道直接在中州武壇開創(chuàng)道場?”
林荒一邊搖頭,一邊走進了搖光城。
城池浩大……
即便是以林荒如今的速度,也足足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才找到所謂荒族的道場。
不是因爲林荒的速度不夠快。
而是荒族的道場,也實在是太偏僻了。
不過是在搖光城東南掛角的一座鐵匠鋪旁邊……
很是落魄。
沒有半分威嚴。
林荒又是搖了搖頭,嘆氣道:“連當初在大夏王朝當紈絝的本性都沒了,窮酸!”
擡頭看著道場上的匾額,上面正有著兩個很沒有美感卻充滿了聖王氣度的大字——
——荒族!
這個牌匾,或許是唯一能證明荒族道場存在的東西了。
林荒推門而入……道場中空無一人,也沒有任何弟子!
白小胖也不見了。
林荒微微側頭,心想著這一路入城,經(jīng)歷過幾家青樓,按照白小胖的習性,該是在哪一家?
林荒笑著搖了搖頭,在道場門口的門檻上坐了下來,等待著白小胖。
夕陽西下。
天色漸黑。
月明星稀。
深夜已至。
……
直到林荒有些昏昏欲睡之時,遠處忽然響起的咳嗽聲將他猛然驚醒。
藉著依稀的月色,林荒扭頭看了過去。
下一刻,他便是愣住了。
只見在他三十丈開外的地方,有著一位身形乾瘦的青年騎著一頭猙獰如惡虎的兇獸緩緩走近。
那兇獸四肢踏血,身上有三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它在低聲的嘶吼,似乎有憤怒,也有痛苦,還有一絲嗚咽。
而兇獸背上的青年,骨瘦如柴,給人一種形銷骨立之感!他渾身鮮血淋漓,傷口縱橫,肩頭還有著深深的裂縫,鮮血止不住的淌落。
然而,即便是如此,那青年依舊緊緊握著手中的巨大的鐵錘,給人以兇悍的力感。面容縱然變得十分消瘦,可是更加的凸顯出凌厲之色。
那一雙眼眸,全然是霸氣!
看著前方踏血而來的一人一獸,林荒身形僵硬在了原地。
他甚至都忘記了站起身。
忘記了開口。
他癡癡的看著,莫名的酸楚猛烈的涌上心頭,淚水一下子便崩不住的淌落了出來。
而當那少年走近了,看見林荒之後,也是微微一愣。
隨後他那警惕無比的神態(tài),便是放鬆了下來。
以前,青年每次見了林荒都會笑的,或滑稽、或高興。
而這一次,青年似乎不會笑了。他只能強行的讓嘴角上揚,開口道:“林老大……”
說罷,那青年便是從巨獸滾落而下,一頭栽倒!
……
夜色漆黑。
林荒再一次感受到了這黑夜的寒冷。
這種感覺,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了!
當看見白小胖的那一刻,他便想起了曾經(jīng)……想起了他重修一世之前,白小胖爲了救他,一人殺進大夏王朝,召集神將府殘部。最後,一夜白頭,領著無數(shù)人赴死,只爲了給他留下一條生路。
道場內(nèi)外,林荒輾轉反側,心中有萬分壓抑。
此刻,那頭頂?shù)孽磕_的荒族二字,重若千鈞!
若是此生有一個最不能死的兄弟,一定是白小胖。
他不知道,在自己被鎮(zhèn)壓在大雷音寺中的三年,白小胖到底經(jīng)歷了什麼。
但是一定十分恐怖。
否則,曾經(jīng)大腿能當柱子的人,不會如今骨瘦如柴。
否則,曾經(jīng)沒個正經(jīng)樣子,時刻都有笑容的人,不可能如今連笑都不會了。
否則,後者的臉上,也不會出現(xiàn)了以前從未有過的霸氣與兇狠。
他從未見過白小胖握兵器的手這麼緊。
也從沒見過白小胖的鬢角有一縷白髮。
……
當白小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日的入夜時分了。
後者縱然還很虛弱,可還好沒有傷及根本,加上林荒的涅槃之力,令得白小胖快速的恢復了起來。
“咳咳……三年前,我聽說你被鎮(zhèn)壓在大雷音寺中,我以爲你出不來了。連李太玄都做不到,我當真以爲我們這輩子都不會見面了!”
白小胖坐了起來,看著聲旁的林荒,平靜而咳嗽的道。
“後來,我又聽說你被逼入了狼居胥神域!我不知道狼居胥神域是哪裡,可師父說你可能很難活著從狼居胥神域出來了!”
“你什麼時候出狼居胥神域的!”
白小胖咳嗽的問著林荒。
“快一個半月了!”
林荒開口道。
兩人之間的氣氛顯得有些沉默。
“一個半月了……”
白小胖旋轉著手中的茶杯,重複著林荒的話,而後他忽然大怒,將手中的茶杯扔向了林荒,怒吼著道:“出來一個半月了不知道來搖光城,你他孃的知道老子三年是怎麼過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