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彥明驅車前往公安廳時,獄靈村中又上演了一幕可怕的戲劇。在本次事件中,貫穿全案的主線是十七年前自殺女孩楊蓉蓉的真正死因。既然如此,兇手又爲何會到十七年後的今時今日纔來完成楊蓉蓉自縊身亡後所遺留的三個詛咒呢?難不成兇手在此之前也是被矇在鼓裡,也是一點都不清楚楊蓉蓉到底爲了什麼而自縊?換言之,也就是說兇手是在十七年後的現在纔算瞭解了當時的情況,因而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
公冶彥明的心中一直縈繞著這個問題。想必只需揭下十七年前那起少女自縊事件的面紗,那麼這個案件就能迎刃而解。可他轉念一想,就本次事件來看,就算能順利揭開當年所隱藏的真相,也未必能對這次的案件有太多的幫助,畢竟,這已經不再是單純的謀殺案了,搞不好,連自己都會顏面掃地,聲名丟盡。?
“不管怎樣!”?
公冶彥明在踏入公安廳前,對自己暗自下了決心:“太過於完美的案子,對兇手來說,或許就是一種藝術;然而對偵探來說,卻是一種訓練,而兇手往往會成爲這種訓練下最後的犧牲者!我一定會揪出兇手,將其繩之以法,還死者一個公道的!就拿我的性命作賭注,等著看吧!”?
正在公冶彥明對自己暗下決心之際,李奔刑警卻神色慌張地從公安廳衝出來,和公冶彥明撞了個滿懷。?
“啊,對不起,對不起,啊?是公冶先生啊!”?
當李奔刑警看清楚來人正是公冶彥明時,剛纔還神色慌張地他,頓時愁眉舒展。?
“怎麼回事,李奔刑警?龍也警官呢?”?
公冶彥明拍去身上的塵土,一臉困惑地打問道。?
“公冶先生,我正準備去找您呢,龍也警官他們已經趕往事發地點去了。”?
“事發地點?難,難道……”?
“是的,公冶先生,第三個詛咒已經應驗了!”?
“什麼時候的事?”?
“正是您和警官通完電話後不久的事,有個叫高山的男人打來電話說城北的曠汀水池上漂浮著一具女人的屍體,而且,而且整個水池的水都被鮮血染成了令人發毛的深紅色。”?
“可,可是,可是你怎麼斷定這是第三個詛咒呢?”?
公冶彥明憂心忡忡地望著李奔刑警,李奔刑警因爲長時間忙碌於突發事件,加之與江雲刑警一同爲調查與楊先廷有染的女人而奔波勞累,現在已經顯得非常憔悴了。?
“公冶先生,被害者是任惠!”?
“什麼?你再說一遍!”?
“被害的是楊先廷的妻子任惠!”?
“任惠?!”?
“是的,而且,在現場又發現了一張兇手所留下的紙條,我已經默記下來,上面寫著:‘看著吧,當黑暗的燭火再次響亮的時候,世界將因此而渾濁!這是最後的詛咒!’落款處的署名仍舊是‘惡魔背後的魔術師:楊蓉蓉’。”?
“‘池水泛紅是怨氣重重’!”?
公冶彥明渾身哆嗦了一下,他實在想不明白,到底這起事件的真相究竟會是什麼。那該是多麼可怕的真相啊?!?
“照現在這種情況來看……”?
李奔刑警頓了頓,凹陷的雙眼緊緊盯著公冶彥明:?
“詛咒似乎已經結束,我想以後應該不會再有人被殺了。”?
“也不盡然。”?
公冶彥明對於李奔刑警所下的定言,予以反對態度,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從表面來看,兇手似乎是完成了楊蓉蓉所遺留的三個詛咒,可是,仔細想來,有一處不符!”?
“哦?”?
“第二個詛咒,‘密室六分是惡靈陰笑’,對於這點,我持不同的看法。”?
“爲什麼呢?公冶先生!”?
“郭倩的死純屬偶然,她是在看到兇手殺人吊屍之後被兇手滅口的,也就是指兇手的額外殺人……”?
“啊,我明白了,公冶先生!您是想說,郭倩本不在兇手的計劃之內,但出於詛咒能順利施行下去的緣故,兇手纔不得不擺出在殺死郭倩之後讓她成爲第二個詛咒的伎倆,所以,兇手真正要殺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原本在第二個詛咒裡就要死的人。”?
“沒錯,郭倩無疑是成了這個人的替死鬼,可現在我們所知道的角色差不多都已經被殺了,又該從哪裡找突破口呢?究竟兇手還要殺死哪個人呢?啊,對了,李奔刑警!”?
“是。”?
“你們奉命去調查的事有結果了吧?!”?
“是的,和楊先廷關係很曖昧的女人還不止一個哩,據我和江雲刑警所知的就有三個。其她的,諸如一夜情之類的可是不少喲!”?
“那麼……”?
“關於這點,等下再給您講好了,目下最要緊的還是先去現場看一下吧。”?
“也好,唉,這起事件到目前爲止,究竟是畫上了句號還是分號呢?倘若真是分號,那麼兇手的下一步計劃又將會是什麼呢?”?
“公冶先生,我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現在手頭最缺少的就是線索啦,光靠推理是不行啦!還有,剛纔撞倒您的事真是過意不去!”?
“沒關係啦,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況且,就物理學來講,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偶爾撞一下還能健身呢!哈哈!”?
“公冶先生真會開玩笑!唉,不曉得現場情況怎麼樣了,看來警方真的很沒用啊,哈哈!”?
李奔刑警乾笑幾聲後,將停靠在公安廳門口的警車開動,公冶彥明一上車,就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香菸,點上火之後,便靠在坐椅上閉目神思,不時深深地呼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