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下次再也不取這種章節名了。
這一章卡得驚心動魄了都,怎么寫都不對勁,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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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看清楚那雙手的主人,卻已經被深深擁入懷中。
臻璇怔了怔,很快就放松下來,這個懷抱太溫暖熟悉,她抬起手,用力環住了夏頤卿的脖子。
她聽到了他心跳的聲音,一點一點踏實了下來。
是的,安全了,真的安全了。
而后,臻璇聞到了一些叫她極不舒服的味道,不是外頭的滾滾濃煙,而是血腥味。
味道離她很近,臻璇推了推夏頤卿。
夏頤卿以為是他太過用力叫臻璇喘不過氣,于是稍稍松開了些,卻沒有放開。
知道臻璇和臻琪被人帶走的時候,夏頤卿正在玲瓏閣里看帳。
聽來報信的傅家家仆說了情況,夏頤卿一言不發,策馬飛奔到了國寧寺。他見到了段氏、臻琳以及挽琴,卻尋不到失去蹤跡的臻璇。
如墜冰窖。
剛得到消息時心急如焚,等確定了事實之后,他一點點冷靜了下來。
等傅四爺與兄弟們趕到,幾個男人壓住心中的急切和不安,把找尋的方向、人手安排下去。
戰場殺戮刀刀見血、商場拼搏爾虞我詐,明明那些更殘酷更無情的場面都經歷過,可在傅四爺與夏頤卿心中。此時情況更揪心。
臻琪和臻璇失蹤的兩個多時辰。實在煎熬。
直到沖進了小院。夏頤卿看到了還算平安的臻璇,擁入懷中的那一刻,他才感覺到了真實。
他只是松開一些,不愿放開。
臻璇抬頭去看夏頤卿,他的眉角竟有血跡,不單是眉角,夏頤卿的衣服上還有血。
濃郁的血腥味竟然是夏頤卿身上的!
臻璇心急,
拽緊了夏頤卿的胳膊:“二爺受傷了?”
夏頤卿聞言一怔。順著臻璇的目光落在胸口那一片深紅上頭,他恍然:“不是我的血?!?
臻璇皺眉,往外頭探頭看去,原本守在門外的兩人與那個矮個倒在了地上,鮮紅血跡噴了一地,臻璇又瞟到了腳邊,一把佩劍落在了地上。
這是夏頤卿的劍。
天一院里有一把,上回去玲瓏閣的時候也看到過一把。
夏頤卿空閑時會練劍,臻璇看過幾次,只覺得動作舒展好看。多的她不懂,也就說不上來。
可夏頤卿的劍。練來是強身,而非與人搏命的,他提劍與傅家兄弟沖進來,而佩劍上還沾了血,可見他是真的急了。
臻璇突然想哭,嗓子一陣陣發酸。
她的丈夫是真的在乎她護著她,旁人說她官宦女低嫁也好,說她姐妹相爭輸了也罷,她甘之如飴。
與她來說,得一良人,勝過千萬容華。
握緊了夏頤卿的手,臻璇張了張嘴,話還未出口,就覺得胸口發悶,忍不住地干嘔起來。
夏頤卿臉色發沉,扶著臻璇等她這陣惡心過去。
臻璇喘了幾口氣,她是叫燃燒的味道和血腥味給沖著了,若是之前,孕中不見血,夏頤卿絕對不會讓她接近這些不吉利的東西,可今日出了這種意外,也實在是講究不得。
臻璇正要和夏頤卿說話,那邊傅四爺懷中的臻琪突然暈了過去。
傅四爺剛剛松開的眉頭又緊緊擰在了一起,打橫抱起臻琪,把這里留給傅二爺他們處理,就去尋馬車。
臻璇也跟了出來,為了打一個措手不及,西廂的火是傅家的人放的,這會兒事情了了,家仆們急著滅火。十月里天黑得早,這火倒是叫臻璇把四周都看得清楚了一些。
傅五爺見傅四爺著急,道:“四嫂來時的馬車已經被毀了?!?
沒有馬車,臻琪一個暈過去的和臻璇這個孕婦就很不方便,虧得沒有為難許久,一輛馬車出現在了遠處。
等行得近了,臻璇看清那是之前被留在了國寧寺里幾個隨行丫鬟婆子的車。
挽琴從車上下來,一看這情景也有些后怕:“奶奶無事吧?”
臻璇搖了搖頭。
馬車還算寬敞,把小幾、行李都搬了出來,傅四爺把臻琪抱上了車,挽琴扶著臻璇上去,夏頤卿怕車廂密閉,血腥味越發沖人,干脆坐在了車把式的邊上。
挽琴自夏頤卿到了國寧寺之后就一直跟在他身邊,等男人們有了消息沖了出去,挽琴想了又想,怕不夠人手伺候,就央了車把式過來。也虧得她來了,此刻還有一輛車能載他們回去。
挽琴伺候臻璇喝了水之后,就幫著照顧臻琪。
臻琪面色發白,身上也有些發燙。
臻璇看著心焦,她知道,臻琪是被今日這兇險給嚇著了,可即便是再兇險,臻琪也一直在安慰她保護她。她是頭一回知道,嬌憨的臻琪也有這般韌勁。
臻琪是靠著勇氣堅持下來的,因此脫了險之后,才會脫力起熱。
傅四爺眼眶發紅,臻璇看他如此,一時也不知道怎么勸,干脆閉嘴不言。
從這處回去,夏家最近,傅家最遠。
夏頤卿問了傅四爺的意思,把人都帶回了夏家。
傅家傳信的家仆早在第一時刻就快馬通知了各處,夏家燈火通明,一見馬車進來,趕緊迎了上來。
傅四爺和臻琪被安置在前院,馬車不停,直接到了天一院門口。
候在外頭的一干丫鬟婆子見夏頤卿身上有血跡都唬了一跳,但見他行動如常,曉得并無大礙。執棋和杏綾趕緊扶著臻璇進去。
熱茶熱水熱飯。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熟悉的人和物,待看到匆匆梳洗更衣的夏頤卿從內室出來,觸及他關切的目光,臻璇不由抿唇笑了。
安心,不過如此。
查大夫來診了脈,看到他的手指落在手腕上,臻璇有一點兒緊張,雖然她自己感覺很好。除了被沖到干嘔了之外,并無什么不妥當的,肚子也不難受,但必須要大夫看過了才算。
直到查大夫展眉表示一切安好,又叮囑了幾句之后,臻璇才是真正放下心來。
鄭氏腳步匆匆來了,身后還跟了玉砌和采翮,她這邊一進門,聽風苑和長生居里都得了信。
“可有哪兒不爽利的?”鄭氏在臻璇身邊坐下,上下打量了她幾眼。
臻璇搖了搖頭:“就是受了點驚。身子沒有事的,倒是叫母親擔心了?!?
鄭氏見臻璇不似說謊模樣。又問了夏頤卿幾句,見他一臉疲憊,到底是心疼的。畢竟這不是小事,消息到了夏家的時候,沉穩如鄭老太太都差點失手打碎了茶盞,更別說其他人了。
那些慌亂鄭氏不愿意在這個時候和兩個孩子多說,囑咐他們好好休息,看了執棋一眼,出了天一院。
執棋會意,跟了出去,垂手聽吩咐。
“做事仔細些,萬一有什么情況,即便是半夜里也要來與我說。”鄭氏說完,又問了執棋,“前頭如何了?”
前院里的事情執棋知道得不多,照實說了:“傅四奶奶厥過去了,傅四爺守著。人一到大夫就過去了,應該無事?!?
鄭氏頷首,轉身便走。
執棋送了鄭氏便往正屋里走,卻見角門開了,一個年輕女子不顧身邊人攔著,急匆匆進來。
趕過去幾步,見那女子身懷六甲,執棋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來人是臻琳,后頭還跟了兩個婦人,想來是裴家的其他女眷。
臻璇想在東次間里坐著,只是拗不過夏頤卿,叫挽琴、執畫一塊給挪到了床上,見她還餓著肚子,挽琴挑了幾樣清口小菜,坐在床沿伺候她。
聽見外頭響動,挽琴扭頭看去,見臻琳幾乎是跑著進來的,她吃了一驚,趕緊把手上東西都交給了執畫,過去扶了臻琳:“娘娘千萬當心?!?
花露和花霽跟在后頭,只是她們拉不住臻琳。
臻璇抬眸看向臻琳,見她眼中含淚,一副急切模樣,不由心中不暖,喚了一聲:“四姐姐。”
“沒事就好……”雖然聽別人說了臻璇并無大礙,可不親眼看到臻琳就是放心不下,見她還能笑著和自己說話,臻琳長松了一口氣,腳下一軟,虧得挽琴和花霽扶著,才沒有癱坐在地上。
跟著臻琳進來的是段氏和季氏。
季氏也是一顆心吊在嗓子眼,此刻眼睛一紅,淚水就落了下來。季氏坐在床邊,把臻璇抱在了懷里,半響沒有說話。
臻璇深呼吸了幾口才沒有跟著哭出來,啞聲與季氏道:“娘,我沒事的,真的沒事。大夫說了,孩子也很好?!?
季氏聽著臻璇安慰,不停點頭,可眼淚止不住。
段氏過來勸道:“十四弟妹,招哭了四丫頭,對她身子更不好?!?
一聽這話,季氏也反應了過來,強壓下心中那些情緒,抹了眼淚。
杏綾端了水進來,伺候季氏擦臉。
臻琳這時才在臻璇身邊坐下,抬手撫了撫她的臉頰,柔聲道:“我去看過五妹妹了,起了熱,人有些迷糊,大夫說受了驚嚇很多都會這樣,五叔母和五妹夫陪著她,你也放心?!?
臻璇點點頭。
臻琳吸了吸鼻子,來的時候就想好了絕對不能哭,只是那份愧疚和不安難以宣泄,她看著臻璇的眼睛,道:“是姐姐對不起你們,到底還是累了你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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