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宸欣慰道:“倪將軍如此深明大義,本王心里甚慰。等回到涼州城后,一定會向父皇稟明情況,重賞倪家軍。”
倪青云表了態,可就算是和靳少宸坐上一條船了,就是為了自己的前程和性命,也自然會盡心盡責。
“這是末將應該做的?!蹦咔嘣埔荒樥牡溃骸傲首邮腔屎笏?,正宮嫡子,理應繼承皇位,方才是皇室血脈正統傳承?!?
這話沒毛病,靳少宸微微一笑:“倪將軍言重了。其實這趟前來,是想就如今局勢,聽聽倪將軍的意思?!?
倪青云本是搖擺不定的,如今既然已經定了,自然要拿出十分誠意來,當下便道:“王爺請放心,末將對涼州城的布防十分熟悉,倪家軍的戰力也遠在皇城軍之上,只要到了涼州城,必定能助王爺剿滅奸臣?!?
“本王自然相信倪將軍。”靳少宸道:“如今只是擔心時間太緊張,七日之后靳少冕若真的膽大包天登基為帝,怕是會對父皇不利?!?
倪青云也皺了眉:“畢竟路程在這里,就算是急行軍,也不可能在七日之內趕回涼州城?!?
“那只有派一小隊人馬先行?!痹聼o雙接了話道:“若是快馬加鞭,夜以繼日,七日之內一定可以趕到。倪將軍,我們不如明修棧道,暗度成倉。”
帳篷外,一半守著倪青云的士兵,一半守著靳少宸的侍衛,一直等到半夜,這才見帳篷里的人起了身,靳少宸和月無雙走了出來。
“墨七。”靳少宸低聲吩咐道:“挑幾個人,凌晨跟我一起出發。”
“去哪?”墨七不由的多問了一聲。
“涼州城。”靳少宸道:“不必驚動其他人,只有本王和無雙,你再帶上幾個人。倪青云打著勤王的旗號大張旗鼓往回沖,我們先行一步,最好能在靳少冕登基之前將他制住?!?
“是。”墨七毫不猶豫的應著:“屬下這就去準備?!?
靳少宸和倪青云,一明一暗,互相協助也可以互相掩護。沈皇后必然會留在倪家軍中,而涼州城里也有倪青云的家小,他們一定會被作為人質,但在倪青云率軍到達涼州城之前,他們都是安全的。
回到帳篷中,月無雙猶豫了下,還是道:“王爺,這事情,你還是去和沈皇后說一聲好?!?
這一趟是成是敗,是死是活,誰知道?萬一一去不回,作為唯一的兒子,總要和沈明宜道個別。
靳少宸點了點頭出去了,月無雙在帳篷中轉了一圈,也沒什么好收拾的,想著楚瀾州現在生死不明,只恨不得立刻就出發才好。
沈明宜雖然碰到月無雙的時候便有些蠻不講理,但畢竟曾經是魔教圣女,又做了這些年的皇后,大局還是知道輕重的。雖然心疼兒子卻也知道此時半句也不能阻攔,便只是叮囑了幾句,再沒有說其他。
也是唯一的這個時候,沈明宜覺得有月無雙這個武力值超群的兒媳婦是件好事,至少可以和兒子同患難,共進退。
安撫了沈明宜一番后,靳少宸回到帳篷,墨七也已經安排好了人手,便再沒什么好等的,一行六人,乘著夜色出了軍營。
誰也不敢保證倪家軍中是不是有靳少冕的眼線,因此靳少宸這一趟出行是保密的,至少開始時保密的,等到幾日過去,靳少宸失蹤的事情被人察覺后,他們已經在半路上了。再往涼州城傳消息也來不及了。
一路快馬加鞭,月無雙和靳少宸在第五日傍晚便到了涼州城外的,黑夜中在山坡上遠遠看著亮著燈火的皇城,這才停了下來。
“涼州城,此時怕是不好進啊?!痹聼o雙道:“還有兩日靳少冕便要登基,就算以為你趕不上,現在也一定是嚴正以待的。其他皇子都在城中不知是死是活,他最要提防的人,也只有你了?!?
“好就好在他一定想不到我會來的那么快。”靳少宸道:“城外我有個無人知曉的莊子,這幾日趕路大家都辛苦了,明天一早我們喬裝進城,先將城里的情況摸清楚再做打算。”
身為皇子,還是身份最高貴的皇子,靳少宸雖然一直沒有什么實權但產業不少,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有些是眾人都知道的,但有些卻是多少年都沒有去過一會的暗莊。
雖然都是好體力,但這一路卻是日夜行程,眾人也確實有些乏力,都沒什么好說,聽靳少宸的吩咐行事。
這莊子離涼州城不遠,也不大,一直掛著不知名富商的名字,直到靳少宸敲開院子門的時候,月無雙看著門房的表情,知道連他也不知道自己主子的身份。
靳少宸說出某一句暗號,那門房眼前一亮:“您是何公子?”
靳少宸坦然道:“是我?!?
門房忙將人往里迎:“公子,我在這里守了這些年,可算是見到您了……”
靳少宸從買下這個莊子,雇了這個門房到現在,就沒露過面。墨七來過兩回,卻也是戴著面具,所以根本不必擔心會被出賣,不必安心不安全。
靳少宸擺了擺手:“不必多禮,我聽說涼州城近日不太平,可有牽連到莊子?”
“沒有沒有?!遍T房忙道:“涼州城里是不太平,五日前便突然戒嚴了,說是皇帝重病,新帝要登基。但再戒嚴也牽扯不到咱們一個小小的莊子,就是這幾日進城去采買的時候,城門口查的嚴格一些?!?
因為靳少冕無論怎么也沒想到靳少宸會孤身前來,所以在他算來,倪家軍就算是再日夜兼程,也是絕對趕不上他登基大典的。絕不會壞了他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