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石家城數十萬裡外的一處極其荒涼的地帶,劉建渾身是血,趴在地上喘著粗氣,此時的謝浩緊閉著雙眼,躺在他身側不遠的位置,胸前也是大片血跡,顯然是受傷不輕。
數月之前,謝浩順利將修爲提升至練氣四層,起了探望師父的想法,硬拉著劉建來到了石家城,結果見到德勝門狀況對師父極其擔心,輾轉來到海北郡郡城,竟尋到厚土宗總舵,大鬧了一場,厚土宗宗主見兩名仙師駕臨自然是好說好道,解釋了一番,用計安撫住二人,而後派人給仙澤林送信,仙澤林派出五名練氣中期修士到來,將二人團團圍住,仗著劉建上品法器在手,又是強橫肉身,殺出一條血路,帶著謝浩逃了出來,仙澤林修士一路追殺,二人窮途末路跑到一處深山之中,結果再次遭到圍堵。
劉建謝浩奮死反抗,好不容才逃了出來,一連被追趕了一個多月,跑到海北郡連接荒漠的一處山脈之中,頭也不回的向前逃遁,很快就進了荒漠,慌不擇路的二人竟闖入了一隻二階頂峰妖獸的領地之中,結果那叫個慘,前有妖獸後有追兵,不過見二人進入妖獸領地,被妖獸追趕,五名修士反而不再追趕,看了看二人逃走的方向,都是笑了笑駕起遁光返回了厚土宗宗門。
逃到荒漠的二人見追兵已去才稍稍安下些心來,將妖獸甩脫之後卻深入荒漠一千多裡了,緊接著讓他們極其後悔的事情接連發生,這荒漠之中的危險遠比被同階修士追殺恐怖的多,成羣結隊的妖獸層出不窮,擅長飛遁的鳥類妖獸感知更是敏銳,數十里外就可發現他們的行蹤,還好張鵬留下的丹藥靈石法器都是佳品,損壞了數件法器之後才得以脫身,二人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幾次三番的遇到妖獸,最後被一頭長著兩顆巨大牙齒的二階頂峰妖獸逼到一處山脈裂縫中,法力所剩無多,又是折損一件法器,就在萬念俱灰時,不知謝浩碰觸了什麼東西,二人身影竟然一下子消失了,眩暈之感傳入腦中,周圍空間急速扭曲,謝浩更是直接暈厥了過去,過了一盞茶的功法,他們出現在一片很是荒涼的山脈中,劉建也是渾身難受,趴在地上喘著粗氣。
好在劉建在指導謝浩修煉之餘看了很多典籍,對這個現象有所瞭解,應該是謝浩觸動了什麼禁制,被遠距離傳送到眼下地方來了。
劉建歇了好一會才緩過來,摸了摸身上的傷口,掏出補血丹扔在嘴裡,走到謝浩身邊,將他拉到跟前,也塞了顆丹藥到他嘴裡,神識掃過,發現只是暈過去了,身上的傷雖然嚴重但不致命,這才放心下來,盤腿坐下,煉化藥力,恢復身上的傷勢,他肉身強橫,又沒受什麼內傷,只需要靜養數日就可恢復。
一個時辰之後,謝浩才悠悠轉醒,嘴裡哎喲喲的叫了起來,睜開眼就趴在地上吐了起來。隨後呲牙咧嘴的摸著傷口,劉建看他醒來,嘆了口氣,吩咐他趕緊再服下丹藥恢復傷勢。
二人都坐在地上服用丹藥,恢復著疲倦不堪又傷痕累累的身體。
劉建身上的傷其實比較嚴重,爲了護著謝浩,硬用肉身接了幾下對方法器,傷口極深,捲曲向外,連森森白骨都露了出來,不過他肉身的恢復力很是驚人,服了丹藥休養了四五日,傷口就開始癒合了起來,而謝浩是鬥法時被對方法器之力反震,受了內傷,五臟六五翻江倒海一般,疼的厲害,四五日後也恢復些許。
“劉建,這裡是哪啊?”傷勢有所好轉之後,謝浩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開口衝劉建詢問道。
“不知道啊,之前你好像是碰觸到了傳送法陣的禁制,咱們被意外傳送到這,才保住了性命。”
“啊!?不會吧,這裡好像很是荒涼啊,不知道離咱們家多遠?”
“那就只有天知道了,唉,這還不是因爲你,跑到人家總舵去鬧事,這下好了,小命差點丟了,張鵬回來尋不到咱們,還不知會惹出什麼麻煩,以後可得長點心那,修真界臥虎藏龍,可是充滿了危險的,這次咱們僥倖逃脫,以後可不知道會不會有這麼好運了。”
“嗯,我知道錯了。不過老天怎麼會那麼輕易讓咱們死了呢,尤其是我,這麼的帥氣。”
“行了吧你,都什麼時候了...”
“那接下來怎麼辦呢前輩?”
“...自然是恢復好傷勢打探一下這是什麼地方,好想辦法回去啊!”
“嗯,甚合我意,那咱們繼續恢復傷勢吧。”
海北郡郡城中,張鵬站在街道之上,眉頭深鎖,一路打探至此,都沒有劉建二人消息,就好像從世間消失了一樣,前方不遠就是厚土宗總舵,有沒有他們消息只能通過這厚土宗總舵了,長出了口氣,將神識放出。
厚土宗總舵面積極大,足有數百丈方圓,其中房屋樓舍極多,張鵬神識一點點查看,想要找到厚土宗宗主所在,好讓小影故技重施,結果在總舵中間一座閣樓中發現了兩人,一人身穿土黃色長衫,三縷長髯飄灑在胸前,頭髮鬍子灰白,看樣子六十餘歲的年紀,正和身邊一名樣貌不凡,三十歲上下,身穿淡綠色長衫的中年男子說著什麼,當他神識掃過中年男子的時候,男子眉頭一跳,停止了對話,隨後身上氣息暴增,一股極其強大的威壓席捲而出,瞬間就將張鵬鎖定,隨後身子向前一躍竄出閣樓,腳踏法器直奔張鵬所在方向而來。
“築基期修士!!”
張鵬大驚失色,此人神識極強,比自己還要高出幾分,自己神識微微在其身上一掃,就被其發現,更有一股不明的壓制力量向自己席捲而來,身上氣息極其強大,境界自己竟然看不透,必然是築基期修士,張鵬心中震驚,也不管此時在凡人城中,祭出扁平法器,法力狂注,向空中激射,嚇的周圍百姓驚恐異常。
兩條遁光一前一後瞬間飛出十餘里,很快就出了海北郡郡城,一路向西飛去。
張鵬只飛一個時辰就被後方修士追上,不管他怎麼催動凌虛天,修士也緊隨其後,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前面道友,既然來了,就不要再走了吧,你探我厚土宗所爲何事?”
這名修士在後面竟慢條斯理的對自己傳音說道。
張鵬眉頭擰在一起,眼珠亂轉,不停的盤算起來,這修士想追上自己絲毫不費力氣,或許是不知自己什麼身份,纔沒有貿然出手,或許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麻煩,於是將遁光止住,轉回身衝其拱了拱手。
“這位道友,爲何追著我不放,在下只是無意間掃了那裡一眼而已,並無他意。”
“哈哈哈,道友,你這麼說可就沒意思了,厚土宗已是我仙澤林門下附屬,修真界也早已知曉,肆意窺探可是大忌,難道道友不知道嗎?”
“呃,這個,在下只是想尋找朋友而已,請問道友可是姓辛?”
“哦,你知道我辛師兄?難道你要尋的朋友就是數月前來鬧事的兩個小子!?”
“啊!鬧事?他們兩個的確是我朋友,初來乍到不知道規矩,若是冒犯了貴宗在下替他們陪個不是,不知道他們現在身在何處?”
“哼,陪個不是就能善了嗎?任誰都來我們這裡鬧上一鬧,我們仙澤林豈不是變成了修真界笑柄!?我看道友也是築基期修士吧,何必要隱藏修爲?你是哪家門派的,還是直接點吧!”
張鵬一愣,眼珠轉了轉,心中暗想:“我隱藏修爲?築基期修士?哦!原來他因爲我神識強大錯以爲我也是築基修士了。”
“呃,在下是烈焰宮修士...”張鵬猛然想起烈焰宮,思索了一下,打算那烈焰宮的名頭來濛濛事,看能不能矇混過去。
“什麼!?烈焰宮!?哈哈哈,道友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烈焰宮乃五大天宗之一,遠在中州,你一個築基期修士還入不得天宗之門吧!?好,那在下就來領教一下烈陽宮高第手段!”修士大笑一聲,完全不相信他的話,在儲物袋上一拍,將一件藍色長尺取了出來,竟是一件極品法器。
“嘶!壞了。”這種編造出來的東西,果然不行,騙騙李家那些人還行,這築基期修士一眼就看破了,只能硬著頭皮,將極品飛針法器祭了出來,之前的極品法器都已經該賣的賣該換的換,此時只有防禦法器和這飛針法器是極品法器了,總不能拿件上品法器出來混世吧。
“成套法器!?”修士見到飛針,也是一愣,這種成套的法器極難煉製,並不是六件法器那麼簡單,而且操控這種法器,神識方面的要求往往很高,於是神情一肅,衝著長尺一點,藍色長尺如流星一般,急墜而下,速度比煉氣後期修士快的不是一輕半點,轉眼即至。
此時張鵬修爲大進,但充其量也不過強於煉氣後期頂峰的實力,飛針細小不敢去磕人家法器,咬了咬牙,又將盾牌法器祭出,擋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