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言帶著血液和毛發的樣本離開燕京,入夜的時候打來電話確認了邵亦澤的DNA檢測結果,的確和邵家沒有任何關系。
看著檢測報告,司南一臉的愕然,
“他真的不是邵建邦的兒子,所以他是……”
“是之前被警察查出和黎美麗有奸情的男人的,”電話里,陸司言的聲音格外從容,
“那個男的現在還欠著一屁股的債,找人問了,也提取了樣本,同樣做了一份DNA檢測,報告我發給你們了,和邵亦澤是父子無疑。”
程宅堂屋的客廳里,葉清歡和司南對視了一眼,均是神色復雜。
“為什么啊?”
司南很費解,“黎美麗不是老早就嫁給邵建邦了么?不愁吃穿的,怎么會跟那么個男人走到一起?”
“人都想過好日子,尤其是黎美麗這種窮怕了的,她想做的不是邵建邦的太太,而是邵家的媳婦兒,二十多年前,她嫁給邵建邦的時候,邵建邦剛和邵家鬧翻出來自己做生意,日子并不好過。”
葉清歡知道這些,大部分都是自己當初剛到邵家的時候讓秦羽去查的。
她還在邵家的時候,一直就覺得黎美麗和邵亦澤的相處方式非常奇怪。
作為母親都是望子成龍的,可黎美麗對邵亦澤的教養似乎從來都是無底線的降低他在邵家的存在感。
那個時候她也沒想明白是為什么,還就這個問題問過邵允琛,得知在懷著邵亦澤的時候黎美麗受了不少苦,猜測或許是因為看到邵亦澤就會讓她想起那段痛苦的日子,所以才會態度這么的惡劣。
想到這兒,葉清歡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
“所以黎美麗無時無刻不在擔心這個兒子的身份被發現,一旦東窗事發,她在邵家將沒有容身之地。”
對此,司南還是有些疑惑,
“入獄后,邵建邦不是已經和她離婚了么?她現在能指望的可就是這個兒子了,何必還把股權代理協議給你,不幫她親兒子呢?”
“一個她怨恨了幾十年的兒子,輕易的讓她轉變態度幾乎不可能,何況她入獄這件事,跟邵亦澤也脫不了干系。”
“怎么說?”
“那個情夫,可不是警察自己查出來的,是有人匿名舉報。”
“你說是邵亦澤?”
司南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好半晌,深深呼出一口氣,“邵家這兒媳殺公公,母親勾搭情夫,兄弟同母異父的,太亂了。”
說完,他看向葉清歡的眼神有些幽深,
“等拿回顧氏之后,我還是希望你再不要跟邵家扯上任何關系了。”
邵家這潭水又臟又深。
葉清歡沉默了半秒,避重就輕道,
“想拿回顧氏,這趟渾水是非要攪起來不可的,”
她做不到的事情,向來不輕易許諾。
司南聽出了她這話里的意思,也無暇深究,問,“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邵亦澤有心要把邵氏搞垮,她沒打算圣母心泛濫去挽救邵氏,她所想做的不過是想坐收漁翁之利,拿回顧氏而已,決不能讓邵亦澤把顧氏當做犧牲品糟踐。
——
端午節將至,
密云鎮上的人都開始準備裹粽子,每次出門都能在河邊遇到不少清洗粽葉的大嬸大娘。
蘭嫂裹粽子是一把好手,這日下午,程宅的院子里兩個碩大的不銹鋼盆,堆得滿滿的‘三座大山’。
“蘭嫂,多裹點兒,過會兒送點到隔壁。”
葉清歡抱著孩子坐在涼棚下面,葡萄藤還沒爬上來,不過絲瓜藤爬的快,此時院子東南角的涼棚已經郁郁蔥蔥了。
“沒問題,”蘭嫂指著面前的粽子,
“這是咸蛋黃粽子,這是蜜棗的,這是鮮肉粽,過會兒一樣拿十個送到隔壁去,您看行不行?”
葉清歡心里算了算,“蘭嫂,再做二十個白粽子吧,什么都不用放,純糯米的就行,我怕有的人不吃這些餡兒。”
“行,不過我看隔壁算上服務生也就才三個人,送這么多過去吃的了么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