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歐陽楓已經近乎絕望。
經過“洗刷刷大人”的廣告，這兩天一共回收了將近7萬件7d打印設備，但依然還有超過3萬件流落在外面。
剩下這些，估計是怎麼都哄不回來了，哪怕真的出每支三十萬。
一邊是萎縮殆盡的7d打印果蔬和脫毒食品的銷售額，一邊是不停冒出來的私人店鋪在銷售7d打印食物。
怎麼辦？
【主播這個橘子汁賣不賣啊？多少幣一毫升？】
【自然生長出來的橘子榨成的汁，味道肯定棒】
【橘子只有一個，橘子汁可以分成很多瓶啊】
【主播如果不捨得賣自然生長出來的橘子，就打印一批橘子來賣吧】
【求主播打印橘子賣】
【求主播賣橘子汁】
【這輩子如果能喝一毫升自然生長出來的橘子榨成的汁，真是死而無憾了】
【跪求主播賣橘子汁】
李樂辰本來準備自己喝掉這個橘子汁的，不過架不住大家的熱情要求，於是道：“那行吧，我去找幾個容器。”
正好，寢室裡有塑料的一次性杯子，李樂辰就拿了幾個，把橘汁分裝成十杯，每杯淺淺的杯底那麼一點。
“一共裝了十杯，先到先得吧......”
說完，正準備去商城個人店鋪上貨，一條彈幕跳了出來。不是專屬彈幕，卻因爲內容而特別醒目
【主播，能不能先等一會兒，借一步說話】
又是借一步說話？
賣橘汁又觸及到誰的利益了？
李樂辰瞥了一眼發這條彈幕的id。
“一次性搞定”？！
就生產飽腹丸、冰涼丸以及那什麼隱形塗料的公司？李樂辰對這個公司印象挺好的，怎麼突然也冒出這句話？
“我先去把這十杯飲料放到個人店鋪裡。”李樂辰解釋道。
賴皓仁這時候很著急，他不知道怎麼說這個事，除了隱晦的要主播借一步說話之外，根本沒法直接在直播間裡說。
這種低級的錯誤，賴皓仁相信這個主播一定不是故意的，可如果被人注意到，舉報到環境整治委員會，主播輕則面臨鉅額罰款，重則直接被逐到污染區。
畢竟有恩於自己，賴皓仁真的不能眼真真的看著這種事發生。
於是繼續發了一條彈幕：【主播，求你暫時不要賣這十杯橘汁，我們一對一視頻對話一下】
但彈幕發得太晚，李樂辰已經把果汁放到了個人店鋪，並且在一瞬間就被搶購一空。
果汁賣得不貴，一百陽光幣一杯。
所以完全拼的是手速，跟資產的關聯度並不高。
完事兒後，李樂辰回到直播間繼續說道：“究竟什麼事，在這裡不能說嗎？”
【就一對一視頻一分鐘，一分鐘就好】賴皓仁繼續請求。實際上他都急的快哭了。
想了想，李樂辰還是同意了。
點擊賴皓仁的id，跳出小攝像頭，點了一下。
而看到自己屏幕下方小信封閃動，賴皓仁也趕緊點了開來。
“你千萬不要賣用你那杯子裝起來的果汁！”
信號一接通，賴皓仁立刻說道。
“爲什麼啊？”
“因爲你的杯子有問題！”
“杯子？爲什麼啊？”
“你用來裝果汁的杯子是用聚苯乙烯製造的，這種原料在一千多年前就被嚴令禁止使用，因爲它會嚴重污染環境。”
“......”
塑料被稱爲“白色污染”，現在也是不提倡使用的，只是應用太廣，短時間內沒法全面禁用。
對此李樂辰真的沒有想到。
“那我下次注意，不再使用這種塑料杯子。”李樂辰抽了抽嘴角無奈道。
“下次？”賴皓仁很驚訝，“你已經賣出去了？”
“嗯。”
“我的天哪！”
聽賴皓仁崩潰的語氣，李樂辰也無語：“沒這麼嚴重吧，只是十個杯子而已，不會造成多大污染的。”
“問題這個是明令禁止的啊！你這樣已經觸犯了環境保護法，如果被人舉報，後果很嚴重的！”
呃哦！
突然被提醒自己已經犯法，李樂辰完全沒有想到。
“那後果會有多嚴重？”
“最嚴重的可能直接把你逐到污染區去！”
“不......不至於吧......”
李樂辰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又不是未來的人，怎麼都不可能被逐到污染區去吧。
“最輕，最輕也是罰款，要是不繳納罰款就停止行使一切直播平臺上的權力。”
停止行使一切直播平臺上的權力，那就等於把自己的金手指給剝奪了。這剛進入尖子班，立刻就沒了金手指，李樂辰怕被老師們削成泥啊。
於是弱弱問道：“那一般罰多少？”
“至少以億起步，甚至可能直接罰到你破產。”
“......”
只是十個塑料杯子，要罰款罰到破產。有這種力度，何愁環境污染整治不好？
知道事情已經晚了，賴皓仁反過來安慰李樂辰道：“也許你的橘汁可以讓大家忽略這個杯子，希望沒人舉報吧。”
不過說到塑料，李樂辰又想起來了：“我之前在商城裡賣出去的礦泉水，也是用塑料瓶子裝的。”
“是啊。”賴皓仁迴應道，“我就是倒了你的那瓶水之後發現瓶子不會自然分解，經過查詢才發現這是一千多年前就禁用的污染物。真不能理解你居然用這種污染物製作的瓶子來裝一類水。”
李樂辰很想說，他們就是全用這些瓶子來裝水的。不過怕刺激到賴皓仁，就沒說。
“幸好你只賣給我，我不會說出去的。”賴皓仁又安慰了一句。
“但是......”李樂辰坦言道，“我還賣了一瓶，賣個一個叫康帥富的人了。”
“康帥富？！”
“怎麼了？你喊這麼大聲？”
“你知道他是誰嗎？”賴皓仁越發激動起來。
李樂辰更是一頭霧水：“誰啊？”
“他是創建自然水公司的啊！哦不，包括循環水，也是他們家的！這傢伙可是連綠色王子林森都不敢隨便挑釁的。”
“那我也沒挑釁他啊，我還賣了一瓶礦泉水給他。”
“問題是你那瓶子有問題，而康帥富的脾氣有點古怪......”
“怎麼個古怪法？”
“我要知道他是怎麼個古怪法，就不叫脾氣古怪了。”
“......”
這回答沒毛病，李樂辰無言以對。
“我建議你最近低調一點，不要去搞歐陽楓了，他跟康帥富關係很好。”賴皓仁真誠建議道，“雖然我也很驚訝，歐陽楓居然會在打印設備裡摻毒，但這事兒搞大了誰也料不到後果。”
“......好的，謝謝你。”
跟賴皓仁結束完一對一的視頻聊天，李樂辰連重新上直播的興趣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