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們跑得很快,沖進巷子后,幾個人一起朝四周散開,而大飛更是卯足了勁攀上墻壁,沖進了一幢老式的居民樓里藏了起來。
大飛不想再被抓。
像他這種有前科的人,抓到后一般都會被重判。
說不定又要在監獄中待上幾年。
大飛不想再進去了,臉上那條猙獰的傷疤就是在監獄中留下的。
監獄里有人要買他的性命,這次是死里逃生才從監獄里脫身,所以不能再進去了。
他每時每刻都在憎恨蘇長工的家人,就是他們讓大飛失去了原本的一切,他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他要躲著,只要躲過陣子,一定還要回來報復。
他已經三十多歲了,該活的都已經活過了,蘇長工女兒只有十六七歲,長得又是這么水靈,就算是一命換一命那也是值得的。
“咳咳!老婆子啊,門口是不是有人啊,老頭我去看看吧。”
屋子里突然響起了咳嗽聲。
應該是剛才的腳步聲和喘氣聲驚動到了里面的屋主。
屋主是一對老人,半夜睡不著,一有點風吹草動就會神經緊張。
大飛猛地一緊,皺起了眉頭,他抓起匕首,俯身貼在了門后面。
現在這種情況,他一動就會被發現,暴露就會被警察圍捕,那他不介意多干掉幾個人保障自己的安全,甚至還可以以這棟居民樓作為安全點。
“汪汪汪!”
“汪汪汪!”
突然,一陣狗吠聲音傳來。
狗吠撕破黑暗,驚動了整棟的居民樓。
是方啟在大吼。
不遠處的角落,方啟老早就看見了大飛。
甚至,隔著二三十米,方啟也聽見了屋子里傳出來的聲響。
他甚至聽見了老頭子穿拖鞋的聲音,屋子里的老頭正在一步一步朝門口走來,而門口,大飛正拿著匕首等待著。
不能讓老頭靠近門口了。
方啟不想讓無辜的人卷入這種災難,他無法在力量上抗衡大飛,于是就故意放開嗓子吼叫了一陣。
這下所有人都被驚動了。
屋內老頭愣了一愣,猶豫了一會自言自語地開口:“哦,原來是哪家的小狗在外面,我還以為樓子里進了賊呢。”
“老頭子,趕緊回來睡覺吧。”屋子里又傳來了另一個疲憊的聲音。
漸漸地,踢踏的腳步聲響起。
方啟感覺到屋主正在遠離,一步一步朝床沿走去,方啟這才放松下來。
門口,大飛也松了一口氣,他在樓道外踟躇了一會,聽到警笛聲漸漸遠去后,這才出了居民樓,走向了巷子。
方啟毫不猶豫地跟上去。
漆黑的巷子里,一人一狗一前一后走著。
大飛似乎覺察到了什么,一回頭,身后只有一條泰迪。
大飛討厭泰迪,討厭這些流浪狗。
被狗盯上不是什么好事情,哪怕這只是一條人畜無害的泰迪。
再走幾步,再一回頭,只見泰迪依然跟在了他后面。
但是大飛并未懷疑到什么,直到他走進了死角,泰迪依然跟在他后面步步緊逼。
大飛感覺泰迪就是在緊逼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大飛感覺這泰迪的眼神不對,雙眼中似乎流露著一股兇光。
方啟眼神確實不對。
重生后的方啟本想著就這么咸魚下去的,能吃吃,能喝喝,帶著幾個孩子一起玩耍,這樣不香嗎?
可是偏偏有人要來打攪這樣的生活,方啟很不滿。
他是直播結束后,出來溜達一下,恰好進入了上街巷,再恰好聞到了熟悉的氣息。
順著氣息一直聞過來,方啟找到了蘇晴家。
正要進樓道時,恰好看見了蘇晴被綁架。
大飛眼中的兇光,以及混子們眼神里的猥瑣刺激到了方啟。
如果說程瑤被方啟當成了女兒,那蘇晴就是女兒最好的朋友,方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蘇晴。
所以,這才動了殺機。
這個人是純粹的惡人,剛才在老夫婦門口,他心中確實有了殺人的打算。即使坐牢了,他也不會改過自新,所以方啟不會放過對方。
咔嚓!
腳趾上的利爪瞬間暴漲了一寸,四腳踩踏地面時,甚至傳出了唰唰唰的響聲。
大飛轉過頭,猛地一愣。
因為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泰迪的腳趾上長出了尖銳的爪子。
那種爪子就像彈簧刀一樣,一片一片都閃耀著瘆人的藍色。
“?”
雖然搞不清楚狀況,大飛還是拔出了匕首,目光死死地盯住泰迪,準備隨時給它來上一發。
方啟一步一步逼近。
大飛也越來越緊張。
以他多年打架的經驗可以確定,這條狗不是善茬,它似乎有意識地把自己逼到這里,準備攻擊。
昏暗的路燈下,雙方相距不到5米,幾乎只要一瞬間戰斗就能爆發。
大飛和方啟都相互凝視著對面,一個個面露沉凝。
突然。
一道聲音在大飛的腦子里炸開了。
“飛哥,你后面!”
“飛哥,小心身后!”
大飛幾乎是下意識地轉頭,把薄弱的脖子暴露在方啟對面。
而在這時,方啟一個奔跑,如同閃電一般沖撞上來,借助墻壁的轉角一個踏步沖擊,直接一爪子抓向了大飛的脖子。
頓時血流如注。
“啊啊啊!小東西原來是你在搞鬼,我弄死你!”
一瞬間,大飛又驚又恐。
老人都說狗老成精,明顯他這是遇到了成精后的泰迪。
樓道里、街道上、所有腦海中的聲音都是這條泰迪發出來的,他在模仿混混們的聲音!
眼前右脖子上的傷口還不是很深,大飛還能支撐一會。
眼看泰迪再次攻上來,大飛握著匕首直接朝空氣中探過來,但是卻被方啟靈巧的躲開了。
幾乎是沒有遲疑,方啟閃過身體借助對面的墻壁借力奔跑,對著大飛的左邊脖子又來了一抓。
咔呲!
這一抓同樣很深,方啟那尖銳的利爪直接捅破了大飛的喉管,大飛活不了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遠處巷子里傳來了腳步聲。
方啟一個機靈,直接從大飛身旁溜走,遠遠地沖向了街道更深處。
很快,燈光亮起。
幾名警察從巷子口沖進來。
接下來便是警笛大作。
“劉隊,嫌疑人不行了!”
“喉嚨上的撕裂傷像是被什么大型野獸抓到了一樣。”
“我們來時,嫌疑人就已經斷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