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不斷響起,余二三伸手摸到手機,閉著眼直接將手機關機了。
“誰呀?這么早打電話?”馮雪往余二三懷里擠了擠,小聲問道。
余二三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肯定是騷擾電話,不管他,接著睡。”
只不過沒等余二三睡幾分鐘,馮雪就又推了推他道:“你還是開機看看,別是公司有什么急事。”
最近余二三一直都沒怎么去公司,每天就是釣釣魚,陪陪馮雪,其他的都交給下面人去辦了。
馮雪為此還笑他,說他總是這樣不去上班,遲早有一天會被下面人給掏空了。
說到這里,余二三就想到了那個獨自撐起一家公司的女孩,不知道她現在怎么了。上次收到她寄過來的明信片還是三個月前,她在云南寄過來的。
現在三個月過去了,不知道她現在身在何處。
“別推了,我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伙,這么一大早就打電話過來。”馮雪看到余二三半天沒動靜,又推了他幾下,他這才緩緩辦睜著眼,伸手將手機拿了過來。
開機一看,手機擁進來五個未接來電。
點開一看,全是東哥一個人打過來的。這下余二三才清醒過來,輕輕拍了拍馮雪,然后坐起身。
馮雪被他這么一起身,搞得也沒有了睡意,抬著頭看著他。
“喂,東哥有事嗎?”電話接通以后,余二三就開口問道。
電話那頭傳來了東哥那沙啞的聲音,給人一種沒有休息好的樣子。
“老六呀,怎么打你電話總是關機呢?”
“剛不小心把手機掉地上了,電池磕掉了,這不才找到電池換上就給你打過來了。”余二三這白話說的一點都不心虛,要不是馮雪在旁邊看著他,估計連他自己都信了自己的鬼話。
“噢,你今天有時間嗎?一起出了喝點?”東哥根本沒有追究的意思,只是淡淡的回了一聲,就直接跳過這個話題了。
余二三有些疑惑,按照之前東哥的性格,那肯定得把余二三給損個沒完,怎么今天這么快就放過他了。
“東哥,你沒事吧,這才六點半,現在喝酒人家酒店門都沒開呢?”余二三試探性的問道。
東哥在那邊沉默了一會,就在余二三想繼續開口的時候,東哥才又開口了。
“這樣吧,下午你來找我,我們去喝點。”
余二三想了想,自己下午并沒有什么事情,所以就答應了東哥。東哥聽到余二三答應以后,就沒有多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怎么回事?”馮雪看著余二三問道。
余二三攤了攤手道:“不清楚呀,非要叫我下午一起去喝酒。不過我覺得他現在情緒并不是太好,整個人說話都是那種有氣無力的感覺。”
“你也別下午了,趕緊起來洗漱一下,吃個早飯,直接就過去看看吧!東哥這個人你比我了解,他要不是真的遇到時間,肯定不會這么早打電話過來要喝酒的。”馮雪給余二三分析了一下。
余二三聽完以后點了點頭,然后雙手捧著馮雪的臉,對著她狠狠的親了一口道:“真是我的好媳婦。”
“哎呀,你不刷牙,不許親我。”馮雪掙扎了一番,最后還是妥協了。
忙活一番以后,兩個人才起床吃了早飯。
早上九點鐘,余二三來到了東哥的家。東哥住在一個小區,按照他的意思就是,他想過一個有家庭的日子,過一個小市民一般的日子。所以他就在小區買了房。
而余二三和馮雪兩個人住進了之前買的四合院。四合院經過改造以后,現在從外面看去,十分復古。但是內部卻全是現代化。
為了能夠讓這棟四合院適應現代化的電器,余二三可沒少花錢來做處理。例如房子里面裝空調,余二三會找人用防潮材料,將木頭全都封起來,這樣能夠盡可能的保護整體建筑的耐存時間。
“叮咚…叮咚…”
余二三連續按了好幾次門鈴,結果里面一點聲音都沒有。他看著門,有些疑惑的自語道:“怎么回事?難不成不在家。”
就在余二三掏出手機準備給東哥打電話的時候,屋子里面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
“東哥,東哥,你在不在,是我呀,老六。”余二三聽到屋子里面有聲音,不停的拍著門,并且對里面大聲喊道。
好在對面房子也被東哥買下來了,要是有人住,聽到余二三這么大聲喊叫,肯定出來罵人了。
“誰呀,等會!”余二三喊了好半天,里面才傳來東哥那沙啞的聲音。
聽到東哥還能說話,余二三這才放心一些,不過沒見到人,不清楚里面到底什么情況,所以余二三繼續對著里面喊了起來。
大概隔了五分鐘,余二三終于聽到了腳步聲。
“咔嚓”一聲,門被打開了。迎面而來的一股惡臭。
余二三皺了皺眉,用手捏著鼻子,看著雙眼深凹,頭發亂糟糟的,臉上的胡子估計最少得有一個星期沒有刮過了。
“東哥,你這是一個人在家喝了多少酒?一股子臭味。”
東哥并沒有回復余二三的話,而是對著他笑了笑道:“老六,你來的正好,我們一起喝點。”說著伸手就要拉余二三進來。余二三沒等他拉住自己,就是連忙扶住他,朝著屋子里面走進去。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余二三扶著東哥進了屋子,放眼望去,整個屋子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到處都是酒瓶子以及垃圾。噢,還有,余二三發現了不少的煙頭。他是知道東哥的,東哥這個人十分愛惜自己的身體。平時除了應酬會喝點酒。其余的什么抽煙喝酒呀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東哥可是連粘都不會沾一下的。
“東哥,你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搞成這副德行了?”余二三擔心的問道。
他之間見到東哥還是在一個多月之前,那時候東哥工作熱情很高。現在東哥搞成這副模樣,估計快遞公司這邊,會因為東哥的原因陷入一個無人管理的狀態。
“六,陪你東哥我喝兩口,我知道你能喝,這酒你可必須得喝。”東哥甩開余二三扶住他的手,跌跌撞撞的朝著客廳走去。
余二三有些不放心的跟著他,一路上用腳把垃圾往一旁踢了踢,分出一條路來。這才連忙跟著東哥走了進去。
“東哥,你慢點,小心一點。”看到東哥跌跌撞撞的樣子,余二三對著他打算喊道。
東哥聽到余的喊話,回過頭對著余二三一笑道:“沒事,我一點事都沒有。”
只不過越是這樣,余二三就更加擔憂了。到現在余二三都不清楚東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余二三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否沒去快遞公司,所以也不清楚東哥是不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
跟著東哥來到客廳,封鎖線依舊是滿屋子的垃圾。酒瓶丟得到處都是,而先進來的東哥則是躺在沙發上,一手拿著酒瓶,另外一只手還夾上了香煙。
“老六,陪東哥喝一口。”東哥對著余二三這么一舉,然后就開始咕嘟咕嘟的灌起酒來。
好在他喝的是啤酒,這要是白酒,余二三肯定會上前把酒瓶搶下來。
不過要真的換成白酒,估計東哥也喝不下去這么多吧!
余二三看到東哥這副頹廢的樣子,輕聲嘆了一口氣,然后上前把東哥手中的酒瓶以及香煙全都搶了下來。
“還我酒,老六,你搶我酒干什么,快還給我。”東哥酒被余二三搶走以后,起身想要搶回去,只不過余二三比他快,早早的將酒拿走了。
“東哥,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如果你在這樣下去,你就會被毀掉了。”余二三很嚴肅的對他說道。
聽完這話,東哥也不在喊著要酒了,而是沉默了下來。
隔了好一會,他才緩緩站起身,對著余二三說道:“陪我好好喝一頓酒,就今天了。”
“沒問題,你去洗洗,我們出去。”余二三點了點頭,答應了他。
半個小時過去了,東哥換上了一身干凈的衣服,胡子也刮過了。整個人看上去還是十分憔悴,但是卻比剛剛要精神太多了。
“走吧!”東哥一改剛剛在家的那種迷糊的狀態,再次恢復過來。
余二三跟著東哥一起走,走著走著余二三發現東哥好像并不打算帶他去飯店。
“東哥,這是去哪?”余二三還去的問道。
東哥笑了笑道:“當然是喝酒的地方,你就跟著就行了。”
兩個人坐著出租車來到一家酒吧門口停了下來。余二三看著眼前關著門的酒吧,有些無奈的說道:“東哥,咱們還是去飯店吧,我最近發現一家不錯的飯店,要不我請你去吃?”
“不了,就這家。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很早之前就看中這家店了,只不過因為一些原因,沒能插手,現在我終于有機會了。”東哥這話說的有些迷糊,但是余二三還是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意思。
“喂,你是清月酒吧的老板嗎?…對,我現在就在酒吧門口,你過來我們談談……”
東哥電話里跟酒吧老板說著,直到掛斷電話以后,他才對著余二三說道:“這家店已經有九年的歷史了,從96年的時候這家店就存在了。
最開始這里叫扶風歌廳,后來在00年的時候換了現在的這個老板,將歌廳改成酒吧!嗯,清酒吧你懂吧?”
看到余二三點了點頭,東哥才繼續說道:“沒錯,這家酒吧就是清吧。平時沒事的時候我就喜歡來這里找一個角落,坐下來聽聽大家唱歌。
聽到自己喜歡的歌,我還會上去唱上兩句。剛開始,酒吧生意還算是不錯,現在就比之前差了許多,但是依舊會有不少老客喜歡來這里坐一坐。
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把這家酒吧買下來。這么多年了,有些習慣真的改不掉了,真的,改不掉了。”
余二三心里明白,東哥這話當中肯定還有其他意思,只不過現在他缺少一個消息,一個能夠讓他把東哥這一切行為連串在一起的消息。
過了好一會,一個四十多歲,有這小肚子的男人走了過來。
“是你們打電話要買我的酒吧?”男人直接開口問道,也沒有拐彎抹角。
東哥點了點頭道:“沒錯,我給你打的電話,想要買你手上的這家酒吧。多少錢,你開個數,只要價錢合理,我會直接買下來。”
男人打量了一番東哥,又看了看余二三,然后才開口說道:“沒有一百萬肯定不行,而且我有個要求,那就是你買下以后,如果要做酒吧,必須得做清吧,否則的話,我不會賣出去是。”
“先生,你這有點強人所難了吧,別的不說,就說清吧,這事我們沒必要按照你的意思來吧!”余二三直接開口反駁道。
男人又看了一眼余二三,然后才又說道:“如果你們不同意,那我就不賣了。”
說完以后,就直接轉身要離開。東哥直接喊住了他道:“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但是我也有個條件,希望你能夠答應。”
男人停住腳步,回過頭疑惑的看著東哥。
“我希望你能夠繼續管理這家酒吧,我可以聘請你。”
“不了,我打算回老家了。”男人情緒似乎有些低落,能夠感受到他內心的不舍。
“難道你養了大半輩子的習慣,說改就能夠改掉嗎?你現在回老家了,你到了夜晚就真的能夠睡得著嗎?”東哥直接開口質問道。
你還別說,這么一番質問以后,男人似乎有些振動,只不過依舊是沒有開口。
“如果你不同意,那我買下以后,就開著,任由它自生自滅。”東哥直接祭出大招。
如同東哥所猜想的那般,男人聽完以后臉上露出憤怒,直接轉身走到東哥面前。
“你敢,要是你敢這么做,我肯定不會同意賣的。”
“呵呵,我是按照你說的,買下以后開清吧,我又錯嗎?”
“你說你不管它,讓它自生自滅。”
“廢話,我又不懂,我拿什么管它,不任他自生自滅還能怎么的?”東哥毫不在意的說道。
男人再次沉默,臉上表情也有些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