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大管家見到這烈虎軍的分隊到來,就好像見到了救星似的。
那虎背熊腰的首腦,正是他口中的錢隊長,微微一點頭,一雙精悍的眼睛,死死盯著秦易和魯鈺,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
“有人舉報你們強買強賣,擾亂市場秩序。二位,亮一下你們的身份牌?還有留島的居住許可證明!”
這是云瀾島執法隊伍的套路,首先就要檢查這些東西。如果查出身份不正,來路不明,或者沒有留島許可證明的話,那麻煩就更大了。
私自留島,罪名大的嚇人,甚至可以當場處死!
秦易瞥了對方一眼。這人的修為,應該也是道基境高階的水平,秦易思忖,真要動起手來,這些人他完全可以應對得了。
只是,在云瀾島,現在顯然不是蠻干的時候。
當下微微一笑:“在我們出示這些東西之前,閣下是不是先要證明一下自己的合法身份?也不是誰都可以穿身鎧甲,就隨便上街盤查這個,盤查那個的吧?”
秦易這一番話說出來,便是康大管家也是呆了。他幾乎覺得這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面對云瀾島的執法隊伍,竟然還敢如此膽大包天?問烈虎軍的身份證明?這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果然,那錢隊長的面色頓時一沉,冷冷地打量起秦易來:“這云瀾島,不認識烈虎軍的人,還真是不多。閣下是新來的?”
“不管新來的,還是來很久的。既然你要盤查我等,我們自然也有權驗證你們的身份。”秦易簡直是油鹽不進。
錢隊長陡然仰天打了個哈哈,眼神忽然一冷:“這滿大街,任何人都能證明我們的身份。但是可以證明你們身份的人,卻一個都沒有。閣下不配合我們的盤查,莫非是心里有鬼么?”
說話間,錢隊長的右手已經抓向刀柄。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相向,血濺三尺之內。
便是一旁的魯鈺,都是忍不住悄悄拽了拽秦易的袖子。示意他不要這么硬懟。
秦易卻是目不轉睛盯著那錢隊長,淡淡道:“錢隊長,你拔刀的速度一定很快。但是,我保證,我拔劍的速度,比你拔刀的速度更快。”
秦易的氣勢,也是微微外放,神識放出,將那錢隊長牢牢鎖定。
錢隊長頓時有種全身被什么東西綁縛似的感覺,心中頓時產生一種莫名的悸動和危機感。
這種被人鎖定的感覺,他也不是沒有經歷過。當年一次次外出歷練,被那種兇悍的生靈盯住,便是這種感覺。
但是,此刻的危機感,甚至超過以前任何一次。他有種直覺,只要自己一拔刀,說不定就會被對方以更強更兇猛的反擊,直接干掉。
隨著對方的氣勢不斷釋放出來,這種預感卻是越來越強烈,到了最后,甚至讓他連呼吸都有些壓抑起來。
就在這時,錢隊長身后一名副手,手中陡然一揚:“這是咱們烈虎軍的令符,閣下最好睜開眼睛看清楚了。”
這人令符一揚,已經高高舉在手中。
秦易掃了幾眼,臉上始終帶著莫測高深的微笑。片刻后,他才點點頭:“很好,烈虎軍既然是云瀾島的執法隊伍,自是有資格盤查。這是我們的許可令牌。過過目吧。”
秦易隨手一抬,將一枚令牌直接拋了過去。
當初他們和那陰森老者簽署了契約之后,那名老者便給了他們兩塊令牌,并說他們想住多久就能住多久。
事實也證明,有了那令牌后,他們進入云瀾島,一路暢通無阻。
直到秦易做出這個動作后,那錢隊長才感覺到全身一松。那種被人緊盯的感覺,才憑空消失了。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是對方主動收斂了氣勢。
錢隊長饒有深意地望了秦易一眼,知道自己是遇到了硬茬子。這樣的人,如果真要正面沖突的話,他自忖恐怕是討不到好處去,甚至還可能要吃上大虧。
接過那令牌,錢隊長瞥了一眼,面色忽然微微有些變化。仔細查看了許久,他才若有所思地抬起頭來。
“這令牌不假,你們拿回去吧。不過,有人舉報你們的事,還是要配合我們執法隊回去調查一二的。二位,你們不會想跟烈虎軍正面沖突吧?本來或許是一樁小事,可沒必要演變成大事。”
那錢隊長的語氣,也是硬中帶軟,明顯沒了之前那種盛氣凌人的感覺。
魯鈺卻道:“小事嗎?怎么我聽那康大管家口中說起來,你們烈虎軍就好像是他們康家私人豢養似的。似乎我們買了株靈藥,就跟觸犯了天條似的。錢隊長,烈虎軍是聽康家差遣的嗎?”
錢隊長冷哼一聲:“閣下這是多慮了。烈虎軍在云瀾島,只聽云瀾島的高層調遣,準確地說,有資格調遣烈虎軍的,只有烈虎軍直屬的首領。”
“二位,錢某最后說一次,請你們配合我們的調查。否則,我三千烈虎軍只能得罪了。”
三千烈虎軍!
這分明就是向秦易他們施壓。別看他們只來了五十人,其實是告訴秦易他們,烈虎軍有三千。他們這才只是來了一個小分隊罷了。
那康大管家怪笑道:“錢隊長,你現在也看到了吧。這兩個混蛋非常可疑,不但擾亂交易秩序,對你們烈虎軍執法也是推三阻四。這分明就是挑釁云瀾島執法隊伍的權威啊!這等刁鉆之輩,若不拿下,對我云瀾島的秩序,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諷刺!”
錢隊長真是進退兩難了。
他和康家關系不淺。而且私底下,也是得到了康家許多扶持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因為康家的一個消息,便如此迅速趕到現場。
可是對面這兩人,的確是很棘手。讓他都感覺完全沒有把握。他不免猶豫,是不是要向同僚求援?等援軍到了,再行處理。
還是借著這么多人馬,直接拿下對方?
猶豫不決間,忽然人群中快步走出一人,悄悄走到錢隊長跟前,在他耳畔忽然低聲耳語了幾句。
那錢隊長聽了之后,面色頓時又是一變。望向秦易他們的眼神,又變得復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