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緊閉的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羅芳琴出現(xiàn)在門口。
“青蓮,你進來。”
洛驚塵舉步便要進去,卻被錢寶拉住了。
“說你笨你還真成笨蛋了嗎,剛才的話你沒聽明白嗎,萬一人家真以為是你干的,你會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那里面可是有兩個元嬰期的,就算小塵兒再逆天也不可能逃得了,最好的辦法就是現(xiàn)在趕緊跑,有自己和仙游花幫忙,他們想抓小塵兒也不是那么容易。
洛驚塵一怔,錢寶的擔心她懂,可是清靈是因為迷蹤島與自己的關(guān)系方會中了天一宗的伏擊的,于情于理她都不能不管。
甩開錢寶的手,她一個虛空飄移直接沖進了房內(nèi),讓沒能再次拉住她的錢寶,暗恨的直咬牙,只得追在她身后跟了進去。
羅芳琴有些憂心的看著洛驚塵,不過她算是看著這娃長大的,自然也了解她的性格,清靈出了事,她不可能逃走的,低嘆一聲,她朝木釋等人道,“宗主吩咐誰也不許離開這院子。”
古青蓮勾結(jié)魔修殘害正道修士,這已經(jīng)不僅是她個人的事,也關(guān)系到丹鼎宗的聲譽,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甚至可能會帶來滅宗之災(zāi),木釋等人不是無知小兒,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都順從的點頭應(yīng)是。
關(guān)上門,羅芳琴退回房內(nèi)。
而洛驚塵已經(jīng)站在了凈緣宗主和凈行道尊身前。
“弟子古青蓮給宗主和師伯祖請安。”
有禮的向兩人行禮問安,眼睛已擔心的看向了躺在兩人身后榻上的清靈,卻見她臉白如紙,眉目間有著一絲痛楚的輕蹙,眼睛輕閉似乎還沒清醒,整個人透著一種病弱的憔悴。
暗自咬了咬牙,天一宗,這筆債,我一定會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凈緣兩人都是元嬰道尊,自是不會感覺不到她氣息中的憤怒。
他們兩人雖然和洛驚塵相處的時間不多。不過因各種緣由倒對這娃的性情都有些了解,看她這反應(yīng),心里頓時都有些了然,這娃怕是被栽贓了。
上下打量著她,凈緣很快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古青蓮,你額間的是什么?”
因為回宗門了,所以洛驚塵取下了面具,那道“神韻”當然也就一清二楚了。
聽到凈緣這問題,她頓時一臉的郁悶。“宗主。能不先聊這個嗎?”
一說起這事。她就恨不得把坤神弓再拉出來暴打一頓,可是現(xiàn)在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沒時間浪費呀。
凈緣和凈行看她這模樣,心里越發(fā)的好奇。不過事有輕重緩急,他們還是依言先放過了。
“好,不聊這個,你倒說說,你這段時間在哪?”
錢寶急忙扯了扯洛驚塵,笨蛋別說實話呀。
結(jié)果洛驚塵直起了腰,眼睛直視著凈緣,“厄難海域。”
凈緣的臉頓時冷了下來,“那些事真是你干的?”
“不是。但我和會驅(qū)使噬魂蟲的人交過手。”
凈緣抱起葫蘆喝了一口,看不出喜怒的瞅著她,“說清楚。”
要說清楚好象還得提起那道神韻,洛驚塵有些無奈。
“弟子兩個多月前因為私事,與師父道明后便去了厄難海域。結(jié)果遇上了一些機緣,而后便一直昏迷不醒,直到五天前蘇醒,發(fā)現(xiàn)藏身處來了一群行蹤詭異的修士,其中一個還是靈獸宗的弟子。”
說著,她掏出了獸羅盤上前兩步,遞給凈緣。
凈緣伸手接過,獸羅盤在靈獸宗有什么意義,以他和凌宗主的交情自然明白。
“靈獸宗的精英弟子?”
洛驚塵退回原位站好,“是的,弟子躲在一旁,從他們的交談中發(fā)現(xiàn),原來這些人并非自愿前來,而是被其中一個以噬魂蟲控制著的,象是在幫他找什么東西。而后弟子行蹤暴露,與他們交起手來,迫于無奈殺了四人,正想救回那名靈獸宗弟子的時候,他卻突然頭頂迸裂飛出一條黑色的小蟲,還以詭異的速度成長成一條三四米長的巨蟲,背后還長出了雙翼,身體堅硬無比,弟子以丹陽真人所贈的法寶攻擊亦傷不了它分毫。”
凈緣頗為吃驚,古青蓮所說的蟲子不正是厄難海域大肆屠殺修士的魔蟲嗎。而從古青蓮的述說中,不難想象這蟲子是怎么來的。
“說下去。”
洛驚塵依言繼續(xù)道,“最讓弟子難以應(yīng)付的是,隨著那條蟲子的出現(xiàn),另外已經(jīng)死了的四人也是頭腦迸裂,飛出了四條一樣的蟲子,也是飛速成長,弟子無法與之對抗,最后只得借助師祖給弟子防身的遁地符逃離。”
從凈緣剛才的話中,洛驚塵推測他們并不知道那就是噬魂蟲,隱妥起見,她自然也不能明說自己認得那魔蟲,所以只能把事情的經(jīng)過稍加修改,而錢寶會虛空挪移算是自己以后保命的一個底牌,自然也不能隨便暴露了,所以她只能借凈德來掩飾了。
“只是匆忙中,弟子拿錯了符,被傳得遠了,所以方會花了好幾天才趕回宗門來。”
遁地符也是分品階的,差的只不過傳送幾里,好的送到萬里外也是有的,而以凈德對洛驚塵的疼愛,給她的自然不會是普通的遁地符,所以洛驚塵的解釋倒也沒引起凈緣他們的懷疑。
只是疑竇未消。
“若是如此為何會有人咬定是你與魔修聯(lián)手的,而且上使也從一個殘魂里凝出相同的影像。”
洛驚塵冷冷一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額間,“宗主,影像中,弟子可有這個印記?”
凈緣搖搖頭,“沒有。”
“可這印記自弟子得到那個機緣便一直都在,如果后面的事真是弟子所為,如此明顯的印記為何會讓人忽視?”
凈緣看著她的額間,眼神慢慢沉了下來。
洛驚塵沒說自己的機緣是什么,但是以凈緣和凈行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來那確是她煉化了某件了不的東西而出現(xiàn)的烙印,根本無法偽造的,而那個殘魂是被殺的修士之一,對兇手自是充滿了怨恨。以修士的眼力和記憶,以他對兇手的恨意,如何會忽略掉如此明顯的特征,但是上使凝出的畫面卻一點也沒顯示,如果不是古青蓮說謊,那么可能只有一個,那個所謂的真相根本是上使自己整出來的。
至于人家為什么要這樣做,哼,凈德一脈的人和那兩個上使向來不對盤,而上次跟他們?nèi)レ`淵界。凈德就下落不明。這次首先出事的又是清靈。接下來的目標是古青蓮不正合適嗎。
看著凈緣的神色不斷變化,錢寶眼睛暗了暗,“據(jù)本龍子的傳承記憶,噬魂蟲是不該在下界出現(xiàn)的魔蟲。就算是剛出生的子蟲下界的修士也難以對付,更別說是母蟲了。”
錢寶是辟邪神獸,凈緣他們都是知道的,所以它的話由不得他們不信。
“龍子的意思是,那個魔修也是上界下來的?”
錢寶白了他一眼,“本龍子沒在他身上感覺到魔氣,邪氣倒是有些。不過據(jù)本龍子的傳承記憶,那個靈獸宗弟子頭里鉆出來的噬魂蟲是一條母蟲。”
洛驚塵不方便明說噬魂蟲的底細,作為辟邪神獸的錢寶卻是可以的。于是他簡單的把噬魂蟲的陰毒之處說了,聽得凈緣兩人一臉的震憾。
“這東西也太陰毒了,若是有宗門弟子被其卵寄生,萬一被催動,本宗弟子豈不遭殃。”
洛驚塵低嘆一聲。“宗主、師伯祖,弟子只怕這事已經(jīng)發(fā)生了。”
凈緣驚得差點吼起來,“你說什么?”
洛驚塵臉色凝重,“在弟子撕開遁地符的同時,有一群修士也到了那地方,而那時,那條噬魂母蟲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剛才辟邪神獸所說的產(chǎn)卵階段,那個人原本控制的宗門弟子必定會因那條噬魂母蟲的出現(xiàn)折損不少,如果他真的藏有禍心,剛好來到的那一批人,必然會成為他新的目標,弟子離開瞬間似看到了有穿著本宗服飾的人,只是沒看清他的長相,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的往回趕,可是看現(xiàn)在的事態(tài),只怕終是晚了一步。”
厄難海域離丹鼎宗并不遠,如果那弟子有好的飛行法寶或者說遁地符一類的,要回到宗門一天便可,而天陽坊市有傳送陣與桂華城相連,想回天一宗也絕對不會超過兩天。
天一宗發(fā)難正好是四天前,而清靈出宗遇伏也是四天前,這時間吻合得凈緣兩人的心都涼撥涼撥的。
他們雖然沒親眼看到,但是光從圍在外面那群人的憤怒程度和聽來的消息,就不難知道噬魂蟲的厲害,以丹鼎宗弟子的對戰(zhàn)能力真對上了,基本就是一個死字。
饒是凈緣見慣大風大浪的人亦淡定不了了,“古青蓮你當真一點也想不起那弟子的長相了嗎?”
洛驚塵搖搖頭,“弟子確實沒看清,不過宗主,這事也不難防范,只需將這段時間曾經(jīng)出外歷煉又在近期回到宗門的人控制起來便可。而且還要想辦法通知其他宗門,以免他們被人所趁。”
這確實是個辦法,凈緣點點頭,“好,這事本宗會處理。”
說著,他又看著洛驚塵,“只是你的嫌疑仍是難以洗清,你打算如何辦?”
虛空之門開啟,上面降下了不少上使,然后不該出現(xiàn)在下界的魔蟲也現(xiàn)身了,這兩者之間,想讓人不想到一塊都難,而他們明顯已經(jīng)盯上了古青蓮,又豈會讓她輕易脫身。
洛驚塵目光堅定的看著他,“我要結(jié)丹。”
謝謝月夜紫靈兒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