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不中的烈火鞭,攸然卷回衛紅衣的手臂上。
洛驚塵有些好奇的看著它,剛才那攻擊不像是它所內含的法術。
“是靈器,剛才那是它快成形的器靈?!?
藏于洛驚塵丹田內的坤神弓以很專業的眼光看破了其中的奧秘。
洛驚塵眉目一挑,竟是靈器,難怪剛才衛紅衣會那般一再提醒自己,見自己不肯召出法寶時會那般生氣。
衛紅衣此時亦有些訝異的看著她,烈火鞭的器靈雖然沒有成形,但它的威力衛紅衣是知道的,何況剛才還算是偷襲,這古青居然躲了過去,看來還真是自己小瞧他了。
雙方互換一招之后,表面上看洛驚塵稍遜一籌,但衛紅衣卻已收起了輕視之心,不再把洛驚塵視為普通的植靈師。
一抖長鞭,衛紅衣爽笑道,“很好,再來?!?
難得碰上一個實力相當,年齡相近的對手,衛紅衣此時已根本沒心思去想什么五界競技了,只想痛痛快快的跟這難得的對手打一場。
洛驚塵的心思也差不多,而且她比衛紅衣更多了一重,衛紅衣以為她是男子,她卻知道大家皆是女子,而對有些像以前的自己的衛紅衣有了心心相惜之感。
看衛紅衣攻來,她清笑一聲,“好。”
混沌之氣運轉,轉眼間原本干干凈凈清冷嚴肅的擂臺,便變成了一個怡人的百花園。
一大片認得出或認不出的靈植在混沌之氣的催發下紛紛發芽吐蕊,芳香撲鼻,讓人心馳神往。
站在花叢中,衛紅衣有些哭笑不得。
“古青,現在是在打擂呀?!?
就算你小子是個植靈師,也不代這樣的吧。
洛驚塵揚眉淺笑?!拔抑姥?,道友的鞭子太厲害了,古青只得布下這百花陣與道友周旋了?!?
在之前的一年里。為了能種好普陀子,洛驚塵并沒去修煉戰技。而是把在迷霧莊稍有涉及的法陣和制符術又重新揀了起來,在鉆研的同時沉淀心緒。
這百花陣正是她在閑暇之余跟小青一起整出來的,看似漂亮,但若小看了它,怕是會連自己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當然現在對手是衛紅衣,洛驚塵是絕對不會下殺手的,只不過就是當作困敵之用,衛紅衣若是沒一定的本事。也別想出得來。
顧及著徐自行和離一,洛驚塵不想展露自己劍術上的天分,而若單以植靈師的身份又不想暴露自己太多底細的情況下,洛驚塵惟有借助法陣了。
本以為他是在戲弄自己的衛紅衣,這才認真的看著圍繞著自己的花叢,終發現其中的不尋常氣息,輕松的神情也為之一肅。
觀戰的眾人卻是半信半疑,植靈師的手段大家都清楚,催生靈植確是他們的強項,為了彌補自身戰力不足的問題。大多植靈師也確會兼習符術或法陣,但若說連陣盤都沒用,僅是舉手投足之間便催生靈植布成一個法陣。先不管這陣的威力有多少,光是這手段就已經夠讓人難以置信了。
看臺上,大方已經瞠直了眼睛,而元真彌勒臉不變,眼睛卻閃過一絲驚訝。
混沌青蓮之主果然非尋常人可比。
此時困在陣中的衛紅衣在始終尋不到陣眼的情況下,開始動了。
手腕一甩,烈火鞭如同一把燒紅的利刃,于空中劃出一道灼熱的紅痕,長鞭所過之處。百花凋零,綠葉枯黃。
眾人見狀不由嗤笑。靈隱宗這小子催生靈植的功力確實不凡,可惜植靈師就是植靈師。催生靈植的速度再快,弄出來的東西再好看,終是不堪一擊。
只是眾人笑聲未歇,臺上景物突變。
那些枯黃的靈植全部不見了,原本被烈火鞭劈出來的道路,也隨著景物的變化而消失不見,一切又恢復到了衛紅衣出手之前,只是有些眼尖的人已經發現,其中一些靈植已經變了位置,也就是說這陣在變。
身陷其中的衛紅衣一時間倒沒發現這個問題,眼見剛清空的道路又不見了,她眉頭一挑,再次出手。
可是不管她出手有多快多火爆,那些靈植仍是燒不盡似的,讓她越燒心越煩,越打眼越花。
有些明眼人已看出來了,這陣竟是幻陣,衛紅衣顯然是陷進去了,所以才把這些花當成了對手,而讓那個古青悠閑的站在一旁。
雖說旁觀者清,但對于幻陣,這話卻是不適合的,若非身在陣中,作為旁觀者根本不會知道陣內的人看到些什么,自然也無從幫起。
就如此時的衛颯,緊張得繃直了一張臉,卻也只能干坐著,也不知古青是以什么把侄女困住的,若是什么影響心境的東西,讓她自此留下心魔,紅衣的修煉之路只怕就此斷絕了。
因為不清楚洛驚塵的底細和性情,衛颯自是會往壞的方向去想,畢竟以衛紅衣的資質可是很容易遭人妒忌下黑手的。
就在衛颯考慮要不要直接代衛紅衣認輸的時候,臺上胡亂抽打的衛紅衣終于安靜了下來,只是神情有些疲憊。
“喲,看來那個沒長成的小家伙還真有些本事呢?!?
洛驚塵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坤神弓這話的意思,是那個還沒完全長成的烈火鞭的器靈叫醒了衛紅衣?
只是它還沒完全成形,如此強力施為,只怕會受影響。
“何止是影響,一個不好,只怕得散了。”
坤神弓的話中帶著一絲得意。
洛驚塵眉頭一挑,聽出了其中文章,“你有辦法?”
“那當然,本仙木是誰呀,只要本仙木幫它回爐煉煉就生龍活虎了?!?
坤神弓得意的說完后,又補充一句,“不過,它還要打下去,可就難說了。”
器靈已受損,若是繼續催發,必然會讓靈器本體亦受到影響,如此器靈自然是會傷上加傷。
看著那邊心痛、懊惱、不甘交相交錯的衛紅衣,洛驚塵當下有了決定。
左手微抬,右手靠后,她竟作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動作。
眾人正納悶,卻見臺上的靈植突然全飛了起來,竟有序的逐一飛向她兩手間,很快的這些靈植便全融在一起,當看清楚它們匯聚出來的形狀后,眾人直眼了。
是一支箭!
繼而眾人恍悟,古青剛才擺出來的不正是挽弓射箭的姿勢嗎。
這古青竟憑空以靈力聚出了一把弓,將催生的靈植集結成了一支箭,從無到有,讓兩手空空的她,突然執弓而射。
衛紅衣也是沒想到洛驚塵會有這么一手,因為烈火鞭的器靈受傷,她正又心痛又惱火,還沒想清楚是繼續打下去還是認輸了事,卻發現人家已經動手了。
狀似扣弦的玉指一放,集所有靈植而成的一支巨箭便朝著衛紅衣疾射而來。
衛紅衣手腕微動,習慣的想以烈火鞭相迎,突然想起烈火鞭現在的情況,又急急頓住。
高手過招本就只爭瞬息,更何況是元嬰修士,衛紅衣的這微一猶豫,讓她完全失去了出手的機會,那支箭已經射到了。
無奈之下,不想烈火鞭傷上加傷的衛紅衣只得縱身往后跳。
她的原意是想跳到旁邊的石柱上去的,卻不想她剛飄起來,幾根青藤便出現在她眼前,朝著她劈頭蓋臉的就打了下來。
作為火系法修衛紅衣是有些好戰,但作為女子她還是很顧及自己的容顏的,剛才林濤只被打了一鞭便已腫了半邊臉,若是自己真硬吃下這幾鞭,一張臉只怕都不用見人了。
于是衛紅衣只得一記瞬移,再度閃開。
只是不知怎么的,當她瞬移完后,那幾根青藤是不見了,卻看到一張笑得清爽怡人的臉。
古青!?
衛紅衣腦海剛浮出這個名字,便覺腰間一緊,,而后整個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外翻飛,當她再次腳踏實地的時候驚愕的發現,自己居然在臺下了。
此次比試既然是以擺擂的形式進行的,下了臺自然就代表是輸了。
所以說衛紅衣輸了。
而這結果,比剛才林濤那一局還讓人難以接受。
衛紅衣可是這界元嬰期初賽的榜首來的呀,居然就這么被靈隱宗的小子給丟下臺了,那小子還是個植靈師,而衛紅衣卻是死克他的火系法修,這結果不合理呀,完全的不符和常理呀。
就是衛紅衣自己也愣站了半晌都沒能接受這結果。
站在臺上,洛驚塵似不知道自己干下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般,含笑抱拳,有禮的朝衛紅衣道,“衛道友,承讓了。”
衛紅衣眨了眨眼,終是反應過來了。
苦笑搖頭,“古道友客氣了,這局紅衣絕對沒有讓你,是你的法陣太厲害了,紅衣輸得心服口服?!?
說完,她朝洛驚塵抱著回禮,而后轉身飛回衛颯身邊,挑戰失敗,她便算是出局了,自然不需再留在賽場里。
衛紅衣認輸認得干凈利落,走得也干凈利落,對于她這輸得起放得下的性格,洛驚塵深深欣賞。
“阿坤,幫她重煉那根鞭子需要多久?”
“一個晚上就行了?!?
“那好,今晚我們去找她。”
會造成衛紅衣的器靈受損絕非她所愿,自然是要想辦法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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