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衿回到車裡,眉頭一直皺著,心底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不知道爲什麼感覺整件事都蹊蹺的可以,卻沒有半點紕漏可以讓她找出。
陸子衿靠左在椅背上,皺眉,羅文之前一直坐在車裡等著他們,他們一下來便接他們回酒店。
“森傑,你有沒有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陸子衿皺著眉頭有些狐疑的問道。
傑森不理解陸子衿是什麼意思,反問道,“陸小姐指的是什麼呢?”
“一切。”她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人的手掌,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按照自己想的那樣走下去的,她並不能操控一切。
傑森挑眉說道,“也許是想多了吧,一切我們都操控著不可能有什麼不對的。”
陸子衿遲疑的點點頭,也只能這樣理解了,她並找不出不對的地方,只是直接讓她這麼覺得。
“或許是我想多了吧。”她閉上眼睛,不再去管其他的東西。
豪華的防彈車在路上行駛著,只是十分鐘便到了牧師酒店。陸子衿已經在這裡住了半個月,這裡的服務員基本都認識她了。
不光光是上一次總裁大人去找她,光是她住最貴的總統套房一住就是半個月,這便已經是非常人的財大氣粗了。
這裡的住房可是S市最高的,她住在這所花費的錢在別處都可以買一個小型別墅了。
可是她依舊無所謂的把總統套房當成家,這看樣子還要住很久呢,基本上就是窩在套房裡,也不是來S市旅遊的。
剛來兩個星期總裁大人就去找她,就可以知道她的身份不一般,雖然他們的總裁大人已經好有很久沒有傳出緋聞了,以前平均一兩個星期一次大頭條,現在變成半年一次。
莫非她是總裁大人的新情人?衆人猜測著,疑點很多,因爲沒有人看見過她真實的容顏,她不是帶著很大的墨鏡就是帶著半面的面具。
陸子衿一路走到電梯口,看到周圍人略帶嘲諷的目光眉梢皺起,估計是昨天牧昊天來過這些人誤會了吧。她只是眉梢稍皺並沒有理會她們。
忽然發現一個身影熟悉的男子從電梯裡走出來,他的臉卻是陌生的,陸子衿狐疑的看著那金髮男子,只見那男子正帶著迷人的笑容也看著自己。
那笑容很熟悉。
陸子衿瞇起眼,問道,“艾德里?”
男子點點頭,他出門帶了一個面具以免自己的身份暴光,邊上也有兩個保鏢隨時保護著他。
“傑森和羅文呢?”艾德里沒有變聲,依舊是迷人的聲線,風度翩翩的模樣雖然換了一張臉卻依舊能夠吸引萬千少女。
陸子衿淡淡的說道,“他們一個去停車,一個去幫我買水果了。”
艾德里挑眉,問道,“我等了你半個小時,你去哪裡了?”
陸子衿有些疲憊的用手捋了一縷額前的髮絲,手低著額頭說道,“去牧氏國際了,難道傑森他們沒有報告給你嗎?”
艾德里眸中掠過一絲光芒,眉梢稍皺,卻依舊優雅,“確實沒有,不過沒關係,你要去做什麼我沒有必要來管你。我在這裡待的太久了,先走了到時候通過傑森和你聯繫。”
陸子衿點頭,冰冷的雙眸中閃過一絲顧慮,淡淡的答道,“知道了。”
艾德里點點頭按了一下打開電梯門的按鈕,電梯門打開他和兩個黑衣保鏢一起走了出去。陸子衿低沉著臉,按下32層的按鈕。
回到房間後給羅文發了一個信息,“回來後和傑森來我房間。”
羅文正買完水果,手機一震動他看到簡訊,眉頭一擰,打電話給傑森。“HI,Jasen,what are you doing?”
“I just saw a pretty girl was going to hit。(我剛剛看到一個女孩正要去搭訕。)”
“wait me,In front of the hotel。”
……
兩人在牧氏酒店門口碰頭,“兩條簡訊,一條老大的,一條陸小姐的。你沒有收到老大的簡訊嗎?”
傑森聳聳肩,“我手機沒電了,而且你知道的我被通緝手機怎麼能開機呢?”
“老大讓我們晚上去別墅一趟,然後陸小姐讓我們現在去她套房。”
傑森眉頭一擰,擺擺手,有些疑惑,“有什麼關聯嗎?”
“I don\t known。”
兩人一起來到陸子衿套房門前,敲門,沒過一會陸子衿便來開門,她臉色冰冷,看著他倆的表情有些嚴肅。
兩人來到套房的客廳坐在沙發上,陸子衿正坐在他們的對面,神色不變淡淡道,“說吧,爲什麼這麼做?”
傑森和羅文兩人對視一眼,不明白陸子衿再說什麼。
“最近我的近況你們是怎麼報告給艾德里的?”陸子衿見他們迷惘也便點破說白,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今天她這樣說肯定會引起艾德里的注意。
羅文眉頭緊皺,而傑森是真的不知道,“是我做的。”羅文淡淡的說道,臉色不變,甚至有些淡然。
做他們那一行最怕是出內奸,而這種行爲,絕對會被懷疑。
陸子衿不解的說道,“給我一個解釋。”
“羅文你做了什麼?”
羅文目光平和,臉色不變道,“我把陸小姐最近的行程要報告給老大的內容改了一下。”
傑森的瞳孔驟然放大,感覺一絲冷意從身後襲來,他知道艾德里對待叛徒的極刑,羅文和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他又怎麼忍心他被抓。
“爲什麼。”陸子衿冰冷的問道,他完全沒有必要爲自己這麼做。
羅文淡淡的說道,“因爲我怕他會傷害你,所以我報告給他你身體不適近日都在酒店養著。”
“他要傷害我?不過是利用我去傷害牧昊天罷了。”陸子衿自嘲的一笑,淡淡的說道。
羅文的表情有些怪異,也許是知道些什麼卻又不能說,面露痛苦狀,說道,“不,你不知道。也許有些事會發展的變成你不可想象的結局。”
陸子衿有些疑惑的想問,卻想到艾德里應該懷疑他們了得像個辦法才行啊,“艾德里應該還不是很清楚,我到時候幫你隱瞞一下。”
傑森面色蒼白,愣愣的說道,“不,他已經知道了。”聲音淒涼。
羅文顯得很坦然,不緊不慢地從沙發下面把監聽器拿出來,眼中都是默然的神色。
陸子衿雙眼瞪大,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早就知道了?爲什麼一開始沒有……”
羅文勾脣,他第一次笑,“因爲我想死了,我不想再過這種被操控的生活,見到你之後我才明白,原來……”他自嘲一笑,血從他的嘴角涌出,他臉色蒼白,一隻手抓著沙發的邊上。
笑容慘淡,聲音淒涼,“我這種人早該死了,所以這也是報應……”
又是一口血,陸子衿雙眼溢淚,搖著頭,她並不想他死,羅文對她很好,她一直都記在心裡。
陸子衿剛想打電話叫救護車,卻被傑森制止,“別打電話,沒用的。羅文他是絕癥,他竟然連我也沒說一直忍了那麼久。”
陸子衿瞪大雙眸,“你……你說什麼?他得了什麼絕癥?”
傑森一開始也不知道,只是看他的癥狀再加上這幾個月以來他的懷疑,羅文確實得了絕癥。
沒想到他竟在人生中的最後一刻也要保護陸子衿,卻沒想到還是失敗了。羅文連你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愛上一個女人吧,傑森想或許他死前一直陪在陸子衿身邊也許就是上天對他最好的賞賜。
傑森看慣了人的死亡,而陸子衿不同,她不想在經歷那些痛苦,而羅文卻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能讓酒店的人或者警方介入此事,我會處理他的屍體。”傑森難得嚴肅認真起來,他和羅文一起長大,同樣是孤兒那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他很珍惜,他們之間的感情像兄弟像知己。
陸子衿還是不願意相信,羅文就這樣死了,前一刻他還開著車送自己回來,而現在卻……
是自己害了他……
是的,是自己害了他……
眸光深深的掠過那個監聽器,她轉身聲音有些哽咽,“快點吧,我……我先回房間,記得給他找一個好墓地,他是個好人。”
說完她便回到自己的房間,等陸子衿回房間,他抱起羅文的屍體先擦乾血跡,又專業的裝扮。
他把自己裝扮成一個大提琴手的模樣,又暫時把羅文的屍體裝入一個高大的黑箱子。
這個說起來裡面裝著的是大提琴有些牽強,卻能夠暫時過關。
揹著黑色的大箱子來到教堂,牧師他認識,正好拜託他來爲羅文做引魂儀式。
簡單的爲他做了一個墳墓,葬下他後傑森低著頭看著那個小土堆。羅文,我能爲你做的只能這樣了。我們的雙手沾血,死亡只是遲早的事,你我都看開了,可是我依然感覺傷心。
你放心,我會幫你完成你未完成的事情。
他沒有告訴陸子衿,羅文得了絕癥,卻選擇這種消極的方式死亡,他吞了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