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總裁
蘇若溫柔的笑意凝住,停止了講話。目光看向她,隱隱劃過一絲夏桐所看不懂的冷漠與不屑。
“夏桐姐”,她微笑:“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發(fā)生什么事了?”安娜打開了會議室的燈,朝長桌前正在對峙的兩個人看去。
“聽不懂?”夏桐握緊拳,咬牙:“蘇若,你敢指天發(fā)誓,當著所有人的面,大無畏的說,這些畫稿——真的是你畫的嗎?”最后的幾個字,她幾乎是拼盡一切力氣擠出來的。
“夏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她眼中的冷漠盡散,轉(zhuǎn)而換之的是一片驚惶:“這些畫稿你昨天不是就看過了嗎?還表揚說我畫的不錯,現(xiàn)在怎么……。”她眼一紅,竟像是要委屈的哭出來。
夏桐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若不是她此刻用力的掐著桌角,她真的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暈過去。
安娜似乎有些明白了,她走到夏桐身邊問:“夏小姐,你口口聲聲的說蘇小姐手中的畫稿是你畫的,可有什么證據(jù)?”
夏桐死死的盯瞧著眼前的蘇若,半晌只能無奈的搖頭:“沒有。”
底下一陣不屑的嗤笑聲。
“自己的畫稿不見了,就污蔑是別人偷的,有沒有搞錯啊?”有不屑的聲音響起。
在一片笑聲中,蘇若又一次走到她面前,小巧的瓜子臉上一雙大眼睛盈盈點點,讓人看了不自覺的就會產(chǎn)生憐惜之情。她拉住她的手,說:“夏桐姐,對不起,如果這一次你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的話,我愿意退出——。”
夏桐緊緊盯著眼前這個清秀雅致的少女,忽然之間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從沒有看懂她。
她不懂,為何在如此弱質(zhì)纖纖,溫馴秀雅的外表下,會有著這樣一顆骯臟不堪的心?
她推開她的手,內(nèi)心卻在冷笑。
“噔”的一聲,不遠處傳來了椅子被拉開的聲音。休息室里,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站了起來。
那動作太過連貫自然,氣場強大,以至于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朝他看去,包括此刻的夏桐。
是顧顥然。
他系好西裝的扣鈕,站起身朝夏桐走來。此刻那張總是噙著痞痞壞笑的唇瓣薄薄的抿著,面無表情的樣子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俊逸到足以讓全天下女人傾倒。
站定,男人微涼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三人,最后停在了夏桐的臉上,正欲開口。
“對不起!”夏桐卻極快的打斷他,彎腰對所有人深深的鞠了一個躬:“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是我太想贏了,剛剛才會污蔑蘇小姐偷我的畫稿,真的對不起……。”
“哦……。”在場響起一片拉長的意味聲。
夏桐低著頭,眼圈微微泛紅,隱約的濕潤被她狠狠的逼了回去。她不能讓他開口,不能!
若是此刻顧顥然真的為她做了解釋,大家或許會一時因他身份的威懾,不敢當面說些什么,但背后的蜚短流長只會更加洶涌澎湃。
不僅她會坐實以出賣身體謀求設計師職位的罪名,更會抹黑顧顥然在NES所有員工心目中高大的形象。
她不能連累他,絕不能。
夏桐鞠完躬,再也沒有臉面多呆片刻,轉(zhuǎn)身就朝門外走。顧顥然想拉住她,卻已經(jīng)來不及。就在夏桐剛剛握住會議室門把時,安靜的房間里忽然傳了幾聲清亮的巴掌聲。
“啪啪啪……。”一個高挑的身影站了起來,“我能夠證明,這些畫稿的確是屬于夏小姐的。而蘇小姐,不過是一個可恥的偷竊者。”
夏桐愣住,轉(zhuǎn)身,一眼就看到了此刻立于眾人之中,倨然高傲的女人——Mina。
是她?!
安娜問:“Mina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這些畫是夏小姐的?”
Mina將大大的波浪卷撥到了耳后,慢悠悠的說:“沒有什么證據(jù)比我的眼睛更真實更可靠。因為是我親眼看到,蘇小姐趁著夏小姐上洗手間的空擋,調(diào)換了她包里的資料袋和U盤。”
聞言,座位下再次騷亂起來。
“哇,竟然真的是這樣……果然是蘇若偷的。”
“可我覺得蘇若不像啊,她平時對同事都挺溫柔和善的,怎么會干這種事?”
“不會是Mina在騙人吧?”
……
安娜也愣住,場面一時間陷入僵局,連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下去。
“Mina姐……。”一直沉默的蘇若忽然開口,哽咽的落下了一滴淚:“你為什么要這樣子污蔑我?Mina姐,我知道我平時做事笨手笨腳的,總是不能讓你滿意。你吼我罵我責怪我都沒有問題,但為什么你要這樣子污蔑我?我沒有做過啊……那些畫稿本來就是我……。”她一邊說,一邊流淚,最后終于泣不成聲。
一個一貫與蘇若交好的明星終于忍不住了,豁然站起了身:“Mina你到底有完沒完?蘇若這么好脾性的女孩子每天在你那里,不是被責罵就是被訓斥。怎么現(xiàn)在又喜歡上朝她身上潑臟水了?她到底做錯了什么?要讓你們這樣輪番的污蔑她?”
“對對對……。”其他一些早前在Mina那里吃過釘子的明星們一個個也開始落井下石:“總之我們就相信蘇若是無辜的……。”
“對啊,蘇若脾氣那么好,怎么會做那種事?”
……
“好了,都給我停!”顧顥然忽然出聲,“現(xiàn)在是在開會,你們以為是在菜市場賣菜嗎?大家都是一個公司的藝人,就算有什么不滿,表面上可不可以給我放聰明一點?!”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不敢再說話了,乖乖的閉了嘴。Mina冷哼一聲,坐回了原位。
顧顥然繼續(xù)說:“對于今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我本人是十分不滿的。至于到底是誰偷了誰的畫稿,我想我不用多說,各人心里自然有數(shù)。”他頓了一頓:“這一次決選的事,我的身份也不好多加參與。既然最后的評委是沈吟,那么就由她來裁定,誰——是最后的勝利者。”
走至門邊的夏桐轉(zhuǎn)身,不僅是她,此刻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投落到了投影儀旁的沈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