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魄第六層,是神魄中階的最后一層,同樣也是需要走轉精一道。
神魄第四層,加強的是外在器官。神魄第五層加強的是內在器官。而神魄第六層,加強的則是身體的核心,識海。
擴充識海,讓原本較為狹隘的識海,變得更加廣闊,容納更多的精神力和靈魂力,便是神魄第六層的根源所在。所以蛻神魄第六層,也被稱之為神海境。畢竟到了神魄層次之后,在能量的滋養下,肉身容易長期保持活力。所謂的壽元枯竭,更多的是源于精神上的削弱和疲乏。擴充識海,增添精神靈魂,也是變相的增添壽元。
張百刃的識海原本就比常人的識海,寬廣近千倍,想要再往上擴充,難上加難。但是之前的一番打斗,讓張百刃的精神疲憊到了極點,恰在此時,被人用蘊含死氣的一劍,刺穿了識海,讓原本圓滿的識海,變得千瘡百孔,宛如漏氣的大氣球一般。
這原本是致命的危機,卻在張百刃靈活的變通和大膽的嘗試之下,變成了轉機。
識海破碎,靈魂、神魄、靈臺,皆如風雨飄搖中翻滾在驚濤駭浪里的小船。
趁機將整個識海粉碎,接著神魄之力和冥冥中的契機引導,一切重組再造。
當識海重新凝聚,張百刃那原本就比常人更加寬廣的識海,變得簡直可以用廣闊無垠來形容。逐漸平息浪潮的識海中,神魄和靈臺,也都恢復了原本的精神奕奕。而張百刃的陽魄竟然開始了緩慢的蛻變,原本稀薄的陽魄氣息,開始變得濃郁,甚至已經開始在陽魄上。孕育一絲絲的陽魄之力。
所有的血氣,全部收斂,一切回歸正朔。
張百刃渾身披著雷霆能量組成的長袍。站起來傲視蒼穹。
這一刻,即便是那扼住了炎蔚喉嚨的褚東明。也壓制不住張百刃所散發出來的光芒。
于群敵環視之下,大膽的進行蛻變,陣前突破。這種明顯只會發生在傳記、故事里的事情,卻切切實實的發生在眾人眼前。這人不少人都有一種迷惑,覺得不真實的感覺。
飛上云端,張百刃看著炎蔚。
“你輸了!”
炎蔚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后瞥了褚東明一眼:“勝之不武!”
張百刃淡淡的說道:“勝了!就是勝了!自古成王敗寇,如是而已!”
炎蔚冷笑:“說的不錯!成王敗寇。如是而已,我輸了...我輸就輸在,站在我背后的人些人,都只是一群無膽的廢物。即便他們修為通天,也不過是無膽的廢物!”
炎蔚似乎是有所依仗,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是張口既來。
“哼!”
幾聲沉悶的冷哼之聲,冥冥中傳來。眾人無知無覺,卻在張百刃和炎蔚的腦海中炸響,褚東明眼神中利芒一閃。一只手扶住了張百刃的肩膀。幫他將那一道冷哼之聲,從張百刃的腦海里驅逐出去。而炎蔚運氣卻沒有那么好,瞬間便七竅流血。形容變得宛如厲鬼一般。
擦了擦臉上的鮮血,炎蔚冷冷的笑著道:“你想知道什么?”
張百刃道:“二十幾年前,龍嘯谷到底發生了什么?”這件事張百刃必須弄明白,如今蠻巫部落陷入一團亂麻之中,各方勢力詭異摻雜敵我難辨。唯有弄清楚了昔日之事,張百刃才能理清一絲頭緒,從而真正獲得一線生機。如今的蠻十九和褚東明雖然為他出面一戰,但是真實為何卻是有待商榷。
然而炎蔚直截了當道:“不知道!”
“你說謊!”張百刃直視著炎蔚的雙眼,如果說當時的蠻巫水部族長死去對誰更有好處。明面上看來確實是炎部無疑。不過也不一定....。
炎蔚淡淡道:“我說和我沒關系,就沒關系。信不信由你!”
張百刃上前一步,然后繼續盯著炎蔚道:“好!我們換個話題。你可知道何為‘邏覺’?”
炎蔚一愣。又是搖了搖頭。
不等張百刃接著問,他反而主動道:“你說的邏覺是什么,我雖然不知道。但是在這蠻巫部落之中,的確是隱藏著數股極為強大、精英的力量。他們的觸手無所不在,就連我也只是隱約感覺到他們的存在,卻無法真的抓到它們的尾巴!”
張百刃點點頭,又道:“你可知道,誰是簫石?”
炎蔚點點頭:“這個自然知道,那個女人之前蠻巫部落第一煉丹師,不過后來不知所蹤,也許是被那個女人暗害了吧!為了一個第一煉丹師的名頭,那個女人做出什么弒師的事情來,也不是不能理解!”
“簫石死了!就在幾天前!”褚東明忽然補充道。
“嗯?”
炎蔚的臉上,閃過一絲異色,這一絲異色來的突然,毫不像是作偽。若是張百刃在發問之前,說出這句話。以炎蔚的城府絕對會不動聲色。但是他剛剛被打敗,本就破了心防,又加上張百刃的連續提問,隱晦的表示出了簫石的重要性。再突然聽聞簫石近期死亡,自然心神震動,露出了破綻。
此時張百刃已經有百分之八十肯定,蠻巫水部族長之死,與炎蔚甚至是蠻巫炎部沒有關系。
從種種跡象表明,那位蠻巫水部的族長本身就是個強大并且聰明的女人,這樣的一個女人,想要殺死他,絕對不易。更何況,在她的身后,更站著許許多多的強者、英才。以炎蔚的手段和權力,想要布置一切,殺蠻巫水部的族長即便是現在的炎蔚,也絕對做不到。更何況二十幾年前的炎蔚,絕沒有現在的手段、修為還有權力。
而在場的幾乎沒有笨人,在張百刃與炎蔚的交談之中,隱約也聽出了些什么。
一陣雷光閃爍,張百刃用真元凝聚出了一塊黑色的黑凰令牌。
“你可認識這是什么?”
炎蔚微微的抬起頭,看著黑凰令牌,忽然面色大變。
“這是...!”
緊接著他便急忙閉嘴。
“看來你認識!”張百刃滿意的笑了笑。
“怎么不想說它到底是什么,代表了什么意思嗎?”張百刃悠然的問道。
無數視線,停留在張百刃手中,那拋起、拋落的令牌上。大部分的視線,都顯得彌漫,只有一兩道視線迅速的收回,然后視線的主人隱約的消失在人群之中。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褚東明臉上帶著一絲冷笑,手掌微微一用力。一股劍氣便順著炎蔚的喉嚨鉆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