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風(fēng)很冷,冷到讓人脊背發(fā)寒,寒風(fēng)中,莫曉宇換了好幾首曲子。
這是一首蟲兒飛的兒歌,莫曉宇卻十分喜歡,不僅裡面的曲調(diào)很符合現(xiàn)在的意境,裡面的詞更符合現(xiàn)在的情景。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fēng)吹
只要有你陪
這邊莫曉宇坐在月色下,頂著寒風(fēng)吹著竹葉,不遠(yuǎn)處一身白衣的鐘念冰躲在竹林深處偷看莫曉宇,長髮飛舞,如幽靈一樣。
那邊白勝衣抱著小知來到了一個房間,這裡堆滿了奇奇怪怪的圓柱狀東西,這些圓柱狀東西里面盛滿了各色液體,不過以綠色和藍(lán)色居多。
白勝衣將小知直接丟進(jìn)了一個盛滿了濃綠色液體的圓柱裡,然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若莫曉宇看到的話,肯定會大喊大叫,這就是白勝衣的治療方式?
待白勝衣離開沒多久,圓柱內(nèi)小知衣裳慢慢的被溶解掉了,很快她就一絲不掛了,不過在這個濃綠色液體中,還看不太清楚。
一夜就這麼過去了,這一夜,除了小和尚明玉和通天鬼醫(yī)白勝衣外,莫曉宇和鍾念冰都沒睡著,直到天快亮的時候,莫曉宇才起身前往禪房,同時他也看到了躲在竹林中的鐘念冰。
吹了一夜的竹葉,莫曉宇的嘴很乾,驀然之下,看到鍾念冰在竹林中,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難道她也一宿未睡?”
帶著這個疑問,莫曉宇來到竹林邊,風(fēng)兒颳著竹葉亂舞紛飛,在兩人之間盤旋狂舞。
看到鍾念冰眼神有些迴避他,莫曉宇微笑道:“這麼早啊!”
鍾念冰低著頭,一頭黑髮在風(fēng)的拂動下,四散而開:“清晨的空氣真清新。”
輕輕一笑,莫曉宇當(dāng)然不打算就此放過她:“冰兒,一晚沒睡吧?睡不著?有心事?”
鍾念冰微微愣了一下,輕笑一下後,臉色忽地一變:“哼,你纔有心事,我剛起牀呢,一起來就看到某人居然還在那裡坐著,你知道不知道你吹的好爛啊!”
莫曉宇笑了,往前走了一步,抓住幾縷飄過來的青絲,放在鼻間聞了一下說:“香!”
忽聽莫曉宇這樣說,鍾念冰紅著臉後退了幾步,一把扯下被莫曉宇抓住的青絲,嘟囔道:“沒良心的色胚!”
說完,鍾念冰就朝禪房那邊跑去了,留下莫曉宇在竹林的風(fēng)中亂了心。
日出東方那一刻,光芒閃耀刺穿竹林,照在莫曉宇臉上,享受著這清晨的美妙,莫曉宇自嘲:“沒多少時間可活了,忽然發(fā)現(xiàn)這陽光還美,好暖和。”
享受了幾分溫暖,莫曉宇轉(zhuǎn)身也步入了天孤寺大堂,一夜未睡的他現(xiàn)在沒心思去睡覺,他心裡還是很擔(dān)心小知的。
剛進(jìn)入大堂,莫曉宇就看到正走出來的小和尚明月,隻身攔住他問道:“小和尚,我四妹……”
還未說完,就被明玉打斷了:“放心好了,我?guī)煾嫡f一定治好,就肯定治好,你還是好好享受這幾天的
時光吧。”
話說的很直白,莫曉宇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不快的哼了一聲。
不過小和尚可不管這個,自言自語道:“喂,你說過帶我出去,可別反悔哦。”
聽到這句,莫曉宇就感到好笑,揶揄道:“我都要死了,我怎麼帶你出去?”
小和尚愣了,明亮的雙眸看著莫曉宇,良久才恍然的說道:“對啊,你都要死了……不行,無論如何你都要帶我出去,我可不想再呆在這裡了。”
莫曉宇輕笑:“我四妹會帶你出去的,別擔(dān)心這個。”
小和尚點(diǎn)了點(diǎn)頭,抓著小光頭就走了,莫曉宇有些惆悵,得不到小知的信息,又睡不著的他這大白天干嘛去?
思來想去,都不知道幹什麼,只好在竹林中閃著光斑的地方盤膝打坐起來,準(zhǔn)備修煉人書第一卷來消磨時光。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這一天的時間裡,莫曉宇從未看到吧白勝衣出來過,只有小和尚有時候冒出來晃一晃,爲(wèi)此莫曉宇欣慰的想到他是在給小知治療。
只要小知能治好,那就好了,要說遺憾,莫曉宇的遺憾可不少,沒能成爲(wèi)天第一劍客,沒能娶到最美的女子,沒能幹掉葉楓這混賬,但這些都不算什麼,他心中最大的遺憾是不能在死前見大姐和二妹一眼,蒼天真的無眼。
至於鍾念冰這丫頭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只是在下午的時候來看過他,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神神秘秘的,不過莫曉宇現(xiàn)在沒心思去管這個。
因爲(wèi)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那就是體內(nèi)的真元劍勁竟然能消融藥丹的藥效,可是要完全消融藥效至少要七天左右,這讓莫曉宇剛開始的興奮一下跌落到低谷。
七天左右?他莫曉宇的屍體都被風(fēng)乾了……
因爲(wèi)莫曉宇曾用陽剛之氣去消滅藥丹,卻沒想到刺激了藥丹藥效的發(fā)作,使得莫曉宇真正能活的時間已不足三天了,也許只有兩天半了。
入夜,當(dāng)繁星閃爍,銀月再次升起,寒風(fēng)再次吹過來的時候,莫曉宇又拿起竹葉開始了吹奏,擁有了真元劍勁的他堅(jiān)持幾天幾夜不睡都是可以的,因此現(xiàn)在的他還是精神飽滿,當(dāng)然這只是表面上,畢竟他是一個快要死的人了。
當(dāng)莫曉宇吹了幾個曲子後,寒風(fēng)中,一身白衣的鐘念冰脫塵踏月來到他的身邊,一聲不響的就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兩人沒有任何交談,只是就這樣在月色下相互靠著。
“曉宇哥哥,你吹的曲子是哪來的?”良久,鍾念冰輕聲問道,聲如天籟,在莫曉宇耳邊迴旋。
“這是我家鄉(xiāng)的曲子。”莫曉宇輕道。
“魔法帝國嗎?”
“可以這麼說!”
“曉宇哥哥,你一直沒休息是吧?”鍾念冰捏著手指忽然問道。
“你這丫頭,白天不問,晚上來問?有什麼企圖啊?”莫曉宇將手中竹葉丟掉,從新從竹子上取了一片。
“你就不想知道我白天干嘛去了?”鍾念冰甜甜一笑,很美。
“你想告訴我就會告訴我,不想告訴我,我問了也沒用。”莫曉宇淡淡的道。
“
我感應(yīng)到大哥的氣息,就出去尋找了,你猜我在途中看到了什麼?”鍾念冰仰頭看向星空,手卻很自然的挽住了莫曉宇的手臂。
“看到了什麼?”莫曉宇自然的接話道。
“我看到了黑衣兵團(tuán)的探路傭兵,他們好像是朝天孤寺這邊來的。”鍾念冰挽住莫曉宇的手緊了緊,好似生怕他離開一樣。
“什麼???”莫曉宇驚訝了,這可是大消息,看來還真被小知猜中了。
若他們前進(jìn)的目標(biāo)西域帝國,那根本沒必要走這方向,只需走絲綢之路即可,畢竟絲綢之路上的沙塵暴很少很少,那他們爲(wèi)什麼不走絲綢之路呢?
答案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天孤寺,若他們的目標(biāo)真是天孤寺,那麼他們來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
難道是來追他們的?該不會是爲(wèi)了鍾念冰而來吧,黑虎與鍾念冰是在沙漠中遇到,按說他們應(yīng)該別有目的纔對,或者說到天孤寺是順便?
想到這裡,莫曉宇看向鍾念冰那雙如秋水般的眸子,握住她的手輕道:“冰兒,你是什麼時候看到的。”
鍾念冰在莫曉宇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心中不知怎地暖暖地,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不自覺的說道:“是在黃昏時分看到的,我正在欣賞沙漠夕陽的美景,卻看到遠(yuǎn)處有幾個黑點(diǎn)快速朝這邊奔來。”
就在這時,陰陽女童稚嫩的聲音突然從寺外飄了進(jìn)來:“黑虎麾下陰陽護(hù)法求見天孤寺白勝衣白大師!”
天孤寺內(nèi)沒有回話,莫曉宇伸手將鍾念冰攬?jiān)趹阎校惺苤碜拥娜彳浖皽嘏抵L(fēng)等待他們的下一步動作。
果然,沒得到天孤寺的回答,陰陽女童又齊聲道:“半年前的所詢之事,望白大師能將虛天大師之意相告。”
聽到這句,莫曉宇明白了,原來他們不是追蹤他們而來,竟是與這天孤寺有關(guān)?
難道黑衣兵團(tuán)都是衝著天孤寺來的?
猛然間,莫曉宇好像想到了什麼。
“二位聖童,十分抱歉,我?guī)煾惮F(xiàn)在正在急救行醫(yī),無暇抽身,請改日再來吧!”這時莫曉宇才發(fā)現(xiàn)明玉這個小和尚走到了兩人的身邊,無視兩人曖昧的擁抱,大聲的對寺外喊話。
“那請你轉(zhuǎn)告白大師,天啓傭兵團(tuán)的黑衣兵團(tuán)此刻已經(jīng)聚集在天孤寺外,成不成只等虛天大師一句話。”寺外又傳來了陰女童那稚嫩的聲音。
“我虛天師祖早已不問世事,請二位聖童在言語中莫要再提及他老人家了,我?guī)煾德牭搅藭桓吲d的。”那明玉一面對著莫曉宇擠眉弄眼,一面用一本正經(jīng)的話向寺外傳聲。
“既然這樣,那就煩你轉(zhuǎn)告白大師,所定期限只有三天,我們明日還會再來,我們黑虎團(tuán)長說了,萬事以和爲(wèi)貴。”陰女童又道。
“那小僧就不送二位聖童了,慢走!”明玉朗聲道。
“告辭……”陰陽女童稚嫩的聲音這才漸漸遠(yuǎn)去。
“完了,完了!完蛋了,完蛋了!怎麼辦,怎麼辦!”明玉不斷的抓著他的小光頭。
“小光頭你怎麼了?”莫曉宇和鍾念冰茫然的看著面色大變的明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