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肥豬看到他這樣就知道對方沒有聽進去,于是也不打算多說,而是忙著自己的事情了。
反倒是彭越白奇怪了起來,這胖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是一開始就居住在偏棧的,還是像他一樣誤打誤撞?
想到這里,他試探性的問道:“前輩,怎么稱呼?”
死肥豬一愣,似乎在思考自己的名字,最終釋然的笑道:“你叫我死肥豬好了。”
“......”
彭越白一臉無語,哪有人心甘情愿接受這樣的稱呼?
見到彭越白一臉郁悶的樣子,死肥豬補充了一句:“不想這么叫我的話,你可以叫我穆晨大叔。”
“晚輩見過穆晨大叔!”
彭越白很是機靈,直接恭敬無比的說了一句。
死肥豬淡淡的笑著,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神情。
之后,兩人相安無事,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情。
一個劈柴,一個忙碌飯菜,看起來倒也和諧萬分。
與此同時,偏棧樓梯走下一個少年身影。
他神情有些凝重,擰眉坐下。
此時的玲瓏正和老頭說說笑笑,看起來好不樂乎。
兩人一見他哭喪似得的臉龐,頓時止住了笑聲。
偏棧老頭不耐煩的說了一句:“別擺著一張臭臉,等會還要吃飯呢!”
馮摯瞪了一眼老頭,倒也沒有反駁什么。
知道馮摯在憂心什么,老頭無奈的提醒道:“你不用著急,那個小女孩不會有什么事情的,只要你能夠有本事。”
“要是沒本事呢?”
“那么她也不會死,一輩子躺床~上而已。”
然而這跟死了沒什么區別。
馮摯顯然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他必須得趕走葛烈,甚至是與整個落霞城為敵,將這個所謂的城主勢力打垮。
如果是跟勢力打交道的話,那么一個人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之后的路還很漫長,注定不是那么簡單的。
“那我的極限在哪里?”
他問的是幫彭越白的極限,肯定有個約束,不然偏鎮的規矩就壞了。
老頭意味深長的笑了:“不能太過放肆,一般的事情我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馮摯嘴角抽~搐,跟沒說差不多,他想要知道的具體一點。
“你給我說清楚點,要不然到時候逾越了規矩,你可別怪我!”
“好吧好吧,我就再說清楚一點。”
老頭一臉無奈,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不能直接用武力征服......不能一手包辦......”
“總之,你只是一個幫忙的,最多保護一下他,出謀劃策一下。”
說到這里馮摯算是明白了,自己只是一個保鏢兼謀士的身份,并不能上陣操兵。
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提高了任務的難度,也阻礙了彭越白完成復仇的進度。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天坑,浪費馮摯時間的天坑!
“要不是為了鈴鐺,和玲瓏葉的下落,我真的懶得管這樣的事情!”
老頭聳聳肩,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誰知道呢?”
看著對方的神情,以及聽完他所說的話,馮摯沉默了起來。
的確,誰知道呢?
如果沒有這些約束他的事情,他真的不會幫彭越白嗎?
他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畢竟事情沒有這樣發展。
之后,馮摯沒有再理老頭,而是埋頭思考該有的細節。
要怎么才能讓彭越白完成復仇?
完成復仇很簡單,殺了葛烈就是,但關鍵在于殺了一個人并沒有什么用,反而會爆發更加惡劣的沖突。
所以,他必須想個理智的解決辦法,而且還得讓彭越白自己來實施。
老頭兒和玲瓏看著一副頭疼的馮摯,不由得相視一笑。
據說老人和孩子的笑容是最純粹的,不帶有任何污垢。
而此時的兩人就如同玩伴一樣,笑得很開心。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老頭兒比馮摯要更懂得玲瓏的心。
過了好一會兒,死肥豬和彭越白端上了飯菜,五個人坐在一桌,玲瓏由馮摯抱著。
四四方方的桌子,上面擺著幾碟小菜,雖然不是什么錦餐玉食,但彭越白內心很高興。
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飯的感覺了,大多數都是在為了填飽肚子,而像現在這樣規規矩矩的坐著吃飯,讓他覺得溫馨無比,眼眶都泛紅了起來。
看他一副想哭的樣子,老頭兒不合時宜的說道:“這菜雖然難吃,可你還沒吃就哭了是什么意思?”
彭越白忍著淚水,劇烈的晃晃頭:“沒哭,不難吃不難吃。”
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大快朵頤起來,好像是在證明他沒有說謊。
馮摯一臉郁結的看著老頭,原來你也覺得難吃啊,我還以為只有我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死肥豬沒有一點的羞愧,反而大笑了起來。
他直接抱著鍋盆一般的大碗吃起白飯來,根本就沒有嘗過菜的味道。
看到這里馮摯終于明白菜為什么那么難吃了,原來這伙計根本就不用吃菜,所以做得一塌糊涂也沒事,反正他自己吃不到。
“玲瓏,吃飯吧。”
馮摯給懷中的人兒說了一句,示意她可以開始吃飯了。
玲瓏輕輕的應了一聲,隨后拿起碗筷規矩的吃了起來。
看到這里馮摯不禁欣慰的笑了起來,女孩子就是得這么吃飯,規規矩矩文雅一點。
之后,馮摯和老頭一樣,沒有動碗筷,好像不餓一樣。
久而久之,玲瓏回頭望了一眼:“哥哥大人,你吃嗎?”
“嗯,我不餓。”
雖然這飯菜的功效對于馮摯的誘~惑力很大,但此時好像有些不夠,所以他也就沒有想著先吃。
至于老頭兒為什么不吃他就不知道了,不過馮摯估摸著跟他一個原因,都想要玲瓏多吃一點。
在座的人估計就他看出來了玲瓏的真實身份,知道她不吃這些東西的話,就得吸食人血。
想到這里馮摯問道:“這些飯菜是哪里來的?”
他想問的是這些飯菜有什么不同,為什么玲瓏能夠吃的下去。
老頭兒自然知道他要問的是什么意思,于是遲疑了一下,最終回道:“自己種的。”
馮摯聞言一喜,這東西能夠自己種植?
那么也就是說可以解決玲瓏食血的問題嘍?
不得不說這是馮摯這么久以來聽到過的最好消息,只要解決了這個問題,那么他做夢都能笑醒。
這意味著玲瓏能夠過得像正常人一樣,再也不用背負可怕的預言了。
他還記得狼村村長的話,玲瓏血眸開,天地萬物災。
“怎么種的?快告訴我!”
一旁的彭越白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問什么。
雖然他也不知道具體怎么種植糧食,但肯定是用土地種啊!
老頭兒顯然是懶得搭理他,直接轉移了目光。
臥~槽~你大~爺!
麻痹,這都不愿意告訴我!
馮摯恨得牙癢癢,但也無可奈何,唯有在心里咒罵死他。
之后,誰也沒有說話,唯有動碗筷的聲音。
馮摯橫了一眼老頭兒,隨后席間問道:“彭越白,你打算怎么顛覆葛烈的勢力?”
彭越白一愣,望了所有人一眼,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看著那么多的人,他有些猶豫,但轉念一想說出來也好,說不定能夠得到這兩個神秘人的幫助。
在他眼里,老頭兒和死肥豬就是神秘的隱世高手。
于是,他緩緩說道:“自然是擒賊先擒王,跟這件事情無關的人沒必要波及。”
馮摯不禁冷笑了起來,你倒是想得不錯,擒賊先擒王,關鍵是誰去?
他倒是可以去,但是規矩上卻不允許這樣。
“事到如今你還局限在復仇上面!”
“現在你不是要殺了一個人解心頭之恨,而是將葛烈趕出偏鎮,讓他的勢力滾蛋,還偏鎮一個清凈!”
彭越白一聽,自然不樂意了起來。
“還讓葛烈安全的走出偏鎮?那我彭家的仇不報了嗎?”
“誰說不報了?只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要殺的不止一個,而是他家族里的所有惡人!”
“沒有他家族的勢力支持,他能這么猖獗嗎?”
“他毀了你的彭家,難道你不想毀了他的葛家?”
馮摯噼里啪啦的說了一通話,自己都覺得舌干口燥了起來。
彭越白聽完之后有些微愣,仔細想想的確如此,但實際上還是有些不情愿的。
“不能先殺了葛烈,然后再毀掉葛家嗎?”
見彭越白還在糾結這個問題,馮摯唯有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換了個說法。
“你覺得是讓他眼睜睜看著葛家被毀好,還是一刀殺了他好?”
這么一說,彭越白瞬間領悟了過來,也接受了這個提議。
“當然是讓他嘗盡了后悔的味道,然后再殺了他最好!”
馮摯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
彭越白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好像已經看到了那時的景象。
馮摯見狀連忙碰了碰玲瓏,后者奇怪的回過了頭,然后看著他。
只見他附耳小聲說道:“趕快吃,趁那家伙在發呆。”
玲瓏一怔,看了一眼憧憬的彭越白,然后極其聽話的大快朵頤了起來。
原來哥哥大人是故意讓他發呆,然后讓我多吃一點啊!
體會到馮摯的良苦用心后,玲瓏也不顧形象了,直接怒吃了幾大碗。
在座的除了彭越白,大家都知道馮摯是什么目的,于是同情的望了一眼他。
特別是穆晨,尤為同情彭越白。
這可不是一般的飯菜,多吃多得啊!
你就這樣被算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