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馮摯并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在關鍵的時候出現,但這趟也是必須來的,不單單是為了宣戰,更重要的是讓彭越白樹立信心。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目的已經達到,而且還超出了他的所料,看彭越白的樣子好像恢復了往日的神采。
那個第一公子,在別人眼里是惡少的人又回來了。
只不過這次他定將有所不同,顛覆所有人對他的認知。
而這也是馮摯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那就是改變彭越白的形象,一掃百姓對他的誤解,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拿回屬于彭家的東西。
單單殺了葛烈毫無用處,問題是讓偏鎮重歸平靜,執掌權回到偏鎮原住民手里。
這個人可以不是彭越白,但他最有資格,因為整個偏鎮敢反抗的人除了他已經沒有任何人了。
兩人走出葛府,皆是松了一口氣。
別看馮摯在里面表現的要多囂張有多囂張,其實自己心里還是有一點虛的,畢竟那三個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貨。
“剛才真是絕了!”
彭越白笑意盎然,一臉解氣的樣子。
馮摯當然明白他所說的是什么,那就是當面譏諷葛烈的短處,讓他無地自容。
估計現在的葛烈想死的心都有了,上天給了他萬千寵愛的家世,卻沒有給他一張英俊的臉龐。
可以說彭越白才是上天眷顧的人,雖然勢力沒有葛烈那么龐大,但是人長得像模像樣,而且人高馬大。
馮摯嘴角也有些笑意,想到葛烈抓狂的神情就一陣暗爽。
讓你丫的使用禁魂咒,老子讓你沒臉再做人。
下次可不是當著敵人的面說了,他還要當著全偏鎮里的人說。
只有這樣才是最解氣的,也讓他最容易憤怒的辦法。
憤怒的敵人雖然可怕,但是比起理智一點的敵人還是要好對付一些。
“不過,剛才還是要謝謝你了。”
彭越白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他,然后什么話也沒有再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馮摯先是一怔,旋即淡然一笑。
剛才的事情他的確做得很好,從全方面照顧了彭越白的感受,也給他長了不少顏面。
雖然他是一介乞丐,但是能夠擁有如此強絕的隨從,自然也不會有人小看了他。
為了照顧給他漲士氣,馮摯甚至不惜喚他主子,要知道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不管是誰都沒有讓他屈服過,所以說這算是天大的惠及了。
“不要高興的太早了,雖然我們是爽了一把,但是這也意味著我們要面臨更加嚴峻的折難。”
馮摯沒有失去理智,也沒有認為已經贏了,而是警惕的告訴了彭越白一聲。
彭越白笑著點頭,心中早已明了。按照葛烈睚眥必報的性格,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所以,最近以后的日子都得警惕起來,不要讓葛烈找到報復的機會。
突然想起什么,馮摯好奇的問道:“適才,你為什么說謝謝葛烈?”
彭越白苦澀的笑了一下,旋即說道:“我就知道你會問。”
“......”
其實他也不是很想問,只是覺得這點有些不太科學罷了。
隨后,只見彭越白釋懷的說著:“如果不是他,或許我永遠不知天高地厚。”
“如果不是家門慘遭不幸,或許我永遠都是一個癲少惡棍!”
“你不是說你和那些紈绔子弟不同嗎?怎么現在承認自己的不堪了?”
“我確實與他們不同,只不過做法同樣混蛋,一樣是仗勢欺人罷了!”
彭越白繼續說著,神色有些恍惚。
“我以前認為自己能夠一輩子活在巔峰,所以很想體會那種落下神壇的機會,而現在我的期望的確達到了,只不過代價卻是彭家的一百八十三條性命......”
他說到這里有些說不下去了,事實上馮摯聽得也有些不太懂。
為什么活在巔峰的人都渴望落下神壇呢?
難道真的是高處不勝寒,閑的蛋疼了?
其實這很好解釋,彭越白是很有思想的人,不想一輩子活在祖輩的蔭庇下,不想別人說起他就是家族的標簽,所以才會想要落入神壇,然后依靠自己證明自己!
不得不說作為馮摯很難理解他所說的話,但他大概能夠猜到是什么意思,就跟現在的一些富二代差不多,想要證明自己不是靠老爸吃飯的。
而想要證明這個是非常難的,因為父親站的地方越高,想要證明自己就越難。
必須超過他的成就,才會有人看到你,不然的話你就是跟啃老族差不多。
所以說,當有思想的富二代是很難的事情。
而彭越白正好就是其中一個,不但擁有自己的思想主見,還具有一些莫名的情懷。
從他愿意接受流言蜚語就能夠看得出來,他擁有著“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的情懷。
不過,現在的他基本上已經后悔了,而且開始走向命運之路,屬于他自己命運的一條道路。
或許馮摯的出現是讓他走上了一條不得不走的道路,但從其根本上來說,并不是什么害事。
“別想這些了,也沒時間給你后悔,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抓緊時間!”
馮摯見彭越白神色有些低迷,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彭越白偏頭看了一眼馮摯,旋即重新振作了起來。
的確如他所說,現在不是浪費時間后悔的時候,而是要抓緊時間完成復仇大計。
之后,兩人往繁華的街道上走去,一路上時不時的交談兩句,大多數情況下是在心中計算未來。
馮摯心中早有打算,見彭越白想得似乎夠久了,于是淡淡的問了一句:“接下來該怎么做?”
彭越白沒想到對方會征詢他的意見,所以略微的有些驚訝。
驚訝過后,他將自己考慮了的問題說了出來:“如果要拿回屬于彭家的東西,那么光靠我們兩人是不行的,而且就算是成功了,也不可能彭家就我一人吧?”
“所以說,我要培植自己的勢力,然后壯大起來。”
馮摯贊許的點了點頭,看來這彭越白很有自己的主見,不是什么愚笨之人。
正如他所言,光靠馮摯和彭越白是肯定不夠的,到時候就算趕出了葛烈也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所以必須要有自己的勢力,有自己的擁護者。
像這樣才能重新統領偏鎮,拿回屬于彭家的一切。
“你所說的沒錯,我也有這個打算。”
彭越白聽罷有些欣喜,因為自己的想法被認同了,但是隨后就苦惱了起來。
“我向來與人交惡,估計不會有人愿意跟著我!”
頭一次,讓他為以前所做的事情感到后悔,要是自己不那么混的話,現在也不必面臨如此窘境。
馮摯也有些無奈,彭越白所說的沒錯,估計偏鎮里的人看到他就是一臉厭惡,別說跟著他混了。
“難道就沒有例外嗎?”
馮摯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他不相信以前的彭越白真的做得那么絕,讓所有人都對他恨之入骨。
彭越白想起了什么,瞬間尷尬的笑了起來。
馮摯見狀微微蹙眉:“說啊,這個時候了還怕什么丑?”
只見彭越白訕訕一笑,旋即眸光躲閃似得說道:“例外倒是真有,只不過都登不上臺面。”
“這個時候還管什么臺面不臺面?能利用的東西就要加以利用。”
馮摯恨鐵不成鋼的瞪著他,然后訓斥了一句。
彭越白無可奈何,唯有不好意思的笑道:“她們都是歡喜樓里的女子罷了,估計幫不上什么忙......”
馮摯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么意思,于是怔怔的問道:“歡喜樓,什么意思?”
“風月之地。”
彭越白回答的倒是挺委婉,差點讓馮摯沒有想明白到底是什么地方。
但過幾秒后,馮摯就是一巴掌當街扇去:“說你是第一青樓公子還真是了?”
彭越白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為自己辯解了一句:“她們都是一些可憐人罷了。”
馮摯啞口無言,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青樓這個地方他還是有些排斥的,但轉念一想也是,這些女子不一定就是壞人,反而大多數都是苦命的可憐人。
突然,馮摯想到了什么,欣喜的說道:“誰說她們沒用幫不了你!”
“應該是說很有用處才對!”
彭越白被馮摯一驚一乍的神態嚇到了,表現的有些茫然。
“為,為什么這么說?”
“你想啊,這些女子肯定擁有自己寵愛的達官貴人,到時候隨便吹吹床邊風,或許就能夠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彭越白對于這種行為有些排斥,因為這貌似在利用那些原本就很可憐的人。
“可......這會不會有點太卑鄙?”
馮摯一副看怪胎的樣子盯著彭越白,然后詫異的說道:“你腦子里沒進毒吧?”
“我們又不強迫人,只是問她們愿意不愿意而已,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如果愿意的話她們也能夠拿到一筆不菲的金錢。”
“這是雙贏的事情,算是交易,懂嗎?”
其實馮摯所說的并沒有錯,但彭越白還是有些反對,搖頭說道:“我不想拿錢來侮辱她們,如果是幫忙的話她們可能會幫我的。”
“你的意思是,不用錢更好?”
“嗯,我情愿欠她們一個人情。”
從這句話中馮摯算是聽出了一些意味,那就是彭越白和這些青樓女子相處的很好,不愿拿錢來傷害他們之間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