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王者終結
有些遺憾的是,小寰經歷的太多,寒毒發作,使得她雖然身體上沒有了大礙,可是以前的記憶卻變得模模糊糊,甚至是基本失憶。
小寰純陰之體比徐楓的肉身修煉速度只快不慢,雖然沒有觀天寶鑒這樣變態的寶貝,但是小寰作為鎮北王的掌上明珠,修煉資源是足夠的,又有了良師,兩年的時間小寰的修為簡直是突飛猛進,只是比徐楓稍稍遜色,現在的小寰只有十六歲,比徐楓小了一歲,但是她的境界也達到了武王后期。
從徐楓和小寰的身上,會使得人們感覺似乎修煉也不那么困難,但是,要知道,兩人能夠有這樣的提升速度,那是經過了生與死的磨練,那是經受了多少痛苦,上天是公平的,他奪走了一些東西,自然會從其他方面補償回來。
小雅將以往小寰的經歷講述了一遍,段霄聽著,雙眼看著小寰,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原本以為這兩年小寰受了莫大的痛苦,現在才知道,小寰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家,那個當初孤苦伶仃,似乎隨時可能失去性命的小丫頭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家。
小寰回家了,以往的過去,徐楓認為,對于小寰來說是痛苦的,上天似乎也憐憫這個小丫頭了,讓她忘了過去,忘掉的是一段悲傷的往事,段霄的心在痛,也在笑,過去了,自己再也不是她的霄哥哥,她再也不是我的小寰妹妹,從此以后或許迎面不相識,又或許已經成為了仇敵。
原本徐楓還準備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幫助小寰恢復記憶,但是徐楓釋懷了,一個不懂愛的小男孩,現在可以對自己的心說,他愛小寰,那不是一種感恩,不是一種憐憫,是一種刻骨銘心,在沒有小寰的這段時間里,徐楓會日日想念,這就是一種愛,一種失去了就會不習慣。
可是徐楓認為,愛,不代表要擁有,自己現在過了今天沒有明天,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一命嗚呼,可是小寰已經成為了數萬高手的圣姑,鎮北王的掌上明珠,小寰有自己的未來,小寰有自己的幸福,自己不應該那么自私。
兩滴淚水含在段霄的眼中,一個心痛的決定,讓徐楓肝腸寸斷,英雄不是鐵石心腸,反而英雄都有一顆充滿了情感的心,人能成為英雄,是因為他們更懂得如何去不讓自己的情感左右,將苦累留在心里,給人一副剛強的外表,有血有淚,只往心里流。
百息之后,徐楓笑了,會心的笑了,看著床上小寰的臉頰,真心的笑了,他長嘆一聲,將心中的陰霾一吐而盡。
“唉,原來是這樣,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小雅一直在觀察徐楓,就在方才那百息的時間,就在徐楓方才下決定的那一刻,小雅從徐楓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種憂傷,這種憂傷從一個外表剛強的大男孩眼中流露出來,使得小雅莫名其妙的想哭,小雅又轉頭看了看床榻上自己的姐姐,她想不通,為什么這個在城外殺人如麻的惡魔,竟是會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的姐姐。
那種感情,真摯而純真,不摻雜絲毫骯臟。
小雅甚至有些同情,這一刻,房間里沒有任何聲音,小雅就從姐姐的容顏里,和徐楓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一個故事,一個凄美的故事,一個讓人心碎的故事,卻又是一個讓人無比羨慕的故事。
已經被這份純真打動的小雅,甚至想要伸出手去幫徐楓擦拭眼角欲滴的淚,小雅忽然間發現,這個殺人的惡魔,是那么的軟弱,跟不久前在城外一劍殺了數百高手的那個人截然不同。
然而,人間有情,可不僅僅是小雅感受到了這些。
徐楓一點也不知道,在他此刻靈魂的力量下,小寰腦海之中那些間斷的畫面正在銜接,一幕一幕,這些畫面正在神奇的連接在一起,愛情,也是一種力量,雖然段霄并沒有做什么,只是用心去想,可是這股力量真的很神奇,小寰完全感受到了。
兒時,看著自己的楓哥哥因為練功無法突破而發愁,小寰躲在角落里也跟著著急,每一次給徐楓端去飯菜,看著徐楓狼吞虎咽,小寰會用手拄著臉蛋,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段霄到山里玩耍,她會像個跟屁蟲一樣的隨著,路途中卡倒崴了腳踝,徐楓會背著她一路走到家。
大愛,不一定非要轟轟烈烈你死我活,美好和幸福也不一定非要金銀權勢,其實身邊的一個回眸,親人的一個微笑,愛人的一個擁抱,對,就是這么簡單。
小雅愣愣的看著段霄,幾息之后,小雅又轉頭看了看姐姐,忽然間,小雅驚呆了,因為她居然看到了姐姐的眼角居然也滴落了一滴淚水。
“姐,你哭了?!?
徐楓也看到了小寰眼角的淚水,一直隱在眼眶之中的淚水也順著徐楓的眼角滑落,徐楓告訴自己,不可以,自己沒有權力讓小寰跟在自己的身邊受苦,過著有今天沒明天的生活,她會有自己的明天,于是,徐楓轉回身。
“小雅,多謝你的回答,我懂了,你可以將你的姐姐帶走,隨時,可以?!?
說完,徐楓強忍著邁開了腳步,離開了房間,沒有再多看一眼,就這樣灑脫的走開,獨留小雅一個人在屋子里發呆,小雅回過頭來看著姐姐,嘀咕道:“姐姐,你說為什么,我忽然間居然不恨那個殺人魔頭了,姐姐,他剛才看著你的時候,好深情,那一雙眼睛就好像會說話一樣,姐姐,他跟你說了些什么,能跟我說說么?姐姐,我發現那個段霄還是蠻可愛的么,我是不是喜歡上他了呢?”
?!
徐楓離開小屋,院中還有不少人,徐楓徑直走開,最后到了城頭上,這里是整個星象城最高的地方了,徐楓獨自站在閣樓的最頂處,背負著雙手,望著那空中的一輪明月,夜風吹動了他的衣衫,擺動不停。
徐楓的身后,幾乎所有關心他的人都在地上看著他的背影,這一刻,他們看到了一個領袖,一個王者,一個雖然沒有手持神劍,沒有狂霸之氣,但卻依舊敢與天爭的王者,只是他們也能感覺到,王者皆寂寞,在王者的身上,似乎隱著莫名的無奈和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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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的門前,小雅扶著剛剛蘇醒的小寰,姐妹倆清澈的眸子,望著那高處孤寂的背影,久久沒有言語。
“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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