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風!”林傑眼裡帶著驚疑,白風根本沒理由知道他們想要此時離開。
“嘿嘿,沒想到吧!”白風揚起牽著三頭無涯晶駒的繮繩,遠遠地對著林傑揮手,“先上路吧,餘衡已經派人來了,現在逃命要緊,只可惜奔雷象太龐大不能用,不過無涯晶駒也湊合。”
一說起奔雷象,林傑就想起遇到赤淚豺獸羣時的慘烈,不過他更關心的是白風爲何在此。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傑來到三人身旁,“你不應該在受罰嗎?”
“剛剛纔被我爹放出來,現在腿還疼著呢,”白風把手中的繮繩遞給林傑一個,又遞給林子晴一個,翻身就坐了上去,“這事我們路上說。”
林傑與林子晴互看一眼,二話不說就騎乘上去,現在看來,事情沒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三人一路奔逃到魔獸山脈邊緣,林傑這纔開口:“都到這裡了,你還不說?”
“好吧,”白風露出得意又欠扁的笑容,“我爹使了出苦肉計,是他讓我跟著你們的,對你們那麼兇,還罰我,就是爲了做給田稹看。”
“師父是怕田稹告訴餘衡?”林子晴伸手捂住嘴巴。
“不是怕,是田稹一定會,這其中的道道可深了去了,”白風做出一副神秘模樣,“其實在你們上挑戰臺的時候我爹就已經回來了,他一直躲在一旁看呢,因爲他已經進入了空冥境,所以除了鄒大師根本沒人發現,他最後阻止的那一下也是做給田稹看的,如果我沒猜錯,那時候池殷已經被你打死了吧?”
“是。”林傑點頭。
“這就對了,你是不知道宋清荷那個女人,早就看我們隱水門不順眼了,上次那切磋大會,要是沒她授意池殷哪敢那麼猖狂?她就恨沒個機會除去我爹。”
“那門主這麼做不正好給了她機會嗎?”林傑不解。
“若是以前,我爹肯定不會這樣,但現在他已經進入空冥境了,這樣的消息遲早會被餘衡知道,餘衡派田老頭來不就是爲了防我爹?進入空冥境就意味著我們已經離三星勢力不遠了,餘衡必會打壓,我爹料定餘衡會找理由把他調到玄清門,所以在這之前還不如先拖上池殷,能坑死一個是一個。”
“那師父他就甘心去玄清門?他要是走了,單長老他們又要怎麼辦?”
“當然是一起搬遷,”白風眼裡也有一絲不捨,“在挑戰臺旁邊我爹就已經和鄒大師商量過了,要是不同意餘衡肯定會找理由對我們動手,爲了大家的性命也只能答應。”
竟是如此!林傑心底百味雜陳,白玉儒身爲一門之主,走一步看十步,目光長遠得讓他難以想象,想他當初還懷疑過他爲了保住隱水門背信棄義,現在想想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白風看林傑一臉複雜,笑了笑:“你也別介意,要怪就怪我爹這戲演得太好了,連我都騙過去了,就算是單長老都沒看出來呢。”
“那他讓你跟著我們做什麼?”林傑微微蹙眉,“餘衡會來追殺我們,他怎麼能讓你以身涉險?”
“這我倒不知道,”白風聳聳肩,“反正我本來就想跟著你走的,他同意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林傑不再開口,他又想起了臨行前鄒虹對他說的話,她說自己有一個機緣,白玉儒是因爲來到魔獸山脈才如此迅速地晉升到空冥境,她想讓他得到的,莫不就是這晉升的契機?還有當初西山地牢下的炎晶犼,也想讓他來這魔獸山脈,可他跟隨第二小隊去走了一遭,也根本沒什麼發現,難道這機緣在魔獸山脈最深處嗎?
魔獸山脈,你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林傑想著,嘴角不由得彎了彎,他直覺眼前有一個大寶藏在等著自己。
……
“門主,不知您讓我們前來有什麼事?”
白玉儒一早就把三大長老全部叫來,連鄒虹也一併叫了,單離辜心中通透,還是上前一步發問。
“等等,風隊長怎麼還不來?”白玉儒微微蹙眉。
“門主。”白玉儒話音未落,風赤宥已經走進,只是臉色不太好看。
“風隊長這是怎麼了?”白玉儒聲音裡透著冷意。
wωw.Tтkan.c o “屬下失職,西山後的馴獸場昨夜丟了三頭無涯晶駒,”風赤宥很是嚴肅,“但是昨夜根本沒有生人去過那裡。”
“沒有生人,那就是有熟人了?!”白玉儒似乎很不高興。
風赤宥做出一副難以啓齒的模樣:“的確是有,而且……是少門主……他說他心情不好想去散步,我的手下自然不敢攔,昨天也只有少門主去了那裡……”
“這逆子到底想做什麼!?”白玉儒大怒,轉向田稹,“田長老,風兒的修煉一直都是你負責,這是怎麼回事?!”
田稹一顫,白玉儒從魔獸山脈回來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無論對誰都是一副毫不留情的模樣,這麼多年他從未對白風如此嚴厲,現在剛罰完跪又責問此事,只怕又會重罰。
“少門主昨夜剛剛受完罰,只怕膝蓋都腫了,這怎能修煉……”田稹說得好似很心疼白風,實則昨夜他連白風的影子都沒見著。
“哼!整日不學無術!”白玉儒一掌將眼前的木桌拍得粉碎,“田長老還不把這逆子給我帶來!”
“是!”田稹轉身就出了房門,卻沒看到身後幾人那意味深長的笑容。
“門主,距餘衡到來還有好幾日,現在就讓他知道是不是早了點?”單離辜發問。
“不早了,這一晚足夠他們逃進魔獸山脈,只可惜他們很難深入啊!”白玉儒眼裡流過一絲擔憂,林傑能不能見到那位存在,全靠他的造化,即便是有那位的幫助,他們最起碼也要穿過三階魔獸的所在地才行,以三階魔獸的靈智只怕那位也無可奈何。
“時隊長那邊我也聯繫好了,若是他們到了那兒,他也會幫忙。”李治鴻輕聲道。
“嗯,時繇是雲磊的表哥,定不會難爲林傑。”單離辜開口。
“我們能做的也都做了,就看天意如何,”白玉儒若有所思,“但願餘衡輕視這幾個孩子,派個小人物前去,否則很可能會被抓住,若真走到那一步,還要看鄒大師您了。”
“唉,若是說出林傑的精神力天賦,早就沒這些事了,這孩子……”鄒虹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不過若是換做她,她也不想一生屈居在此,只可惜她現在只要出現在魔獸山脈南部,就是必死的下場,而在這北部,根本沒有離開辛陽域的可能。
“門主!少門主他……他不見了!”田稹慌慌張張地跑進門,剛剛白玉儒還怪他管教不嚴,現在白風是徹底沒了蹤影,還不知要怎麼拿他開刀。
“什麼叫做不見!”白玉儒大步走上前,眼裡慌亂和暴怒並存。
到底是兒子,就是不一樣……田稹低下頭憤憤地想,一邊放低了聲音恭敬開口:“屬下問過許多人,他們都說從昨夜起就沒見過少門主,您說他帶走了無涯晶駒,會不會是……”
“他還想翻天不成!”白玉儒胸口起伏不定,很明顯是氣急了。
“對了,昨日雲磊來找我兌換丹藥,還跟我提起林傑傷勢已經恢復得差不多,準備離開了,想來是昨日就走了,少門主當初就說想隨他一起離開,又正好牽了三頭無涯晶駒,莫不是追著他們去了?”單離辜突然開口。
“門主!定是這樣啊!”田稹一看有脫罪機會,趕忙開口,“也不知少門主怎麼回事就被那小子矇蔽,這要是真跟著他們走了那要怎麼辦?”
“他們是走了,林子晴昨天還來見我,只是我沒見,”白玉儒陰沉著臉,“沒想到他們竟連風兒都騙去了!還有這逆子,這樣不聽管教倒不如死在外面!”
田稹大驚:“門主您可不能說這種話,這可都怪林傑那小子,不知道使了什麼妖術,當初那炎晶犼還只聽他的指令,若是抓了他定要交給餘門主懲辦!”
“咳咳。”鄒虹在一旁突然咳了幾聲,面帶不悅。
田稹看了她一眼,趕忙閉了嘴,鄒虹不敢違逆白玉儒,不代表會對他手下留情。
“這逆子,簡直氣死我了!”白玉儒深吸了幾口氣,看向田稹的目光裡帶著隱晦的歉意,“餘門主應該不會介意我先派人找回那逆子吧。”
“當然不會,餘門主一向寬宏大量,門主您有這心他當然不會怪罪。”田稹也裝了一把好人。
“唉,本來叫你們前來是爲了商討幾日後迎接餘門主的事,現在全被這逆子攪了心情,單長老,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吧,還有李長老,把下屬勢力的那些事都理清楚了交給餘門主,風隊長……以後這西山也輪不到你看管了,你就帶人去把那逆子給我帶回來!”
“是。”三人齊聲應道。
“門主,既然讓風隊長前去,何不把林傑那小子一併抓回來?餘門主可是想……”看白玉儒如此迎合,田稹的膽子也大起來。
白玉儒沒說話,鄒虹先開了口:“不行!我答應過隱水門不會針對他,若門主您要對他出手,休怪我無情!”
“這……”白玉儒一臉爲難地看向田稹。
田稹訕訕一笑:“只要鄒大師您也肯去玄清門,這都沒問題。”反正餘衡會派人追捕,孰輕孰重他自然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