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明鏡微微點點頭,“嗯,你向來最會掩藏自己的心思,但是這一次,你卻沒能藏住臉上的愴然。”
這話叫地白猛然擡頭看向澹臺明鏡,而這時澹臺明鏡才發現,地白的眼中,竟是第一次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主,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當初我明明只是打算玩玩他就算了的,可是誰知道真等他離開了,我又心有不捨。就算是被他親手摺磨,我竟然也討厭不起來他。”地白滿臉難受。
要知道,他這人素來是人傷我一分我還他百倍的,可是當這個傷害他的人變成了帝梵音的時候,他居然一點責怪他報復他的意思都沒有!
不應該這樣,不應該啊!
他地白向來是萬花叢中過,只留身子不留情的啊!
澹臺明鏡看著地白痛苦糾結的模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後道:“地白,你若是真的放不下他,那就去追他吧。”
地白,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他該活的隨心,活的瀟灑,活的肆無忌憚!
聽到澹臺明鏡的話,地白不禁苦笑道:“可是以帝梵音對我的恨意,他怎麼可能會接受我?”
這話一出,澹臺明鏡頓時語氣一厲,然後道:“不接受又怎樣,不接受你就撲倒他囚禁他調教他,直到他再也離不開你爲止!實在不行,你就對他死纏爛打,你以前馴服那些人的手段難道都忘了嗎?”
天地玄黃四人之中,可以說地白的戀愛經驗是最爲豐富的,以前筆直筆直的男人,被他掰彎的可不少!
現在不就是遇到了個性子高傲的帝梵音?
以地白的手段,再加上她的幫助,她就不信會拿不下帝梵音!
被澹臺明鏡冷冷的聲音這麼一訓斥,地白頹廢的表情瞬間從臉上消失不見。
這時,他突然雙眼發亮的點著頭看著澹臺明鏡道:“主你說得對,我怎麼能就這麼放棄呢?老子難得對他帝梵音動了心,他就註定這輩子只能和我地白糾纏不清了!”
放手?
去他麼的放手!
他地白看中的人,怎麼可能不抓在手裡?
看著地白滿血復活的模樣,澹臺明鏡不禁笑著點點頭,“你明白就好。”
她就怕地白因爲帝梵音的事情,從此頹廢喪氣起來。
……
北漠皇城一家客棧。
從王宮離開之後,扉卿便抱著泠月回到了房間之中。
泠月從扉卿的懷裡跳到牀上,然後蹲下來看著他道:“你以前的眼光不錯嘛,那個澹臺明鏡,真是太有範兒了。”
扉卿聽了不禁朝泠月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這是小七的個人魅力之一而已,若是你與她相處過,必然會喜歡上她的。”
而扉卿這話一出,便聽泠月繼續說道:“哼,這還用你說,不過,她好歸好,但是卻不適合你。”
澹臺明鏡固然很有女王範兒,但是她那樣的人,根本不是扉卿可以駕馭得了的。
而且,以扉卿表面冷清實則高傲的性子,讓她經常對澹臺明鏡低頭,時日一久,扉卿可能就會有些受不了了。
畢竟,沒有一個男人願意永遠被一個女人強壓一頭。
但是那個萬俟昊天就不一樣了,那個男人,一看就知道心裡眼裡只有澹臺明鏡,她看得出來,那個男人,就算是讓他爲澹臺明鏡去死,他恐怕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扉卿沒想到泠月會突然這麼說,不禁神色微怔了一下。
“你覺得我和小七不合適?”扉卿有些好奇的看向泠月。
聽到這話,泠月心中有些泛酸的說道:“那當然了,一看她就是那種強勢霸道的女人,你這樣的人在她身邊,會沒有存在感的。”
這話一出,扉卿不禁回想起以往與澹臺明鏡一道冒險的事情。
泠月說的不錯,和小七在一起,不管是他還是楚歌……其實都沒什麼存在感。
好像只要有小七在,其他人就根本插不上手了一樣。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扉卿伸手順了順泠月的毛道:“你說得對,我和小七確實是不適合。”
這話立刻叫泠月的心裡舒服多了。
而後,她傲嬌的一擡頭,然後掃了掃自己的尾巴道:“只有我纔是你的絕配!”
雖然情敵很優秀,但是她見過之後,卻反而不擔心了。
因爲扉卿和澹臺明鏡,永遠都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扉卿聽到泠月的話,忍不住彎起脣角笑道:“嗯,你說得對,我們纔是絕配。”
見扉卿居然如此附和自己,泠月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看樣子,扉卿是真的不在意那個澹臺明鏡了?
……
是夜。
因爲地白的事情折騰了一整天的澹臺明鏡,終於回到了她和萬俟昊天的新房。
原本在明鏡宮舉行完婚禮之後,他們還會再去天宮舉辦一次西式的婚禮的,但是因爲地白的事情,這件事情也就只好作罷了。
而澹臺明鏡一回屋,萬俟昊天便上前將她打橫抱起,走到屏風之後。
目不斜視的脫下澹臺明鏡身上的大紅喜服,萬俟昊天抱著澹臺明鏡便朝屏風後的溫泉池走去。
“累了就睡會兒,嗯?”萬俟昊天低聲道。
澹臺明鏡有些疲憊的點點頭,然後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見此,萬俟昊天便動作輕柔的解開了她的裡衣,將澹臺明鏡放在溫泉池之中泡著。
而在溫泉池內泡了約莫半個時辰之後,萬俟昊天便抱起澹臺明鏡走上溫泉池,然後以烘乾的毛巾將澹臺明鏡包裹住,朝牀邊走去。
雖是洞房花燭夜,但是此刻的萬俟昊天,卻是一點旖旎的心思都沒有。
認認真真的給澹臺明鏡換好素白的裡衣之後,萬俟昊天便將澹臺明鏡放在牀上拉好被子,然後自己也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伸出手臂環住澹臺明鏡的身體,將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窩裡,萬俟昊天的脣角不禁露出一抹滿足的微笑。
輕輕地嘆息一聲之後,萬俟昊天彎著嘴角進入了夢鄉。
……
不過,澹臺明鏡和萬俟昊天這會兒是睡得正香了,天地玄黃四人此刻卻是好像椅子上豎起了釘子一樣,坐立不安。
“天逸,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去鬧個洞房什麼的?怎麼能讓萬俟昊天那小子輕易得手!?”百里清歌咬著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