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月彎著雙眸,對著洛然急速攻來。
她似乎很擅長身法,只是一閃,空中便留下道道殘影。月牙雙刃快速的劃著,像是在刻畫什么詭異的陣法。
見狀,洛然嘴角也扯了一抹興奮的笑容。巨大的銀鐮開始快速揮舞,在空中刻畫著六芒陣。
賽場下,眾人齊刷刷的把目光凝聚到二人身上,就連一旁的塵陌煌也停止了攻擊,星眸略含深意的看著她們。
兩個同樣年齡的天才少女,第一次硬碰硬的攻擊。
一個周身化作無數殘影,以身為軌,刻畫法陣。
一個巨鐮曼舞,黑發飛揚,在空中銘刻著玄奧的陣法。
賽場上,神紋之力瘋狂凝聚,點點星芒自空中閃現,神紋之力幾乎達到了肉眼可見的地步。
說來緩慢,卻不過是一瞬間,二人的陣法便刻畫完成。
她們相視一笑,頗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月色光芒率先亮起,一道橢圓型的陣法自場上閃現,范圍之大包含了整個賽場。無數道森冷的月刃自陣法中出現,犀利地刺向洛然。
與此同時,銀茫停止,血色乍現。洛然腳下凌空出現一個巨大的六芒陣,陣眼一閃,里面爬出無數只枯老的手臂。
這是她昨日對付洛嫣的陣法,只是卻比昨日大了數倍,里面的‘手臂’也無限增多。
枯老的能量手臂對著南宮月抓去,南宮月卻帶著清冷的笑容快速躲閃,任那手臂怎樣延伸,都抓不到她衣角。
而這時,月刃也攻到了洛然身前。她小手一揮,身前布下一層透明的結界。任月刃襲來,卻擊不起半絲漣漪。
南宮月笑意收斂,眸子低沉下來。沒想到洛然的實力比她想象得更厲害。
她深吸口氣,用力將雙手合在一起,一陣鏗鏘聲響過,月牙雙刃合在了一起。組合神紋武器似乎很耗力氣,南宮月的小臉忍不住蒼白起來。
她停下移動的身影,說道:“洛然,若是這一擊你能接下,那我水宗便認輸。”
觀看比賽的眾人,因為南宮月的話齊齊地吸了口冷氣。他們不住地猜測,到底南宮月這招有多厲害,竟然能把勝負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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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也不禁皺著眉,對水沫陽道:“南宮月這么胡鬧,你不制止?”
水沫陽搖搖頭,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小洛然能讓月月把這招用出來,已經很厲害了。雖然我同樣看好你家洛然,可我更看好月月。”
這是對南宮月將要釋放的那招有極大的自信啊。
院長微微沉思,道:“你真得很重視南宮月。”
水沫陽點頭,輕聲說:“月月是我水宗的希望。若是可以,我想把水宗交給她。”
“南宮月姓南宮。”院長提醒。
“若是月月愿意,水宗改了姓氏又如何。”水沫陽有點無奈的說道:“可我愿意將水宗萬年基業交給她,可她……唉,那個倔強的孩子啊。”
水沫陽又是輕嘆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院長低頭,將視線凝在南宮月身上。這南宮月天賦真得如此高?可以讓水沫陽將水宗交給她,甚至不惜讓水宗換姓氏。而她……竟然還不接受。
院長不知道南宮月為什么不接受,可卻不妨礙他知道水沫陽對南宮月的認可。這認可度越高,說明南宮月實力越強。那洛然……能接下那一招么
看臺上,院長在沉思。底下觀看的學員、宗族人也在沉思。
而看臺上,洛然卻一揮手,將陣法收回,能量手臂隨之消散。
南宮月明顯要放大招,此時攻擊她,她肯定沒有防御的力量。可洛然卻將陣法收了回來,不屑于繼續攻擊。這是她對對手的尊敬,也可是說是她的高傲,高傲得不屑于偷襲。
眾人驚呼一聲,驚訝的同時,心底卻忍不住為洛然喝彩。
水沫陽忽然展顏一笑。“好一個高傲的孩子。”
院長停下思緒,也是一笑,應道:“是啊。”
不知為何,看到洛然的動作,他竟然放下心來。她南宮月天賦高,難道他家洛然天賦不高么?
這場比賽,熟勝熟負還不一定呢。
黑眸望了南宮月一眼,洛然扯著唇角微微一笑:“好。”
空靈的聲音淡淡的,卻傳遍了全場。
南宮月揚著一張蒼白的小臉,很認真得看著洛然,“不論怎樣,你是一個值得讓人尊敬的對手。”
說完,她揚手將合并的月牙雙刃丟出,然后便坐在地上,似乎用盡了渾身力氣。
月牙雙刃一出,緩慢得飄到空中。本就灰暗的天空,霎時間暗了天下。
天地間全是壓抑得黑色,仿佛所有的光都集中在那月牙雙刃上。此時,月牙雙刃高高的掛起,像是真正的明月般。
南宮月有些費力的站起身,將食指咬破,鮮血滴出,她快速地在空中劃著,念道:“以吾之名,引落恒古皎月。虛空荒蕪的存在,吾愿以血獻祭,解除汝之封印。破碎吧,月輪!”
淡淡的語調,沒有任何起伏,不含絲毫感情。月牙雙刃應聲破碎,南宮月吐出一口心血,摔倒在地。看著破碎的月牙雙刃,她竟然露出一抹微笑。
洛然心底大驚,什么攻擊竟然還需要咒語,而且還要自爆神紋武器?
塵陌煌不動聲色得靠近洛然,星眸凝重得盯著空中。失傳的荒古咒語么?以血為契……
他沒去看南宮月,或者說根本就不關心別人。那雙匯滿星辰的眸子只盯著洛然,手中的巨劍卻悄無聲息地對準了南宮月。
若是洛然有危險,他不介意殺了南宮月停止咒語。
看臺上,因著南宮月這一招,院長臉色不由得陰沉。以他的見識自然知道荒古咒語,可沒想到是以血為契。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荒古咒語血契,不飲敵人血,便嗜己身血,你們水宗是打算要我家洛然性命?!”
水沫陽只得苦笑,她也沒想到南宮月竟然會用出血契。本來信心滿滿的,此時一下沉到了谷底。
時間容不得洛然驚訝,破碎的月牙雙刃蕩起一股濃厚的陰冷氣息,就連場外的眾人都被凍得直哆嗦。
洛然咬緊下唇,黑眸緊盯著空中。若是擋不住,她不介意使用言尊的力量。
“不可以。”念頭剛一起,戰老就在心底說道:“這么多人在場,你不能暴露言尊。你們實力太過懸殊,別說是四大圣域的人,即使是那幾個宗主,你也抹不掉他們記憶。”
戰老不待洛然回話,又道:“這南宮月用得是失傳的方法,我教你一招。”
他伸出有些透明的手臂一點,洛然只覺得腦中多了點什么。
她雙眼緊閉,嘴角卻微微揚起。小手一抖,巨鐮懸于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