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深的算計
懷著孩子,加上聞不了血腥味,燕蓮就算有心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北辰傲讓人收拾了應(yīng)家的臟亂后,帶著幾個孩子坐等消息。
北辰傲的速度也快,知道應(yīng)家的被子床鋪什么的都亂了,大過年的,也不喜那樣的東西,就全部讓人換成新的,比之前更好。
“你四叔也受傷了,好在傷的不重,不然你四嬸懷著孩子,都不知道要怎么辦了,”謝氏鋪著床鋪,嘮嘮叨叨的說著。
“珠兒跟冬生他們呢?有沒有出事?”燕蓮想起那邊的孤兒寡母,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
“他們……沒有,那些黑衣人原本是奔著咱們家來的,要不是村民自己出來看,也不至于發(fā)生那樣的事,”想起了村里的哀嚎,謝氏的心情就覺得沉重。
昨天,還熱鬧的坐在一起,今天,就看不到人了。那種感覺,心里酸澀的很,想哭哭不出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燕蓮嘴里呢喃著,心里不住的慶幸。
她都不敢想象,那些人真要屠村的話,誰能避免慘死的結(jié)局?大約,也就應(yīng)家能避免那種傷亡……。
“大過年的,攤上這樣的事,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的菩薩,那天找個好日子,我得去拜拜,不然,這心里忐忑的很,”謝氏手腳麻利的鋪好了被子,嘴里不停的呢喃著。
“娘,改天我陪著你一起去吧,”知道謝氏心里還是不安的,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去除一下心里的驚恐,燕蓮就含笑應(yīng)答著。
“你不是不愿意信那些的嗎?”謝氏狐疑的望著她,撇撇嘴說:“心里不靈的,還是別去觸怒了菩薩,免得惹來更大的災(zāi)難!”
“不會的,娘,我跟你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以后……誰也動不了應(yīng)家!”燕蓮的眼里閃爍著光芒,心里咬牙,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壯大應(yīng)家,讓應(yīng)家不要處在這樣的危險之中。
這一次,若不是程風(fēng)等人暗中相護,她都不敢去想那后果啊!
“不單單是應(yīng)家,還有古泉村的村民……這一次,他們是受了無妄之災(zāi) ,”謝氏抹抹眼淚,心里有一萬個痛惜。
小吵小鬧,怎么都行,哪怕是心里有一千一萬個恨不得殺了對方的念頭,在看到自己熟悉的,就算是仇人,死了,也讓人傷心。
“我知道的,北辰傲?xí)才藕玫模 边@不是一件小事,而是牽扯到整個秦國了吧!?燕蓮的目光飄向遠處,格外的嚴肅。
跟海國的戰(zhàn)爭,是一觸即發(fā),就算不為海中擎,單單因為海國的挑釁,秦國也容忍不了。可是,如今,秦國不但有了海國的造船技術(shù),甚至比之更好,結(jié)果還有人為了一己之私,私通了海國使者,欲謀害秦國的百姓,這樣的事,北辰傲跟皇上,都無法漠視的吧!?
可是,這樣的事情,還不算是最糟糕的!
這一年的大年初一,大概是燕蓮過的最混亂的。古泉村的事情還沒解決呢,在傍晚的時候,傳來消息,海國使者帶海國公主回國,路遇襲擊,全部人身亡。
“這是多么大的一個陰謀,”北辰傲在得到消息之后,臉色陰沉,拳頭緊握,好半天才憋出這么一句話來。
燕蓮沉默,明白北辰傲心里的怒氣。
“好算計啊,”北辰卿冷笑,“大概就算沒有發(fā)生昨天晚上的事,那些人跟海國公主都不會平安的回到海國的!”
“要是沒有海國太子的造船技術(shù),那么……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秦國必須給海國一個交待,到時候,誰得的好處最多?”上官浩沉聲問道。
“恐怕不是好處那么簡單了,”燕蓮輕輕的敲著石頭桌面,揚起一抹清冷的笑容說道:“先不說北辰傲暗中造的戰(zhàn)船,恐怕早在海國使者帶著公主進京的時候,就已經(jīng)準備沖著人家下手,好挑起秦國跟海國的戰(zhàn)爭……海國新皇對秦國是虎視眈眈的,有了這么好的借口,兩國之間的戰(zhàn)爭,是勢在必發(fā)了!”
“對,要是他們早就計劃好了,那么之前的形勢是一邊倒,完全是海國壓迫秦國的,到時候……,”北辰卿的話還沒說完,上官浩就接下去往下說了。
“到時候,北方戰(zhàn)事又起,不管算計秦國的是那一邊,都是穩(wěn)操勝券的!”這才是最深的算計。
燕蓮跟北辰卿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默契的點點頭,知道海國一戰(zhàn),是躲不過去了。
“北辰傲,你最好是自己或者派個信得過的人往江南送消息,把所有的戰(zhàn)船都裝上投石器,這樣一來,勝算就更大,否則等到海國收到消息,一切都來不及了!”秦國的戰(zhàn)船是仿照海國的,兩國勢均力敵。
可是,海國有海上戰(zhàn)爭的豐富經(jīng)驗,秦國沒有。人多也不頂事,要是暈船,那是白白的給人家送靶子。
要是有投石器,那意義就不一樣了。
“大哥,你立刻進宮一趟,稟告皇上,讓工部派人去,一定要信得過的,”北辰傲恢復(fù)了戰(zhàn)王的身份,那一溜煙的氣勢,把北辰卿也壓下去了。
不知不覺中,兩兄弟的氣質(zhì)完全不一樣了。
“這個自然!”那是關(guān)系到秦國安危的,誰敢小看呢!
“那你呢?”燕蓮以為北辰傲?xí)H自去,沒想到是交給了工部的人,顯得有些詫異。
“我不懂這些東西,去了,也沒用!而且……,”他雙眼瞇了一下,凌厲道:“海國的道消息,勢必會派人進京,能講條件的,自然會提,到時候,勢必會有一派膽小的反對戰(zhàn)爭,一派,要戰(zhàn),必須有人站著穩(wěn)住,否則秦國朝綱先亂!”
不是皇上無能,而是秦國根基太淺!
太子未立,皇子年幼,每個皇子的背后,都有大小不一的勢力,都在為未來爭取著,想成為人上人,所以,秦國大臣的心,不會捆綁在一起的。
他們要謀算的,就是自己的利益。
“噢,”燕蓮點點頭,對于這一點,她是真心不懂。
海國公主跟海國使者死于非命,一時之間,在朝堂引起了一片的響動。果然如北辰傲預(yù)料的,有心血涌動求戰(zhàn)的,有息事寧人求和的,到最后,竟然有人把怒氣出在了燕蓮的身上,責(zé)怪她多事,得罪了海國使者跟公主,否則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燕蓮自然是不知道的這樣的事情,但北辰傲卻知道。他從年三十夜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之后,也開始上朝,參與國事。
或許,有些是不知道北辰傲戰(zhàn)場上的凌厲殺氣,所以,屢次的在探觸著他的底線,或許是想知道他經(jīng)商跟如今,有什么區(qū)別。
戰(zhàn)王的怒氣,誰也承受不起。
人家指責(zé)應(yīng)燕蓮壞事,北辰傲咄咄逼人,凌厲氣勢一出,人家就后悔了。
“按照這位大人所說的,那該是海國提什么要求,秦國就該答應(yīng)什么,或許真的送一位皇子去當(dāng)質(zhì)子,那才是最好的?”北辰傲一點都不忌諱此時在朝堂上,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戰(zhàn)王何出此言,下官只是覺得若沒有昨夜的事情,海國使者跟公主就不會出事,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了!”人家吶吶的解釋著,心里隱約的有些后悔,懊惱自己為何要灘渾水。
“那這位大人可是明白,誰能知道海國使者會在年三十離開秦國?”他們連協(xié)商都沒有,只是那么巧合的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卻被別人鉆了空子。
“是啊,而且,還是悄悄的離開,沒有大張旗鼓的,這也被人追殺,還真的是奇怪,”北辰卿跟著附和。
“那是有人通知兇手的,”那些大人都是聰明人,一想就明白了,立刻低頭議論著。
“是啊,不然,怎么會那么巧合呢?”
“啟稟皇上,年三十夜里,城外古泉村被一群不明人士襲擊,連老幼都不放過,據(jù)臣所查,是秦國人帶著海國死士做的,一共殺了古泉村十幾個人,傷了近百人,血腥味彌漫沖天……,”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可當(dāng)著眾人說出,意義就不一樣了。
“怎么會有秦國人呢?說不定,那秦國人也是喬莊的,不知道上官大人查的可清楚?”出來問話的,竟然是岳大人。
“岳大人在懷疑什么?”上官浩也不是省油的燈,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馈?
“本大人到不是在懷疑什么,只是覺得上官大人所說的秦國人,有些疑惑而已——那么短的時間,不知道上官大人是怎么查到的?莫非,還認識那帶頭的人不成?”這話,問的不經(jīng)意,卻暗藏毒辣。
“岳大人說的對,下官……還真的認識那個人,”上官浩也不解釋,反倒直截了當(dāng)?shù)拈_口道。
“噢,上官大人怎么會認識帶路的人呢?莫非,上官大人跟此事有什么聯(lián)系?”岳大人笑的頗為深意,意在挑撥北辰兄弟跟上官浩的矛盾。
經(jīng)過年三十的轟動,誰都知道,古泉村有個應(yīng)娘子,不但能種兩茬的稻子,能在冬天種出鮮姜來,更以一個農(nóng)婦的身份,成為了戰(zhàn)王的意中人……這樣的大事,誰敢漠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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