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蘭心柔軟無骨的手,楚奕軒的心似被融化了一般,再看蘭心頻頻蹙起的柳眉,他更加的替她難過。
若是沒有發(fā)生那件事,若是二哥真心以待,或許她就不會是這番天地了。
想到此,楚奕軒在心里暗自嘆息了一聲,一切都是命啊,是她的命,更是他們的命。
“奕軒,你怎么還沒回宮?”正在楚奕軒盯著蘭心糾結(jié)的眉頭暗自慨嘆的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楚奕軒猛然一怔,回眸看向聲音的源頭。
只見房門處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面罩寒霜,嘴角掛著一絲冷然,不經(jīng)意地望向這邊,冷冷地問道。
“啊…….這個…….二哥,她……她燒的很厲害,我只是……只是覺得可憐,便差楚煜前去找太醫(yī)了。”楚奕軒舌頭打結(jié)了一般,好好的一句話被他說得七零八落的。
俊臉倏然一紅,楚奕軒不安地看著門口站著的楚浩軒,慌里慌張地向后退開了身子,局促地松開緊握著蘭心的手,低頭偷偷瞟著楚浩軒。
楚浩軒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剛剛進得房間,他早就看見楚奕軒的動作了,只是他對這個公主半點心思都沒有,娶她也只是為了利用而已,所以奕軒這樣,他才懶怠理呢。
“奕軒,走,我送你回宮!”楚浩軒就像是沒有看到床上躺著的人似的,丟下這么一句,轉(zhuǎn)身就要走開。
“這……”看到二哥仍然無意救人,楚奕軒猶豫了一下,“二哥,她怎么辦?”
楚奕軒轉(zhuǎn)頭為難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俏臉灼熱的蘭心,心有不忍。
“管她呢,死不了,不過今天算是沒法拜見父皇了,就向他說明一下吧。”楚浩軒根本無意去管蘭心的死活,在他看來,沒有對她進行肉體上的懲罰已經(jīng)是他格外開恩了。其實,看見她,就讓楚浩軒不由自主地想起伊慶祥,想起被伊慶祥帶走的心愛的紫玉,能夠克制自己動手的沖動,楚浩軒已經(jīng)到了極限。
楚浩軒轉(zhuǎn)身,淡淡地說道:“奕軒,我們走!”
“王爺,求您救救我家公主吧!”看到王爺對公主如此薄情,紅綾傷心欲絕,從小和公主一起長大,她們已經(jīng)跨越了主仆的關(guān)系,嚴格來說更像姐妹,公主如今的境遇,讓紅綾好生心疼。
看見楚浩軒不為所動,紅綾咬咬牙,淡淡地說道:“王爺,就算您千不看萬不看,也該看看蜀梁兩國的皇上,如果公主在齊王府出了什么事,怕是王爺也不好交代吧?”紅綾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出一番話來,心里猶在顫抖,按理她一個小小的陪嫁宮女,是沒有說話的份的,可是為了公主,她算是豁出這條小命了。
果然,她的一番話,果然成功觸怒了楚浩軒。
楚浩軒回眸盯著紅綾看了許久,方才冷冷地開口道:“沒錯,梁國乃蜀國的屬國,即便這樣也不會允許你一個小小的陪嫁宮女來對本王指手畫腳的,本王看來,你是宮規(guī)學(xué)得不精,怕是要重新學(xué)一學(xué)了!”牙縫里擠出這句話,楚浩軒不容紅綾再說什么,即刻沖著外面吩咐道:“來人!將這個不懂宮規(guī)的丫頭丟進柴房,什么時候她懂規(guī)矩了,什么時候再放出來!”
“王爺!王爺恕罪!”紅綾見勢不妙,趕快求饒,她倒不是為了自己,而是擔(dān)心自己不在,公主沒人照顧。
“還愣著做什么?趕快拖走!”楚浩軒斜睨著外面杵著的下人,冷冷地吩咐道。
下人們瞄一眼楚浩軒冷若冰霜的臉,趕快走上前,不顧紅綾的掙扎,將她拖走了。
“奕軒,還愣著做什么?我們走!”楚浩軒毫不留戀地抬腳走了出去。
楚奕軒咬唇看看床上躺著的蘭心,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了出去。
“二哥,你不會放任她這樣吧?”楚奕軒追上楚浩軒,小心地看著他的臉色,試探著問道。
“廢話少說,你不是差人去找太醫(yī)了嗎?小小的發(fā)熱怎么會死人呢?笑話!若她真是這么
容易就死掉了,倒是和本王沒有關(guān)系了。”楚浩軒輕勾唇角,現(xiàn)出一抹冷然的笑。
奕軒從二哥的臉上看到了不屑一顧,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好好的一個公主,淪落到如此地步,他該同情她呢,還是該痛斥二哥的無情呢?
“走了,還在想什么?”楚浩軒回眸不耐煩地嗔道,徑直出了府門。
身后一抹紅色的身影,盯著王爺離去的方向,唇角勾起媚笑:“楚浩軒,你以為你花了錢,我就要配合你演戲嗎?如果靈兒不借此機會假戲真做,那就太對不起這個絕佳的機會了!”穆靈兒隱身在花叢間,心中暗自盤算,“雖然你是個不得寵的王爺,可終歸是個王爺,靈兒若能將你拿下,靈兒早晚會取代那個公主,成為齊王府的。”想到這里,穆靈兒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轉(zhuǎn)身離開了。
紅菱被關(guān)進柴房,無論她如何呼救,都沒有人理會。不停地晃著上了鎖的柴房門,紅菱漸漸失望,她無力地靠在房門處,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下來。
如今,紅菱深陷這里無法出門,公主高燒未退,需要人照顧,這可怎么辦?
紅菱從沒有這樣絕望過,之前在宮中,公主是皇上最疼愛的人,所以公主這里稍微有些風(fēng)吹草動,皇上都會緊張的很。可是如今,公主就像是一棵無人問津的小草,任人踩踏、任人欺凌。早知道這樣,她一定會千方百計勸阻公主的,可是,這世上就是沒有賣后悔藥的。
新房里,死一般的沉靜,太醫(yī)走進新房,倒抽一口涼氣,想不到堂堂的蜀國公主、梁國齊王妃,竟然孤身躺在新房里,半死不活的。
唉!老太醫(yī)看到眼前的情景,不覺嘆息了一聲,開始為蘭心診脈。
“太醫(yī),我家王妃怎么樣?”楚煜看到太醫(yī)頻頻蹙眉,不免得有些擔(dān)憂。
老太醫(yī)輕捋長髯,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搖搖頭,“不好辦哪。”
“到底怎么樣?您快說。”楚煜有些急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