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解?”墨止找到了太監話語之中的關鍵字,眉心頓時微微一皺。
哀哀的哭泣聲中,輕柔幾乎是被輕老爺子拎進了金殿,“砰”的一聲中,重重的被他扔到了地磚之上,“噗通”一聲,他也跪倒在地。
“臣輕空叩見王上,叩見世子。”
在他們的身后,木沉霄猶如看熱鬧一般,緩步踱了進來,唇瓣之上,始終綻放出一抹笑意。
“輕空……你這是?”滄瀾王一臉懵懂,故作不知的看著被捆成了粽子一般的輕柔,“輕柔這是怎么了?”
“王上……”輕空忽然重重的一頭叩在了地上,一臉悲慟:“王上,世子的事情,臣已經聽說了,無意間在家中提起這事,才聽到了這個死丫頭的坦言,她說,懷疑世子的傷勢因為她間接而起,所以特來負荊請罪,聽憑王上和世子的發落……”
間接?木沉霄的唇角忽然暈開了一抹低笑,這老家伙,不知道要唱什么戲。
“是嗎?”滄瀾王的目光落在了輕柔的臉上,眉頭一皺:“倒是是怎么一回事?”
“王上,是臣女的錯,”輕柔哀嚎一聲,痛哭流涕:“臣女誤信人言,才害得世子今日這場苦難……那個女人我也不認識,她說,只要我給世子喝了這藥,世子就是忘記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全心全意的只愛我一人……臣女一時鬼迷心竅,就做了一碗羹湯,呈給了世子……”
她的神色忽然變得極是恐慌,努力的搖頭證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就在世子喝下羹湯暈倒之后,我剛要喊人過來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沒想到卻被人打暈了,等到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家中了……后來臣女就聽說了世子的事情,但是臣女發誓,我真的沒有想到過那包藥是毒藥,臣女沒有想過要害世子……”
她的眼神驀地指向了木沉霄,睚眥欲裂:“是他們,是他們搞的鬼……”
滄瀾王和墨止的眉心皆是不覺一皺,看向了木沉霄。
木沉霄不覺挑眉,波瀾不驚的看著激憤的輕柔:“輕柔姑娘這句話從何說起?為什么這么的肯定是本王做的?”
“雖然我拿不出什么證據是你們做的,但是有一點我可以很肯定……”輕柔咬牙切齒道:“因為那個女人是你們北苑的人。”
“哦?”木沉霄面上依舊古今不波,淺笑灼然:“輕柔姑娘這句話是不是有些太斷章取義……或者說,血口噴人?”
“你……”輕柔憤恨的一聲大喝:“你們北苑還要狡辯,縱然我不知道一些大事,但是我卻猜的出來,你們為什么要害世子?”
“哦?說說看,本王倒是很好奇……”
“因為世子是你的情敵,所以你就想殺了他。”輕柔咬牙切齒道:“這樣一來,就沒有人在和你爭奪鳳傾城……”
“哈哈……”木沉霄忽然昂首大笑,狂肆之態頓出:“您們不會以為,本王連留住自己女人的自信都沒有?”
他的目光驀地一寒,深邃的眼眸淡溢出一抹冷冽的煞意,猶若一尊戰神斗魂一般屹立在那里,渾身漸漸溢出尖銳的鋒芒,嶙峋著殿堂之內的每一個人。
就在眾人心驚,本能的生出膽顫之意的時候,陡然察覺到一股雷霆般狂暴的氣息,這股氣息狂卷而起,撲向了墨止。
悶哼聲中,墨止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轟然倒飛而出,“砰”的一聲撞到了王座的一角,“噗”的噴出了一口鮮血。
“止兒……”滄瀾王驚慌的一聲低叫,連忙的攙扶起他:“你怎么樣?”
話音剛落,殿堂之內再次響起一聲尖叫,輕柔的頸下,已經赫然被木沉霄捏入了手中,神色狂傲不羈。
還沒等輕空有什么反應,木沉霄的手臂云淡風輕的一甩,瞬間將輕柔扔破爛般給甩到了一側,哎呀慘叫聲中,撞上了一根廊柱之后,驀地沒有了聲音。
“柔兒……”輕空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膝蓋一軟,跪倒于地,哀嚎著手足并用的爬向了輕柔:“柔兒……”
幾聲大喝驀然響徹在殿堂之內,金光閃過,鋒利的殺氣瞬間鎖住了木沉霄,劍鳴猙獰聲中,幾道鋒利的劍氣毫不留情的席卷向木沉霄。
這是隱藏于王殿暗處的金甲侍衛,這些人有權利也有義務終止發生于殿堂之內的突發事件。
木沉霄在人家的地盤之上,當著人家地主的面,公然傷了世子和未來的世子妃,這一做法,無疑是為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
所以,金甲侍衛在出手的時候,一出手就是殺招死招,目的,就是為了一舉擊殺木沉霄。
木沉霄的唇角勾出了一抹不屑的譏諷笑意,雙手依舊背負于身后,足尖微動,鎮守元一,一抹滔天的氣息瞬間迸射而出。
這抹氣息,和剛才傷了墨止的氣息完全就是兩個級別。
相比較來說,對付墨止的氣息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娛樂而已,如今這雷霆之勢,卻是攜帶著震怒的煞意,猶如狂龍過海,瞬間席卷了飛身而來的金甲人。
悶哼聲中,長劍落地的清脆聲不絕于耳,鮮血崩飛,剎那間染紅了金殿的冷澈地面。
落地的金甲侍衛連顫抖抽搐的動作都沒有,就那么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五官溢血,顯然已經兇多吉少,多數已經命喪黃泉。
國師的腳步驟然探出,掌風鋒銳的伸展于木沉霄的面前,沉聲低喝。
“攝政王,手下留情。”
“本王已經手下留情了……”木沉霄凜然的眸子徹寒逼人的流轉在國師的眼底深處:“現在,國師是不是還和那個蠢貨一樣,以為本王殺人,需要借助那些下三濫的手段?”
“王爺言重,”國師識趣的收回自己的拳腳,忌憚的后退一步,垂首而立:“這件事,就是一個小丫頭的心口胡謅,不足為信,所以王爺不必動怒。”
木沉霄眸光狂傲的嶙峋在殿堂之內,勾唇冷笑:“你們記住了,本王好心,可不是代表著就可以任人污蔑……”
他的凜然殺虐的眸子悄然的落在了輕柔的身上,殺意漸起:“尤其是一個該死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