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丹徑溪訣中將修士原本潛心修煉的腹下丹田命名為下丹田,其意為臍下三寸之處,藏精故元之處。至于其他兩處丹田則分別是胸腔內的膻中穴之處,其意為宗氣之所聚也。至于上丹田則是印堂之中,又稱之為泥丸宮。
正所謂上丹田為性根,下丹田為命蒂,性命交修,精華內斂,修為更上一層,以初步達到煉神化虛的境界。
在這篇修煉法門之中,將修士的真元說成了精氣神三種,而后又將其依次分配到上中下三個丹田之中,由此可見對于丹田的格外重視。
可是眼下的羅云膻中穴被金印占據,下丹田被無妄仙訣引導,所剩下的也只有上丹田泥丸宮而已。
所以,要想修煉,泥丸宮也是最后一個選擇地而已??墒菍τ谶@處在無妄仙訣中也曾提到,并且將其命名為存放元神之地的地方羅云卻是百般疑惑。畢竟,這只是存放神念的地方而已。
若是忽然修煉出了氣旋,在凝聚出一顆金丹,那會不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就連一向樂觀的羅云再將辟丹徑溪訣揣摩了幾遍之后,也不由眉頭緊鎖,眼中布滿了疑惑之色。
“是不是頗為詭譎?老夫現(xiàn)在沒有肉身無法修煉,不然卻是要試探一番,這樣一來倒是你讓你將危險減到最??!”傲蒼風的聲音響起,一絲關懷參雜其中。其實他也是有私心的,他害怕羅云出現(xiàn)什么意外,那樣自己在想出去可就困難了。
羅云啞然失笑,沉吟片刻后,異常堅定的說道:“不試試怎么知道結果?”說著,他便在儲物口袋上拍了一下,摸出了龍淵仙訣。
“既然如此,那萬分小心,若有意外,即刻停止,我們可以在另想辦法!”傲蒼風的聲音中充滿了憂慮。
“好!”羅云點了點頭,便沉下心神,開始按照辟丹徑溪訣中的修煉法門從丹田內分化出了一絲真元,然后在經過膻中穴內帶出一團本命精血,而后這才裹挾著它們沖入了泥丸宮內。
‘嗡’的一聲炸響,羅云只感覺好像有人在自己的腦海深處敲響了洪鐘大呂一般,讓他的神念頓時便沸騰起來。原本囤積在羅云腦海中的神念閃電般的竄了出去,形成了一股強橫的龍卷風,將房間內的擺設沖了個七零八落。
羅云則是頓感頭痛欲裂,沖入泥丸宮的一絲真元與本命精血在神念的帶動下閃電般的轉動起來。在轉動的途中,更是瘋狂的吸收著天地靈氣,以最快的速度壯大著自己。僅僅是幾個呼吸之間,原本也不過米粒大小的氣團便化作了拇指大小。
劇烈的疼痛依舊在腦海深處蔓延,羅云的嘴角微微抽搐著,身體也不可抑制的抖動著。不過他的腰肢仍舊聽得筆直,恍若暴風雨中的高山一般。
羅云手印翻轉,按照龍淵仙訣中的印訣捏好了手印,開始固化泥丸宮的真元,控制著那急速旋轉的氣旋,在體內開辟出一條供其運行的路線。
時間流逝,待羅云將重新開辟的經脈穩(wěn)固下來,成功的完成了九九八十一個大周天之后已經是過去了三年,而泥丸宮的氣旋也變成了拳頭大小,并且開始朝著如有實質的境況轉變。
羅云的臉色沒有任何波動,此時的他已經進入了深度修煉之中,他手印來回翻轉
,全心全意的修煉者龍淵仙訣,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自己得到最大的提升,以避免天申上人對于自己的猜疑。
眨眼間,五十年的約定便過去了四十五年,羅云泥丸宮內的氣旋也恰好凝結成了一枚金丹。
待金丹聚成的瞬間,羅云從修煉中醒來,他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花瓶之上,神念如同旋風般的落在了那枚花瓶之上。
‘啪’的一聲脆響,沒有任何征兆的,花瓶便應聲炸裂,化作了漫天的齏粉。而泥丸宮內的氣旋在這一刻閃電般的轉動起來,所消耗的真元也微乎其微。
羅云勾著嘴角笑了起來,他沒有想到辟丹徑溪訣竟然這般神妙,竟然能在無聲無息之間發(fā)起神念沖擊。
畢竟,這種玄妙的法門只有元嬰期的修士才能使用。當然,這不僅僅是對于修士境界的約束,也是對于體內真元和神念掌控的一個平衡。而元嬰期恰好就是至關重要的階段,故而神念沖擊才是元嬰期修士真正的殺招,是任何元嬰期以下的修士都不能掌握的。
而羅云卻沒有想到,他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修煉了辟丹徑溪訣,不但開辟出了另外一條經脈,竟然還掌握了這般玄妙的手段。
“神念沖擊?”傲蒼風疑惑的聲音在羅云的腦海中響徹。
羅云無奈的聳了聳肩,笑著說道:“前輩可別問我,小子可不知道是不是,您老人家可是過來人??!”
“放屁!”傲蒼風忍不住罵了一聲,吹胡子瞪眼的說道:“我要是能分辨清楚還用的著這樣說?”
“哦?那是哪里不同?”羅云勾著嘴角笑了起來。
“元嬰期的修士只依靠神念便能發(fā)動沖擊,無須引動自身真元,而你剛剛施展手段的時候卻需要觸發(fā)真元!”傲蒼風皺著眉頭給羅云解釋起來,羅云身上出現(xiàn)的變故對于他而言也是聞所未聞。
沉吟片刻,傲蒼風皺著眉頭長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只能找機會找個不長眼的試試了。”話音落下,發(fā)出幾聲獰笑的傲蒼風緩緩從羅云的腦海中散去。
羅云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輕輕的點了點頭,緩緩站了起來。他長袖揮舞之間,手中射出了一片真元,將那些掉落到地上的飾物都托了起來,放到了原來的位置。
就在這個時候,屋子的外面響起了元鼎十一的聲音:“十九師弟,速速醒來,我找你有事!”
“師姐,大清早的你鬼叫什么!”她話音剛剛落下,羅云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吱呀’,門子也應聲而開。
身著大紅色對襟宮裝的元鼎十一出現(xiàn)在了羅云的眼前,他用侵略式的目光打量著臉色陰沉的元鼎十一,說道:“師姐有什么事情就在外面說吧,為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你還是別進來了!”
“混賬!”嬉皮笑臉的羅云讓元鼎十一嬌斥一聲,她隨手在虛空中重重的拍了一下,厲聲說道:“掌嘴!”
話音落下,一張金色的手掌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了羅云的身邊,朝著他的左臉重重的抽了下來。
羅云臉色一寒,隨手在虛空中劈了一下,下一刻便出現(xiàn)在了元鼎十一的身邊,變成金黃色手掌朝著她的小腹拍了下去。
冷笑聲傳來,元鼎十一大修翻飛之間粉碎了羅云的攻擊,說道:“師弟好本事,竟然還有這般玄妙的法門!”
“這個都是胡亂學來的?!绷_云聳動著肩膀,又變成了那副讓元鼎十一可憎的模樣。不過,他卻是擋在了門口,唯恐元鼎十一進去似的。
“讓開!”元鼎十一眉毛一挑,隨手在虛空中掃了一下,用真元裹著羅云將他丟進了屋內,閃身便走進了屋子。
她閃電般的將這里巡視了一遍,而后沒有任何停頓的朝著樓梯走去,徑直走進了二樓,來到了書房。
進入書房之后的元鼎十一皺著眉頭思忖了片刻,徑直朝著書架的角落的床榻走去。
她眉頭微蹙,盯著眼前的床榻看了許久,最終才好似下了莫大的決心一般,手印翻轉之間,一連數(shù)道印訣打在了床榻之上。
就看到那床榻上射出了柔和的光芒。原本繪畫者翠竹圖的涼席也釋放出了溫潤的光澤。
‘啪’的一聲脆響傳來,涼席應聲碎裂,露出漆黑色的床板。
元鼎十一手印再次轉換,對著床板打下了千余道真元,那床板上的光澤才驟然消散。
她俯下身去,輕輕的在床上拍了一下,便看到那床板驟然分開,露出了一枚玉盒。
元鼎十一沒有任何猶豫的將木盒抓到了手中,輕輕的撫摸了幾下,便站起身來,朝著外面走去。
“師姐這么著急卻是為何?”站在門口處的羅云沒有任何移動的意思,他的目光毫不遮掩的落在了元鼎十一的玉盒之上。
“你想做什么!”元鼎十一飛快的瞥了一眼手中的玉盒,隨手將其塞進了儲物口袋。
“不做什么,只是想看看師姐拿走的是什么東西罷了!”羅云摸著下巴怪笑起來,瞇著眼睛在元鼎十一的腰間打量起來。
“十九師弟,不要得寸進尺,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元鼎十一的聲音好似地獄吹出的寒風。
“無所謂!”羅云哼了一聲,擺出了一幅我不怕死的模樣,繼續(xù)說道:“你有本事殺了我,我就不信你能逃出師尊的責罰!”
“你……”元鼎十一狠狠的瞪著羅云,她的胸脯飛快的起伏起來,片刻之后才皺著眉頭說道:“好吧,這玉盒里面只是十九弟的一幅畫而已,絕對沒有你想象中的任何法寶!”
“哦?”羅云滿臉的疑惑,不過隨即便眉毛一挑,說道:“師姐在糊弄孩子嗎?一幅畫值得你如此重視?不如拿出來讓我觀摩一番,您看如何?”
“不行!”元鼎十一斷然拒絕,說道:“你就算把師尊喊來,我也不會將這幅畫給你看!”說道這里,元鼎十一那張嫵媚的臉上竟然出現(xiàn)了些許紅暈。
羅云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元鼎十一,他摸著下巴沉吟了片刻,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勞煩師姐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了!”
“十九師弟,收起你那些下作的心思,別找死!”元鼎十一怒斥一聲,身體化作一道虛影,朝著羅云狠狠的劈了下去。
‘嗷嗚’一聲厲嘯,周圍的空間都出現(xiàn)了微微的晃動,羅云更是在元鼎十一出手的瞬間便覺得自己被一股力量束縛,根本不能動上分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