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風不由大翻白眼,右手一揚,唰的一聲,飛劍呼嘯而出。
見到那道熟悉的銀芒,大蟒蛇終于認出楚天風,嚇得立刻掉頭就跑。
可是,這貨不是跑向水中的一眾武者,而是向深水中的那條暗溝逃跑!
你大爺!不能偷懶啊!
楚天風亦步亦趨,緊緊跟在它身后。
大蟒蛇還以為楚天風存心跟它過不去,不敢再回到洞穴,轉身又向其他水域亂竄。
于是,楚天風把它當鴨子趕,攆著它在整個天池中跑來跑去。
水中尚有不少武者,一見大蟒蛇撲來,個個嚇得魂飛魄散,驚叫不已,朝水面上飛奔。
當然,也有個別武者逃跑不及,被大蟒蛇趁機卷住,楚天風也不干涉,反而雙手互抱,等大蟒蛇享用完大餐,才繼續追趕。
不久,所有武者都被趕到岸上,大蟒蛇也累得氣喘吁吁。
白白!楚天風滿意的吹著口哨,打道回府。
他沒有殺那條蟒蛇,雖然大蟒蛇那枚三級妖丹很誘人,但是,通過今晚的大戲,他發現,大蟒蛇作用不小,偶爾還可以當看門狗使用,他必須克制嘴角邊流出的口水,咳咳。
與之相反,一眾武者卻站在岸邊的大樹上,驚慌不已。
杜天才、穆向東、劉敬亭以及其他門派的幾個元天級武者站在一起。
“穆掌門,你看清沒有?”一名武者向穆向東問道。
“絕對看清了,他娘的!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蟒蛇。”穆向東一邊說,一邊還用雙手比劃。
想到那比油桶還粗大的腦袋,綠油油的眼睛,他就不寒而栗。
“確實是條蟒蛇,我覺得它比千鳥湖那條還要大。”劉敬亭同樣心有余悸。
“鄭兄,你不會連什么東西都沒看清,就跟著跑上來了吧?”杜天才笑著向身旁一位武者發問,語氣中不無揶揄之意。
“臥槽!光線不好,我只看到黑乎乎的影子。”那名鄭姓武者辯解道。
“他娘的,太恐怖了!”又有一名武者感慨著說道。
“會不會是護陣靈獸?”劉敬亭問向杜天才。
“很難說。”杜天才雙目看向天池,“這種傳說中的東西,實在不好說。”
此時,楚天風已經返回陣中,那條大蟒蛇也回到了屬于它的暗溝,湖面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一切像沒發生過一樣。
“劉兄說的不錯,當初在千鳥湖,我派弟子也遇到過一條蟒蛇。”穆向東也看向天池,雙眉皺起,“還有一名弟子喪生于蛇口。”
“今天也有傷亡,我剛才好像聽說武夷派一個弟子不見了。”那名鄭姓武者又插言說道。
“不錯,天師派也有一個弟子失蹤。”另一名武者也跟著說道。
劉敬亭點了點頭,目光依然看著天池:“其實,這只蟒蛇出現,不一定就是壞事。”
一眾武者聞言,都疑惑的看向劉敬亭。
“劉兄,這句話怎么說?”那名鄭姓武者忍不住出言問道。
“去年在千鳥湖也發現大蟒蛇,結果楚天風就在那里得到功法。”劉敬亭向天池呶了呶嘴,煞有介事的說道,“這里既有陣法,又有大蟒蛇,你們說,會不會還有其他東西?”
劉敬亭就差明說,他娘的,這里面肯定有功法!
眾人心知肚明,暗暗點頭不已。
現在,幾乎所有華夏武者都認為,楚天風的功法是他去年從千鳥湖得到的。
所有的武者都是羨慕嫉妒恨,他們當初在那里折騰了好一陣,卻一無所獲。而楚天風這家伙,沒門派沒背景,竟然人品爆發,得到那里的功法。
說實話,一眾武者心里很不平,很不平!
“劉兄說的不錯。”說到楚天風的功法,穆向東就精神大振,“我懷疑楚天風當初不僅得到了功法,還有飛劍!”
對楚天風的飛劍,這貨極為痛恨,極為害怕。
自從變成獨臂大俠后,他經常做惡夢,夢到楚天風跑到黃山沖腳下,放飛劍來砍他的頭。
“嗯,很有可能。”劉敬亭附和著說道。
“你們是不是說得太遠了?”杜天才接過身旁一名大善堂弟子遞過來的包裹,說道,“還下不下去?不下去我就換衣服了。”
“打死我都不去了。”那名鄭姓武者連忙搖頭說道,“要去你們去,我回去睡覺。”
說完,他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向密林中走去。
“我也不想去了。”穆向東抖了抖身上的水珠,“他們三家都不好對付,現在又有了一條蟒蛇,唉,這功法真不好搞。”
杜天才打開包裹,取出衣服準備更換。
“如果這里真像龍嘯說的那樣,是他們三家守護的陣法。”劉敬亭接過話茬,說道,“那么,那條蟒蛇搞不好就跟他們有關系。”
穆向東一聽,微微點頭:“你是說,那條蟒蛇是他們三家豢養的?”
劉敬亭沒說話,嘴角卻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其意不言自明。
杜天才也沒說話,轉頭看向遠處的龍嘯、鳳乘云及王見德三人,若有所思。
另一邊,龍嘯、鳳乘云及王見德站在水邊,看著一眾驚慌的武者,多少有點幸災樂禍。
“嘯兄,你怎么看?”鳳乘云問向龍嘯。
“太好笑了!”龍嘯雙手叉腰,“如果我不是咱們三家之一,我也會認為,那條蟒蛇是咱們養的。”
顯然,他們聽到了一眾武者的談論。
“你們還真相信有蟒蛇?”王見德嘴角一撇,有些不以為然。
他們三人趕到水邊有些晚,沒看到大蟒蛇,只看到眾人身后被打爛的呼吸管。
這貨本就不相信有什么大蟒蛇,見到那些呼吸管,就更加不相信了。
那些呼吸管明顯是人為的,要是大蟒蛇也會用暗器,那就不應該是蛇,而是妖了!
“這么多人都在說,應該是真的。”龍嘯答道。
這些武者年紀都不小,多多少少見過一些世面,按常理說來,他們不會看錯。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一眾武者都在說謊。不過,龍嘯認為,這種可能性更低。
“那我就奇怪了,蟒蛇不咬你不咬我,偏偏專咬他們?”王見德哼了一聲,“我們大前天晚上也下到水底,還搞了老半天。”
“這,這個......”龍嘯想不到原因,一時不知道怎么說。
是啊,他總不能說,今天晚上的武者比他們年輕,肉比較嫩,更合大蟒蛇味口,呃。
“還有,龍嘯老弟,那些呼吸管你們也看到了。”王見德向不遠處的武者們一指,“你們是不是還要告訴我,那條蟒蛇會放暗器?”
“會不會有這種可能?既有人,也有蛇。”一旁的鳳乘云插言說道。
龍嘯聽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認為這種可能性很大。”
王見德還是有些不信:“總之,眼見為實,等他們把設備買回來,我們親自下去看看。”
正在這時,一大幫武者向他們走了過來。
王見德三人眉頭微微皺起。
“王兄,你們是不是欠我們一個解釋?”有位頭發花白的元天初期武者從人群中越眾而出,向王見德問道。
這人中等身材,國字臉上滿是愁苦之色,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解釋什么?”王見德淡然反問。
對方是武夷派的,他當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天師、武夷兩派弟子失蹤,別說跟他沒關系,就算有關系,他也不會認。
對方雖說人多,但在他看來,不過是一些烏合之眾,他壓根不放在眼里。
“你們說過,這里由你們三家世世代代守護,難道那條蟒蛇跟你們沒關系?”國字臉老者目中隱含憤怒。
“我沒見到什么蟒蛇。”王見德輕蔑的目光從國字臉老者臉上掃過,“更何況,我早就提醒過你們,不聽勸告,后果自負。”
“你,你——”國字臉老者氣得渾身顫抖。
眾人一聽,都不免有些憤懣。
“他媽的,真霸道!”有人恨恨的說道。
“可不是,誰叫人家是古武世家呢!”又有人跟著說道。
“哼!跟我們橫算什么英雄,有本事跟楚天風橫去!”更有人高聲表達不滿。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王見德最聽不得別人在他面前提楚天風,聞言立即炸毛:“你說什么,有種給我再說一遍!”
一眾武者懾于其氣勢,嚇得不敢吭聲。
鳳乘云見狀,趕緊站出來打圓場,向國字臉老者說道:“趙老弟,那條蟒蛇的確跟我們沒關系,不瞞你們說,我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么大的蟒蛇。”
她不想承擔那種莫須有的罪名,當然,也不希望雙方弄僵。
畢竟,人家天師、武夷兩派有弟子失蹤,有點情緒在所難免。
“果然不愧是鳳家的,一句話就把責任撇得干干凈凈,佩服!”人群中的穆向東陰陽怪氣的說道。
鳳家最近動作很多,尤其是跟楚天風聯姻之事,他感到很不爽,因而借題發揮。
“穆掌門,有話不妨直說。”鳳乘云何等人物,一下子聽出穆向東話外有話。
穆向東當然不能說,你們不該跟楚天風聯姻,想了想,還是把話題轉到天師、武夷兩派身上:“人家兩派在你們的地盤上死了人,你們總不能這樣輕描淡寫的算了吧!”
鳳乘云一翻白眼,說道:“當時我們苦口婆心勸你們不要下水,好話壞話都說過無數遍,可你們還是不聽,我們能有什么辦法。”
“哼!咎由自取!”王見德在旁邊冷冷的補充。
“這么說,我們的同門就白死了?”人群中又有一個聲音叫道。
王見德隨意掃了一眼,感覺有些面生,便問道:“你是哪個門派的?”
“我是天師派的。”那人大聲應道。
王見德聞言,揉了揉太陽穴,擺手說道:“這件事,我們會向你們掌門解釋。”
他見對方年紀不大,本想訓斥兩句,但又想到自己還得用人家的養神泉治傷,所以不好再發作。
一直沉默的龍嘯也覺得自己該說上兩句,他走出兩步,抬起雙手向下壓了壓,說道:“天師、武夷兩派弟子失蹤,我們也感到很難過。”
稍停,又繼續說道:“但這件事真的跟我們沒關系,以后,我們會向你們兩派掌門解釋清楚,望你們節哀順變。”
然后,他環伺眾人一眼,提高聲音:“各位,時間不早了,請早點回去休息,有事明天再議!”
事已至此,一眾武者也不便再多說,一個個跑到水邊,略事清洗后,返回密林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