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風退后一步,暗自戒備。
“自我介詔一下,齊得月,宛城管事。”見楚天風有些緊張,國字臉煉神四層齊得月擺了擺手,誠懇的說道,“齊某奉宛城鄧城主之命,到處找陣法師。”
宛城楚天風倒也聽說過,知道那是流云島上的一座小城市,其城主鄧安樂善好施,素有君子之名,楚天風前世還見過一次。
“不知道友尊姓大名,何門何派?”齊得月微笑問道。
楚天風心下稍安,略一沉吟,報上本名:“在下楚天風,中洲散修。”
“太好了!”齊得月一臉期待的看著楚天風,“如今妖獸猖獗,齊某誠邀道友到宛城,與我等共抗妖獸,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楚天風聞言,心中一動。
這次獸潮可以說是因他而起,于情于理,他都不應置身事外。
況且,獸潮可能短時間不會退去,而鄧安口碑較好,留在宛城也還不錯。
不過,他又擔心影響自己的修煉,畢竟,寄人檐下,任何事情都不能自主。
“道友放心,鄧城主為人謙和,對屬下極為真誠,道友若愿遷就,鄧城主必定掃榻以待。”齊得月仿佛看出他的心思,繼續說道,“再說,陣法師平時事務較少,也不影響修煉。”
楚天風還是有些猶豫。
“這樣吧,道友不妨先跟齊某到宛城去看一看,如果道友覺得不滿意,可隨時離開,齊某以道心起誓,決不阻攔!”齊得月抬起右掌立誓。
話說到這個份上,楚天風不便再推辭,向齊得月一抱拳,說道:“謝過齊前輩,晚輩愿意去宛城。”
見他答應,齊得月大為高興,取出玉簡向外傳訊。
其后,二人相與出城,齊得月揮出一個下品靈器飛梭,帶上楚天風,向西南面疾馳。
路上,齊得月不停的向他介詔宛城及鄧城主的情況,說宛城防御如何如何牢固,鄧安如何如何禮賢下士等等。
次日下午,二人終于趕到宛城上空。
跟流云城一樣,宛城同樣設有上品護陣,東西南北四面均有出入口。
二人降下云頭,由東面入口進城,齊得月還在城門守衛處要來一輛獸車,客客氣氣的請楚天風上車,直趨城主府。
城主府位于城中心,是十余棟二至三層的建筑群。
最前端一幢騎樓外,數十位修士立于道旁,為首者兩人,其中一人為中年,身材中等,著一襲土黃色修士服,臉形較長,面白無須,看上去比較和善。
另一人也是中年,方形臉,滿臉絡腮胡,身材高大,著青色修士服。
二人修為都很高,長臉中年修士為煉神八層,絡腮胡修士為煉神五層。
其余修士著裝統一,修為大多為金丹期,似乎是護衛之類。
“楚大師,久仰久仰!”見楚齊二人走近,長臉中年修士快步走上前,向楚天風抱拳,“區區鄧安!”
楚天風連忙回禮:“見過鄧前輩,久聞鄧前輩禮賢下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對方是煉神修士,親自迎接他這種化神修士,還主動向他行禮,足見其誠意,他有些受寵若驚。
“哈哈!好說!”鄧安大笑,向齊得月點頭,“齊總管辛苦了!”繼而又向旁邊的絡腮胡修士一指,“這位是我們城主府大將鮑海生。”
楚天風趕緊上前見禮,與鮑海生互道久仰。
雙方宣暄畢,鄧安等人將楚天風請進城主府,又請出府中一些將士與楚天風相見。
其人數不少,有四五十人,修為自元嬰期至化神期不等,齊得月介詔說大部分是中洲的散修。
當晚,鄧安設宴,為楚天風接風洗塵,席間,當眾宣布楚天風為護城陣法師客卿,帶同另一位下品陣法師司職護陣維護。
楚天風的修煉用房是護陣的陣心所在,是城主府中一棟兩層樓的小房子,叫奎星樓,外面有兩位金丹修士把守,那位下品陣法師在一樓,楚天風呆在二樓。
二樓只有一個大廳,約幾十平方,呈六角形,廳內僅有一些陣旗等物,較為空曠,適合清修。
此后,楚天風便在宛城安頓下來,一邊修煉,一邊等待中洲那邊的消息。
齊得月說的不錯,作為陣法師,他平時基本沒什么事情,頂多偶爾檢查靈源情況,大部分時間,他都呆在奎星樓中修煉。
為了不讓他人察覺,每次修煉之前,他都要布置中品護陣,并將外界神識屏蔽,同時,還布設聚靈陣,盡量吸收靈石修煉。
一晃數月過去,楚天風再次突破,晉級至化神二層。
此外,他的移形換影術也大有長進,可以略微移動五級初期的黃金蜂。
期間,中洲那邊不斷傳來消息,不過,壞消息居多。
據從南邊過來的修士講述,各地組成的修士聯軍已全面反攻,獸潮略有收斂,但并未退卻,而是向各地轉移,漸漸漫延至周邊島嶼。
宛城終究是小城,雖有上品護陣,但實力不足,城主府有些修士擔心難以抵抗,先后向鄧安請辭,遷往流云城。
鄧安頗覺無奈,遂召齊得月、鮑海生及楚天風問計。
“據可靠消息,妖獸大軍已攻至北島,北島守備力量薄弱,恐難以持久,如果不出意外,妖獸大軍可能很快就會打到流云島,各位有什么看法,不妨直言。”鄧安環顧三人,目光中略有隱憂。
齊得月捋了捋頷下三綹胡須,說道:“我之前問過我們城主府的眾位客卿,他們大多想撤到流云城去。”
“我不贊成,流云城雖然實力比我們強。”鮑海生一拍大腿,叫道,“但我們也有上品護陣,還有一個中品陣法師,跟流云城并無不同。”
“是啊,我也不贊成撤退,宛城畢竟是我等舍命打下的家業,經營數百年,一旦拋棄,以后流云宗必然會找借口收回。”鄧安皺眉說道。
齊得月轉頭看了看楚天風,說道:“話雖如此,如果妖獸強行破陣,我們又該如何?”
鄧安也看向楚天風。
楚天風知道他們在將他的軍,沉吟半晌,說道:“晚輩略懂上品陣法維護,不過,晚輩缺少材料,假如材料充足,而對方又沒有上品陣法師,相信無甚大礙。”
其實,他還有一些上品防御陣法材料,不過,那些材料較少,連一個小型的防御陣法都不夠,更別談宛城護陣這種大型陣法了。
“楚老弟放心,上品陣法材料我城主府有很多。”鄧安聞言大喜,“至于你說的上品陣法師問題,更無需擔心,妖獸大軍數量雖然很多,但上品陣法師卻很少,既使有,也不會派到宛城這種地方來。”
齊得月跟著說道:“不錯!咱們宛城這種地方,資源并不豐富,妖修才不會大費周章的派上品陣法師來。只要堅守一兩個月,等修士聯軍一到,妖獸自然就會撤退。”
“哈哈!楚老弟好樣的!齊老弟果然沒看錯人。”鮑海生大笑。
“晚輩愧不敢當!”楚天風抱拳謙虛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我們都留下來。”鄧安當場拍板,說道,“鮑老弟負責組建修士軍,總督宛城防務,同時,請齊老弟正告各位客卿,如果有愿意留下來的,從今日起,月俸增加一百塊中品靈石。”
稍停,又看向楚天風,說道:“回頭我把陣法材料都交給楚老弟,也請楚老弟辛苦一下,檢查護陣情況,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
眾人一一應是。
次日上午,鄧安給楚天風送來兩枚中品靈器戒指,里面裝著幾枚破陣玉簡,以及大量的上品防御陣法材料,把楚天風高興得夠嗆。
其后,楚天風帶著那位下品陣法師,開始滿城巡查,到各處陣腳處查核陣法情況,該修的修,被補的補。
宛城四周地形較簡單,除南面有一處樹林外,東面是一條小河,引入護城河中,西面、北面均為曠野,十分不利。
楚天風思忖一番后,打算在南面的樹林中布置一個引雷陣,以便對付那些無知的妖獸。
為了保密,他并未帶上任何人,只身走出奎星樓,走向大街。
然而,剛剛走到城門口,猛然聽得身后一陣急促的嗒嗒聲響起,轉頭一看,只見城內大街上煙塵滾滾,一飚人馬騎著風狼或劍虎之屬飛奔而來。
為首者身披一件大紅袍,瓜子臉,杏桃眼,瑤鼻櫻唇,身段婀娜,分明是個年輕靚麗的女修。
這姑娘騎著一頭劍虎,意氣風發,口中尚嗬嗬有聲。
她身后緊跟著四名女修,似為婢女或侍女之類,個個鮮衣怒馬,呃,怒狼,她們騎著風狼,速度也很快,卷起漫天煙塵。
城門口不少修士或平民,一個個嚇得驚聲尖叫,避讓不迭。
其中一名十來歲的小孩或許嚇壞了,竟然呆在路中,傻傻的看著那靚麗女修,呃,騎著的劍虎,不閃不避。
楚天風見狀,暗罵靚麗女修無德,隨手發出一道柔和的真元,想將小孩卷開。
誰知,那瓜子臉女修卻比他還快,他的真元剛一出手,那靚麗女修右手一揚,一道更柔和、更強大的真元將小孩倏然卷起。
呼!楚天風的真元卻依然轟向路中,不偏不倚的轟向靚麗女修。
“找死!”靚麗女修嬌斥一聲,左掌一翻,同樣一道真元飛出,迎向楚天風那道真元。
轟的一聲,兩道真元煙消云散。
化神五層!
你大爺!為啥隨便碰到一個人都比自己修為高?楚天風大是郁悶。
他此時的修為雖然才化神二層,真元卻相當于煉虛二層左右,不過,他剛才發出的真元只是隨手而為,其實力不足一成。
另一邊,那小孩被輕輕卷至路旁,然后,哇的一聲哭將起來。
“吁!”靚麗女修喝停劍虎,纖手怒指楚天風,“喂!你是誰?竟敢襲擊本姑娘!”
楚天風不愿跟這種人啰嗦,取出城主府令牌,向身邊的守門軍士一亮:“把這丫頭給我拿下!”
不料,那守門軍士視若無睹,反而畢恭畢敬的向靚麗女修行禮:“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