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道城的丹藥店鋪真心多,同一條大街上,至少有十來個丹藥店。
楚天風隨便走進一家小小的店鋪。
小小的店鋪,卻有個大大,哦不,胖胖的老板。
胖胖的老板有一雙胖胖的小手,胖胖的小眼睛,哦,差點忘了,他的修為不低,竟達煉虛三層。
“道友,想買靈草還是丹藥?”胖老板走起路來,咚咚作響。
“呃,前輩,在下想賣丹藥。”楚天風弱弱的說道。
“哦?賣什么丹藥?拿來我看看。”胖老板伸出胖胖的小手。
楚天風取出一瓶丹藥,恭敬的用真元托出。
不料,瓷瓶飛到半途,忽然從門外飛來一道柔和的真元,穩穩的將瓷瓶卷走,然后,一只白晳的手臂出現,憑空將瓷瓶接住。
楚天風與胖老板連忙轉頭一看,見店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一位中年女修,漂亮的中年女修。
看清那女修的面容,楚天風頓時怒火中燒,恨不得一拳狠狠轟出!
因為,這位女修不是別人,正是他曾經在玉沙島上遇到的老熟人,老相好,呃,景亦美!
“前輩——”胖老板驚愕的看著景亦美,不知所措。
景亦美看出楚天風的怒意,冷哼一聲,自顧自的拔掉瓶蓋,神識一掃之后,又看向楚天風。
楚天風連忙低下頭,他知道,現在還不是出拳的時候,對方修為遠在他之上,隨便動動手指頭,都可以把他捏死。
“師父,怎么樣?”一個清脆的聲音跟著響起,那位方菱姑娘也出現在門外。
“應該不是他。”景亦美嘴巴一撇,“這是上品丹藥結神丹,那小子是中品丹師,沒那個能耐。”隨即信手一揮,將丹藥丟給楚天風,問道,“你一個化神修士,怎么會有結神丹?”
楚天風聽后,心里咯噔一下。
他明白,對方也在找他!嚇得趕緊裝出一副誠懇的樣子,粗著嗓門應道:“這是晚輩的師叔們吃剩下的,前輩,您想要結神丹?”
景亦美遲疑了一下,問道:“你有多少?”
楚天風眼珠一轉,答道:“很多,很多。”等對方雙眼睜大時,又故作認真狀,“一共兩顆。”
噗嗤!方菱忍俊不禁,罵道:“你腦子有毛病吧?兩顆也叫很多?”
楚天風抖抖索索的把瓷瓶托在手心:“當然很多了,家師說過,這一顆結神丹至少值一個道侶,兩顆結神丹就是兩個道侶。”
“行了行了!”景亦美不耐煩的取出一枚戒指,“這是一百五十萬中品靈石,把丹藥給我。”
“這可不行,家師說,一個道侶一百萬,兩個道侶得兩百萬,前輩如果差錢,給晚輩兩個道侶也行。”楚天風傻傻的搖頭拒絕。
“什么亂七八糟!”景亦美氣不打一處來,揚手發出一道真元,搶過楚天風手里的瓷瓶,又將戒指丟給楚天風。
“前輩,晚輩的道侶——”楚天風熱切的看向方菱。
“滾蛋!”方菱又好氣又好笑。
楚天風心說,就你那樣,小爺還看不上呢,是以,他眼睛眨巴兩下,又看向景亦美:“前輩,晚輩的道侶——”
奈何,景亦美這老姑娘或許正處更年期,她理也不理,拉著方菱轉身就走。
“前輩,晚輩——”楚天風哭喪著臉,暗罵景亦美月經不調、白帶異常,等景亦美走遠后,也急忙走出小店。
既然景亦美在道城,那么,再留在道城或許不**全,楚天風思前想后,決定轉到其他地方去。
反正道城有到各大城市的傳送陣,非常方便。
此后十余天,楚天風不停的往返中洲各地,每個城市賣幾顆結神丹,直到把一百九十多顆結神丹全部賣完,才得意洋洋的返回蒙城,飛回萬妖山脈。
這一回,彈藥充足,楚天風干脆當起縮頭烏龜,躲在洞府中修煉。
四年后,他勉強突破至化神十層,看到坐在身邊的龍躍,不禁又想起鳳明霜等女,腦子一熱,遂再次告別龍飛、龍躍,飛出萬妖山脈。
到達道城后,他不再光顧丹藥店,而是直趨道場、茶館、旅店等地方,打聽消息。
可惜,或許他運氣不好,折騰了十來天,依然一無所獲。
這一天上午,他照例一大早趕到一家道場。
這家道場是陣法師道場,在中洲名氣一般,修士也不太多,但門票卻不便宜,整整兩千下品靈石。
楚天風如今財大氣粗,倒也不在乎,直接大手一揮,排出兩百中品靈石,進入道場。
道場像一個大型的電影院,大約三四千平方,前方有一高臺,臺上,一位老年修士正襟危坐。
此人楚天風恰好認識,姓白,是中洲有名的上品陣法師。
聽眾都是些陣法師或愛好陣法的修士,大約一千余人,修為參差不齊,低者為金丹修士,高者為煉虛修士。
“陣法者,以陣道體察天地,管窺規則之事也......”白姓陣法師講道之時,似乎比較投入,很少拿眼看臺下的聽眾。
臺下的觀眾有的聽得很入神,有的,卻跟楚天風一樣,心不在焉。
比如說,他旁邊的兩位中年修士。
這兩位仁兄都是化神修為,一者長臉,化神九層修為,一者方臉,化神八層修為。
長臉化神九層貌似對白姓陣法師不滿,時不時發表與白姓陣法師相左的意見。
“白大師這個觀點恕我不能茍同,什么將中型的防御陣轉換為困陣!中型的防御陣該多大,有那個轉換的時間,還不如重新布置一個困陣。”在白姓陣法師說及防御陣法與困陣轉換時,長臉化神九層再次開噴。
“嗯,白大師說的情況的確不太現實,實際操作起來比較困難。”那位方臉化神八層也附和著說道。
楚天風暗暗點頭,困陣與防御陣法的確可以互通,他也經常將兩陣來回切換,還煉制了一些轉換陣旗備用,但誠如長臉化神九層所說,這種方式僅局限于小型陣法,如果陣法太大,他一般不會那么做。
因為,轉換陣旗比普通陣旗更難煉制,且材料相對較貴,他平時也不會準備那么多,況且,陣法太大,要想將陣旗準確投送到位,也比較困難,除非中途無人干涉。
“唉!早知道就該上個月來聽講,我聽說,上個月冉大師足足講了一天時間。”長臉化神九層嘆道。
“冉大師是我們藍月星僅存的兩位極品陣法師之一,他如果主講,恐怕這個道場都坐不下。”方臉化神八層環視左右,恰好跟楚天風對視。
楚天風不置可否,他們口中的冉大師他也知道,此人姓冉名谷,不僅是個極品陣法師,還是個下品煉器師,藍月星有很多護陣及傳送陣均出自他之手。
不過,這貨脾氣古怪,屁屁,咳咳,還特別黑,收費非常貴。
“那倒是,冉大師的陣法造詣,無人能及。”長臉化神九層又說道,“想當年,冉大師登頂天陣塔時,整個藍月星都為之震動,啊,那場面,想想都讓人激動!”
楚天風聽后,心中一動。
長臉化神九層所說的天陣塔,是道城的一幢塔樓,也是所有藍月星陣法師向往的地方。
塔樓共十層,每層設有一道復合陣法,一層比一層高級,一層比一層復雜。
其中,一至三層為下品復合陣法,四至六層為中品復合陣法,七至九層為上品復合陣法,十層為極品復合陣法。
他想到自己晉級上品陣法師已有一段時間,無論真元還是神識,都已具備沖擊極品陣法師的條件,不如就去試一試,總比坐在這里聽所謂的白大師瞎掰強。
“以真元驅動,神識相佐,引動天地靈氣以......”白大師還在侃侃而談。
楚天風無意再聽下去,立即站起身形,大步走出道場,隨后,又攔下一輛獸車,直趨天陣塔。
天陣塔在道城中心,是城中最高的建筑,其外圍有個偌大的廣場,廣場之上,是各色修士,男女老少,不一而足。
楚天風下車后,快步走到廣場邊售票處。
售票的是個老年男修,瘦骨嶙峋,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修為比楚天風略低,為化神九層。
“道友,我想進天陣塔試煉。”楚天風抱拳為禮。
“姓名,想去哪一層?”老年化神九層略微睜開眼睛,打量了楚天風一眼。
楚天風略作思索,答道:“風,十層。”
姓名可以作假,但是,樓層卻無法作假,因為,報過名后,他會收到一張傳送玉簡,每一層的傳送玉簡是不一樣的。
“十層?”老年化神九層聽后,驚訝萬分,聲音忽然拔高幾度,“極品陣法區?”
楚天風點了點頭。
售票處還有幾位修士,聽說楚天風要到十層試煉,都好奇的轉過頭,給楚天風以道義上的支持。
這個說:“道友,天陣塔十層幾百年沒人上去過,你上去的時候,記得帶把掃帚,把十層打掃一下!”
那個說:“道友,有什么想不開,你可以跟我們講,千萬別去那里找不自在啊!”
這個又說:“是啊,有那么多靈石,還不如買點丹藥修煉更實在。”
那個又說:“嘿嘿!道友,你也可以去靈女閣,那里新來了幾個漂亮的女修。”
......
楚天風充耳不聞,平靜的看著老年化神九層。
化神九層愣了老半天,才回過神來,嘴角帶著一絲戲謔,把手一伸,說道:“一萬中品靈石。”
楚天風毫不猶豫的取出一枚戒指,裝了一萬中品靈石,遞給老年化神九層。
老年化神九層接過戒指,將靈石取走后,又另取出一片玉簡,與戒指一起交給楚天風:“不要逞能,緊急情況下,可啟動傳送玉簡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