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茄聽到兇介的聲音一點點變大。
等兇介說完後,他怒氣衝衝地擡起頭,瞪著兇介:“纔沒有被終結!”
明明……纔開始……
兇介故作一臉驚訝地望著他:“看到你這個樣子,我還以爲傳說的結局,就是‘小茄的傳奇一生,就在出發的第一站,被路過的訓練家兇介畫上了句號,接下來,兇介的故事開始了’這樣呢。”
“這是我的傳說!”小茄生氣地說道,“而且,不是句號,是省略號!”
“恩。”兇介點點頭,“回家在父母懷中哭鼻子的劇情被省略了。”
“我七歲就不會哭鼻子了!我已經長大了!”
“你多大了?”
“……七歲半。”
“原來半年前還在哭鼻子呀。”
花形在一旁看著兇介調戲自家孩子,一點都不急著去解救他,反而是在一旁興致勃勃地看著。
本來他都還在想,要怎麼去安慰小茄。
讓一個七歲的孩子,知道夢與現實的差距,還是有些殘忍了。
結果,兇介就幫了他一把。
至少,現在的小茄沒有對戰剛結束時的迷茫和自我懷疑了。
或許,他自己對小茄進行心理疏導,都還沒有這麼好的效果。
想到這,花形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小茄旁邊的兇介身上。
兇介,真是個神奇的人。花形想到。
兇介和他過去遇到的很多訓練家,都不一樣。
絕大多數訓練家對自己的寶可夢都能夠做到關愛有加,而兇介,總感覺比一般人和寶可夢的感情更深。
而且,他對於並非自己寶可夢的其他寶可夢,同樣是充滿了友善。
他在飯桌上看到兇介和小茄的毽子草的時候就發現了。
儘管是小茄的寶可夢,兇介同樣多有照顧。
還有就是……
兇介對小茄的態度了。
一開始,花形還以爲兇介在擊敗小茄,並給他留下心理陰影后就會離開。
他都準備好了自己收拾爛攤子的準備了。
然而,兇介並沒有這麼做。
而且,好像他也早有準備。
花形都被自己的想法有些嚇到了。
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嗎,兇介?
而另一邊,兇介不知什麼時候都坐下來了,盤腿坐在小茄正對面的沙子上。
琉璃趴在兇介的頭頂。
相比於乾乾的沙子,她更喜歡被陽光照射的溫暖。
兇介還在繼續著對小茄的“教育”。
“沒有人是不敗的。”兇介對小茄說道。
“不可能。”小茄頭晃得像撥浪鼓。
“爲什麼?”兇介反問。
“因爲……因爲……肯定有人沒有被打敗過!”小茄想了半天,然後肯定道。
世界這麼大,肯定有人沒有被打敗!
小茄就是這麼認定!
兇介笑笑:“那他肯定不強。”
“爲什麼?”小茄不服氣地說道。
兇介伸出手,敲敲他的腦袋:“這個問題,你自己去想。”
“哼。”小茄下定決心,一定要證明不敗而強大的人是真的存在的!
“相比於勝利,其實失敗中獲得的經驗和教訓纔是最多的。”兇介認真說道,相比於勝利帶來的喜悅,失敗總能夠暴露出各種問題。
然後,兇介又對小茄提問:“你從失敗中,收穫了什麼嗎?”
“我纔沒有失敗!”小茄又反駁了一句,又嘟囔道,“只是對戰輸了而已……”
兇介又問了一次:“你從輸掉對戰中,收穫了什麼嗎?”
小茄頭更低了:“沒有……”
兇介並不意外,拍拍手,把小茄的目光吸引過來後,兇介說道:“那麼首先,你應該意識到,需要對受傷的寶可夢們進行治療。”
“它們不是會自己恢復嗎?”小茄下意識回答道,然後就瞬間明白,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兇介又敲了一下小茄的頭:“你已經是個訓練家了,需要了解很多事。”
“很痛啊!”小茄抱頭大呼,又突然意識到兇介說的話,聲音有些顫抖,“我也……算是訓練家嗎?”
“當然,不然你以爲呢?”兇介反問道,然後催促著小茄把兩隻受傷的寶可夢放出來。
“好!”小茄大聲說道,再把兩隻寶可夢放了出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承認是訓練家!
在過去,他收到的只有打擊而已。
精靈球打開,有些萎靡的海豹球和毽子草出現。
雖然兇介有些奇怪小茄的態度變化,但還是拿出全復藥,噴在兩隻寶可夢身上。
海豹球和毽子草立刻就好了起來。
有了全復藥,真是很多事情都方便了。
當然,現在並不需要它們參與對話。
兇介把海豹球放到了海中去玩耍。
而毽子草則是找到了琉璃,和她一起遠離沙灘玩去了。
草系寶可夢對沙灘的怨念還是挺大的……
“你知道爲什麼海豹球能夠擊敗毽子草,也能擊敗伊,也就是小伊布嗎?”兇介對小茄提示到。
小茄看看兇介,又回頭看看海中呆呆的海豹球,想了想。
“我知道了!我知道從輸,得到什麼了!”小茄突然大叫道!
兇介用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看著小茄:“得到了什麼?”
“是經驗值!”小茄肯定的說道。
“經驗……值?”兇介好像知道小茄想說什麼了。
“沒錯,經驗值!”小茄點點頭,“在不斷地對戰中,即使海豹球被打敗了,它也積累了很多的經驗值!而現在,它終於升級了,所以變強了!”
這就好像小說中寫的,在九十九連敗後,在第一百場的勝利中,迎來了升級,也迎來了勝利和新生!
海豹球就是這樣!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它還是沒有進化呢?
小茄又陷入了新的疑惑。
然後,就被兇介打醒了。
“經驗值?玩遊戲玩多了吧?”兇介收回手吐槽道。
這又不是玩養成遊戲,經驗條努力值種族值特性性格都給你擺得明明白白,升級進化方法清清楚楚,獲得的招式也能夠立刻掌握,這是現實啊!
“這是現實,可不是玩遊戲啊,年輕的小子。”兇介老氣橫秋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