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在第二天便飛回了華夏。此時的華夏剛好高考結束,莫非可以接上餘韻一起前往南非度假。在和親人朋友鬧騰了幾天之後,莫非和餘韻便在衆人的送行下,踏上了飛往南非首府約翰內斯堡的航班。
到達南非的莫非和餘韻很快便被眼前的情景給驚駭的不輕,用人山人海來形容都有點不夠用,街上到處被身著各色服裝的人羣所堵滿,似乎連正常的行走都成了一件困難的事兒。
莫非不是沒見過人多的場面,霍芬海姆在奪得聯賽冠軍的那天晚上,整座辛斯海姆都被球迷堵得水泄不通。不過看到眼前的情況還是不由地暗暗咂舌,他甚至產生了全世界的球迷是不是都聚集在這了的想法。
莫非倒是沒有猜錯,世界各地的球迷確實在向著這裡聚集,因爲南非世界盃的開幕式場地就在這座城市。約翰內斯堡的原著居民人口就有將近175萬,而隨著世界盃的來臨,全世界已經有超過五十萬的球迷涌進這座面積僅爲269平方公里的城市,並且還有更多的球迷繼續朝著這裡涌來。
據南非官方估計,到世界盃開幕,約翰內斯堡將承受超過三百萬的人口負荷量。所以,約翰內斯堡想不被堵滿都不行。
“我覺得世界人口最多的國家應該換換人了,南非就很不錯。一個城市現在就這麼多人,那要是所有的城市人口加起來,那還不得甩出華夏老大一段距離啊!”餘韻俏皮眨眨眼,開著玩笑。她這是第一次出國,外面的世界對她來說都是新鮮的,一路上都在東張西望地四處打量。不過她還是有點緊張,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家她能依靠的就只有莫非了,所以她牢牢地抓住莫非的胳膊,把莫非疼得呲牙咧嘴的。
“如果你再這麼抓下去,可能華夏會再少掉一個人口,那麼‘世界第一’的寶座可能就真被南非給搶走了……”莫非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他發現自己的胳膊都給這小妮子抓得淤青了。
不過餘韻除了送給他一個衛生球之外,理都沒有理他,手臂依然緊抓,繼續東瞅瞅西看看,弄得莫非一臉鬱悶。
一旁前來接機的梅里先生看到莫非吃癟的模樣哈哈大笑。不過他也不搭理莫非,轉頭和餘韻聊的起勁。雖然兩人語言不怎麼通暢,一個用蹩腳的英語,一個用半生不熟的華夏語,怎麼看怎麼彆扭,不過兩人依舊聊得熱火朝天。
“你們倆也好歹考慮下我的感受好不好?完全把我當成了空氣,我也是第一次來非洲大陸,咱也不認識路啊!”莫非一臉苦兮兮地抱怨道。
這個爲老不尊的傢伙在機場一見到乖巧可愛的餘韻便喜歡上了,拉著餘韻聊個沒完,而餘韻聽說梅里是莫非的經紀人兼“便宜爺爺”之後,也是好感大生,很快便打得火熱,儼然一副爺孫。
不過當得知梅里先生和楚鍾天是好朋友之後,身爲楚鍾天表妹的餘韻便強烈要求和對方平輩論交。梅里先生也並無異議,他從來都是一個不把世俗眼光放在心上的人。所以兩人很快由爺孫升級成了“忘年之交”。不過這可苦了莫非,私底下他可是稱呼梅里爺爺的,這樣一來輩分全亂套了。他得管餘韻叫什麼?嬸嬸還是阿姨?天吶,這世界真瘋狂,我的媳婦是我的阿姨……
“嘿,小侄子,趕快跟上啊!”餘韻突然轉過頭來對著莫非嫣然一笑。
“我的天……”莫非全然顧不上欣賞餘韻巧笑嫣然的模樣,只覺得腦袋一沉,天地間一片黑暗,一個踉蹌差點摔個跟頭。
“親愛的餘,看來你的侄子對你不怎麼尊重啊,要不要我幫你鬆鬆他的皮骨?”梅里先生唯恐天下不亂,不懷好意地“嘿”笑兩聲。
“該死的,你這個爲老不尊的傢伙,我……”莫非沒好氣地瞪了梅里先生一眼,滿頭大汗的說道。
“算了,算了,小姨我心情好,回去再收拾他……”餘韻很“大度”地擺擺手。
“我是不是還要感謝您老的大度啊……”莫非哭喪著臉嘀咕道。
“哈哈!”“哈哈!”
梅里先生和餘韻終於忍耐不住,笑得前仰後俯。只有莫非一臉鬱悶的站在原地,嘴裡不停的咕噥道:“老瘋子,小瘋子,畫個圈圈詛咒你們……”
三人在鬧騰一陣之後便直接回了早已預訂好的酒店,畢竟現在約翰內斯堡再好的風景他們也欣賞不到——街上的人太多了,寸步難行的他們根本無法四處走動。不過莫非他們對此也並無意見,反正他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不但身心疲累,也需要好好休整一番來倒倒時差。
在開房的時候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因爲梅里先生不知道莫非會帶自己的小媳婦前來,所以只預訂了兩間客房,現在的約翰內斯堡被大量的遊客充斥,酒店也沒有多餘的房間了。
這讓莫非竊喜不已,心想自己終於是可以和餘韻單獨相處了,告別處男生涯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不過餘韻接下來的行爲徹底打碎了莫非的猥瑣念頭——“你和老梅住一間房。”
說著餘韻便拿過房卡,在伺應生的帶領下向著客房行去。只剩下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地楞在原地面面相覷,淚流滿面。
時間很快就在三人的嬉笑打鬧中一晃而過。
2010年6月18日,舉世矚目的南非世界盃正式開幕。
這是有史以來非洲大陸第一次舉辦世界盃,被作是非洲足球崛起的標誌和希望,因此不僅僅是南非共和國,整個非洲國家都對本屆世界盃充滿了期待。
世界盃的開幕式在約翰內斯堡足球城體育場舉行。
正式開始的時間是在當地下午十四點整,不過,足球場在上午十點鐘就早早地開始對球迷開放,以供提前到場的球迷暖座。
莫非和餘韻以及梅里先生爲了防止球迷太多入場困難的局面,在上午十一點的時候就進入了體育場。原本按照梅里先生的身份和地位,是租下了一個貴賓包廂的,不過餘韻提議只有在看臺上和球迷們一起爲勝利吶喊,爲失敗遺憾,才能更好的體驗世界盃的狂熱氣氛。梅里和莫非想想也是,看臺上瘋狂的氣氛纔是球迷最樂意享受的,所以便臨時轉到了球迷看臺上。不過饒是如此,梅里先生所拿到的座位依舊是看臺上最接近球場、視野最好的地方。
從這個方面可以看出,雖然梅里平日裡老不正經,不過在當今足壇卻有著深遠的影響力以及崇高的地位——雖然他只是一名足球經理人。
此刻的看臺上已經被大片的球迷所坐滿,莫非他們所處的這一塊地兒基本上都是清一色的黑人,他們穿著別具非洲特色的民族服裝,有些球迷甚至穿著葦草編制的衣服一邊大叫一邊奮力地吹動手中的“嗚嗚祖拉”(南非的一種樂器,喇叭),沸騰的聲音已經開始瀰漫全場。
餘韻被這些滿臉興奮的黑人給嚇得不輕,不過發現周圍的人大多十分友好時,便嘗試著與對方用英語交流。在她看來,這可是她鍛鍊外語水平的好機會。不過遺憾的是,這些非洲友人似乎只會“嗚嗚~啦啦~”個沒完,餘韻腦袋一陣頭疼,隨即失去了交談的興趣,和無所事事的梅里先生一起打量著四周的風景。
相比較餘韻兩人的悠閒,莫非就要顯得繁忙多了。雖然他只是一名德甲新人,不過憑藉這一個賽季以來闖出的偌大名氣,再加上他是新科德甲冠軍霍芬海姆的一員,所以他剛一到場就被不少球迷認了出來。然後看臺上一片轟動,無數的黑人球迷圍攏上來,想要一睹這位年輕的未來巨星的風采,更有無數隻手拿著本子和筆就遞了過來,更有甚者找不到本子,乾脆脫下衣服就遞了過去。
雖然大家的語言不通,不過如此簡單的肢體語言莫非還是能夠看懂的,於是微笑著接過球迷遞過來的本子,爲大家籤起名來,忙得是不可開交。
被這麼多人圍著索要簽名的情景餘韻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由驚奇地睜大了雙眼。她還沒有想到,那個曾經什麼都寵著她,慣著她的男孩已經成長到世人皆知的地步了,一時之間有些恍然。
“他現在很有名氣麼?老梅?”餘韻用胳膊肘碰了碰坐在座位上一幅老神在在的梅里,輕聲問道。
“他現在可是雙冠王霍芬海姆的核心大腦,能沒有名氣麼?”梅里先生擡了一下眼皮,以一副少見多怪的口吻說道。這種場面他見得多了,幾乎每一次和莫非一起出行都會遇上瘋狂的球迷上前要求籤名或者合影。他倒是習以爲常,這不正說明了他看人的眼光毒辣和事業的成功麼?他有些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忙得滿頭是汗的莫非,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噢……”餘韻應了一聲,便沒有再開口,臉色有些失落地低頭想著什麼。
梅里一看她的模樣,哪裡還不知道這小妮子想的是什麼,還不就擔心兩人地位的差距越來越大,說不定還會產生一些自卑的心理。
“得了,我說餘,你也別擺出這麼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莫那小子能擁有你這樣的女人,那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別看他現在牛逼哄哄的,大不了以後我把我的產業送給你,他在你面前就再也蹦躂不起來了。”梅里哈哈一笑,“反正我就只認你這個孫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