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出乎他意料的是蒂娜這個話匣子並沒有如往常一般的滔滔不絕,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便不出聲了。他有些奇怪,這個“人來瘋”到底是怎麼了?
蒂娜內心卻是在作著鬥爭,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該把錢包還給人家,畢竟裡面有他的身份證明,這要重新辦,也會很麻煩的,對方說不定會很著急??墒前彦X包還給對方的同時,卻不把錢也一併還上,是不是太齷齪了?她並不是不想還錢給對方,問題是她現在還沒有回家,身上並沒有多餘的錢財,這叫她怎麼還?
“小子,問你個問題。如果,恩,我是說如果,你撿到一個錢包,知道了對方在哪,卻沒有把錢包裡的東西還給對方,這樣做是不是不對呢?”半晌,蒂娜擡起頭,向著弟弟問道。
這個時候,魏澤爾已經將廚房打理好了,在沙發坐下,看著蒂娜認真地道:“這何止是不對,簡直是品德敗壞,這種人,就應該……”
他沒有接著說完,因爲他感覺到一陣殺氣瀰漫在他的四周,似乎如果他在說下去,很有可能明天報紙的頭條就會是:某某某青年在自家被慘糟殺害。魏澤爾有些心驚,弱弱地問了一句:“姐,那個人不會就是你吧?”
回答他的是一個暴慄。
“該死的,我會是那種人嗎?”蒂娜惡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作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她不想就這個問題探討下去,接著說道:“後天的比賽你會上場吧?那我多呆兩天,給你加油過後再回去?!?
魏澤爾摸著被打出一個大包的腦袋,一臉的慘兮兮,心裡卻在叫苦,這該死的“人來瘋”怎麼還要呆兩天?誰能把她弄走,救命啊!
蒂娜卻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也沒管對方是何表情了,她已經作出了決定,把錢包還給失主,至於裡面的錢,等以後有機會再還上吧。
迪特馬-霍普訓練場上,此時正進行著一場隊內比賽。
“傳得漂亮,弗朗哥!”塔戈朝著蘇庫利尼豎起了大拇指,示意他這一腳傳球很漂亮。雖然這球沒有進,但並不能掩蓋這一腳長傳的光彩。
蘇庫利尼滿臉的遺憾之色,點點頭回應對方,便轉身向回跑去。這個時候,紅隊已經組織起了反攻,莫非已經帶球向著中圈殺了過來。蘇庫利尼很清楚自己這個好朋友的能力,不敢大意,指揮著隊友注意切斷他的傳球路線,自己則是飛快地逼了上去。他可不敢給對方起速的機會,這小子就是一架“波音-747”,一飈起來,任誰也攔不住。
莫非並沒有繞開對方的打算,直直的迎了上去,雙腳快速的在足球上劃過,並且不停的變換著中心,試圖迷惑對手。不過看見對方並沒有上當,在快接近對方的時候,莫非降低了自己的帶球速度,接著轉身背對蘇庫利尼。
蘇庫利尼以爲莫非減低速度是爲了控球觀察傳球路線,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莫非的眼神不住的飄向四周,一副準備傳球與隊友尋求配合的模樣。就在他準備繞前切斷對方的傳球路線的時候,莫非卻出人意料的用腳把足球一磕,然後迅速的轉身,從對方的身邊鑽了過去。而作爲支撐腳的左腳也沒有閒著,順勢把右腳磕過來的足球往前一帶。
突破了!
蘇庫利尼沒想到莫非會這麼快完成轉身,而且這一連串動作銜接的如同行雲流水般巧妙,反應便慢了一拍,就這一愣神的功夫,便被對方突破了過去。
等他再想追向對方的時候,莫非已經帶球跑遠,並且藉由這一次突破,在中路形成了威脅,幾腳傳遞之後,最終由奧巴西將足球打入球門。
懊惱不已的蘇庫利尼跑到莫非身前,不滿地叫道:“莫,你就不能給我留一點面子嗎?本來我想做球隊的英雄,這下卻成爲了失球的罪人!”他確實很鬱悶,他想好好地表現一番,藉以打動主教練,獲得更多的出場時間。
“我說弗朗哥,你這是叫我放水嗎?”莫非看著滿面通紅的蘇庫利尼,不明白他爲什麼如此激動,不就是一場隊內對抗賽嗎?用得著如此在意嗎?他當下便存了打趣對方的念頭。
“你……好小子,你夠狠!下一次,我可不會再這麼輕鬆的就放你過去,來吧!”蘇庫利尼丟下一句話,便跑遠了。
莫非滿頭霧水,不明白這個傢伙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感覺怪怪的,和平時的性格完全兩樣嘛。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了蘇庫利尼這句話的含義。
當他再次帶球向前突破的時候,蘇庫利尼又逼了上來。莫非內心暗自好笑,這傢伙今天還真跟自己槓上了。不過他也不怎麼在意,畢竟他對對方的技術特點很熟悉,他有的是辦法過掉對手。來就來吧,正好試試這段時間自己到底有多少進步!
不過蘇庫利尼顯然沒有和莫非糾纏的打算,只見他沒有任何停頓的衝了上來,然後重心往下一沉,接著倒地貼著草坪滑鏟過來。
這個動作完全出乎莫非的意料,雖然對方沒有亮鞋釘,不過要是被鏟到了,一個狗吃屎是跑不掉的。好在他的反應很快,急忙跳起躲過這一次剷球。等他落地轉身想去追上足球,卻見蘇庫利尼已經搶先一步起身控制了球,不給他反應時間,一個精準的長傳準備地找到了前場的塔戈,助攻對方打進一球。
莫非有些目瞪口呆,嘴上抱怨道:“弗朗哥,你這是想毀掉我吃飯的傢伙嗎?”說著,莫非還蹬了蹬腳。
“沒那麼誇張,莫。我根本就沒有亮鞋釘。我有分寸。”蘇庫利尼當然知道對方這是在覬覦他,他很清楚自己的動作看著兇猛,其實並沒有多大的殺傷性。
“你……”莫非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見對方已經轉身跑遠了。到嘴的話卻又說不出去,莫非被憋得難受,只得嘆了口氣,無奈地望著遠去的那個背影,鬱悶地自語:“這小子,到底是怎麼了?”
蘇庫利尼確實是有心事。他這麼拼命,只是想給蘭尼克留下深刻的印象,打動他,獲得更多的出場時間。要知道,來了球隊一個多月,德甲聯賽已經進行了幾輪,別說正式比賽,就算是一些友誼性質的熱身賽,他都沒有撈到一分鐘的上場時間。
這對一個急於渴望在歐洲聯賽證明自己的年輕球員來說實在是一種打擊,有時候他就在想,是不是蘭尼克先生根本就不看重他,不喜歡自己?可是如果不喜歡自己,當初他又怎麼會大力舉薦俱樂部引進自己?蘇庫利尼很糾結,別看他平時嘻嘻哈哈的,跟誰都能樂到一堆去,可事關自己前途,他卻不能不放在心上。
訓練結束的時候,莫非從更衣室收拾好出來之後,想找蘇庫利尼一起結伴回家,卻怎麼也找不到對方的影子。無奈之下,只得鬱悶地一個人朝家走去。
霍芬海姆。辦公大樓。主教練辦公室。
“弗朗哥,訓練結束了怎麼還不回家?找我有什麼事嗎?”蘭尼克看著敲門進來的蘇庫利尼有些好奇,停下了手上的事情,擡頭看著對方,並且示意他坐下。
蘇庫利尼有些揣揣不安的坐下,不過眼神卻異常的堅定。他今天是想和主教練先生好好的談一下,關於自己的未來,他必須得和對方認真的討論一番。
“先生,其實我是有些事情想請教您?!碧K庫利尼在來的路上已經組織好了措辭,這會兒便直接說出了口。不過也許是主教練平日的積威很盛,他有些放不開,聲音小得似乎只有他自己能聽見。
蘭尼克皺了皺眉頭,站起身來,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拍了拍蘇庫利尼的肩膀,語調輕鬆地說道:“弗朗哥,輕鬆一點,別緊張。瞧,其實我還是很和善的,咱們在訓練場上是球員和教練的關係,不過私底下,我更希望與你們成爲無話不談的朋友。”
蘭尼克小小的幽默了一把,然後耐心地問道:“是生活上遇到了什麼困難嗎?難道是莫非那小子欺負你了?得,我幫你教訓那小子!”他知道兩人是鄰居,關係很好,他這麼說,只是想氣氛輕鬆一點。
“不是因爲他。”蘇庫利尼趕緊搖頭,示意這與對方無關。不過被蘭尼克這麼一說,他確實不是很緊張了。他定了定神,深呼了一口氣,然後直接說道:“我想要更多的出場時間?!?
“恩?”蘭尼克挑了挑眉,神情卻是一片輕鬆,他還以爲是什麼事呢。就這事?他感到有些好笑,這小子還是太心急了啊?不過想想也是,沒有哪個年輕人不渴望出場比賽的,更何況他的好朋友同樣年輕的莫非已經代表球隊出現在了德甲賽場上,他不眼紅纔怪。
他很能明白對方的心思,不過引進他的時候就是爲了球隊的未來作儲備,現階段只是多學多觀察。他可不想球隊的未來就這麼快接受殘酷的德甲聯賽,這裡可不是美洲,這裡的足球與南那絕不一樣,一個不小心,這小子就被毀了怎麼辦?
當然,實戰纔是進步的最快途徑,蘭尼克很清楚這一點。這個賽季球隊的比賽會很多,聯賽要力爭拿下歐戰資格,而盃賽,如果有可能,蘭尼克希望球隊能走到最後。所以,這些年輕球員的比賽機會是不會少的。只是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心急地就來找自己攤牌了。
蘭尼克眼珠子一動,準備逗逗這個小子。
“可是你和球隊的磨合程度還不夠,你應該知道的,我可不敢派一個遊離於整體之外的球員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