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本是一名秘諜的基本技能,誰料,那對父女只是轉(zhuǎn)過一條街,便失去了蹤影,得知消息的沮授更加緊張了,立刻派出大批幻影,對這對父女經(jīng)常出沒的地區(qū)進行撒網(wǎng)式排查,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藏身之處,
那是位于西城區(qū)的一處房屋,不大的院落里竟然住了六口人,是去年臘月租給這些人的,據(jù)房主講,這些人一共四男二女,為首的便是那對父女中的老頭,他們都稱他為王總管,自從來到?jīng)]有如愿,
看了一眼眉頭緊鎖的劉欣,沮授上前一步說道:“回主公,屬下猜測,這些人的目標恐怕是在主公身上,他們之所以經(jīng)常在祝英周圍出現(xiàn),大約是由于祝英不分場合地炫耀他和主公的關(guān)系,這些人想從他身上找個突破口,”
劉欣點點頭,說道:“他們想進入東城區(qū)是毫無疑問的,但目標也不一定就在我身上,可惜他們找祝英卻是選錯了對象,他現(xiàn)在的身份又不是荊州官員,只能住在北城區(qū),就連他自己都輕易進不了東城區(qū),如何能帶他們進來,”
沮授憂慮地說道:“主公,這些人在襄陽總是個禍害,不
劉欣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又沒有做什么犯法的事,隨便抓人不妥,這樣吧,你多派些人,對他們秘密加以監(jiān)控,另外讓東城區(qū)的親衛(wèi)加強戒個人進入東城區(qū),最重要的是要查清他們的來歷,摸清他們到底想要干什么,所有這些監(jiān)控和調(diào)查都要秘密進行,保”
說到這里,劉欣暗暗冷笑一聲,憑他對歷史的了解,有資格一爭天下的就是那么幾個人,只要知道他們從哪里來,就能知道誰是幕后黑手,
沮授拱手道:“屬下已經(jīng)這樣布置下去了,屬下還有一件事想要請問主公,對孫堅的家小和那幾個舊部,不知要如何安排?主公是不是有意要將他們招為己用?”
劉欣沉思片刻,說道:“程普這些人對孫家忠心耿耿,而孫策雖然年少,卻也是個英雄,恐怕不甘久居人下,他們都是些人才,我也很想留下他們,只怕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啊,”
沮授突然咬牙說道:“既然不能為主公所用,不如趁早除之,以絕后患!”
劉欣擺了擺手,說道:“這事該已經(jīng)到徐州了吧,”
沮授欠身道:“回主公,剛剛接到的消息,張遼在兩天前已經(jīng)到達徐州,便見過了陶謙,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帶著這么多人馬,一路行去,居然出奇地順利,”
劉欣哈哈大笑:“現(xiàn)在這世道,哪里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分明是有錢能使磨推鬼了!”
這一次張遼前往徐州,其實并不單單是為了護送張清,他還有個秘密任務(wù),就是要盡量牽制住劉備,不讓他過早地執(zhí)掌徐州大權(quán),所以才派出了五千人馬,要牽制劉備,不僅要讓陶謙能活得長一些,還要和陶謙的手下搞好關(guān)系,因此,張遼此行還帶去了許多珍貴的禮物,
從襄陽到徐州,一路上要經(jīng)過好幾個郡縣,這些郡縣張遼每,都事先派人送去一只白瓷碗,提出借道的事,條件是,如果答應借道,這樣的白瓷碗會再送上十個,如此精美的白瓷碗,那些諸侯們以前連聽都沒聽說過,現(xiàn)在有人愿意白送十個,只不過是借條路而已,?因此張遼這一路走下去,竟然沒有碰上絲毫阻礙,
其實,也不是沒有人打過黑吃黑的主意,但是這些荊州軍訓練有素,防范甚嚴,幾乎無懈可擊,偷襲不成只能用強,那樣一來,能不能獲勝還未可知,卻一定會惹惱紛紛打消了這個念頭,
有幻影多年來的工作,徐州的大小官員的情況劉欣心中都基本有數(shù),再結(jié)合他對歷史的記憶,劉欣排出了糜竺、陳登、孫乾、曹豹這四個需要重點關(guān)注的人物,其中糜竺更是被劉欣放在了首位,這是因為糜竺有德有名,家資巨富,歷史上他不僅出劉欣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讓他和劉備走得太近,
有了劉欣的安排,張遼來到徐州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去拜訪糜竺,大火燒得干干凈凈,但據(jù)說他事先得到火神的警示,所以將家財搬出,并沒有多大損失,他家現(xiàn)在的新居是在原來的地方重建的,反而起之前來更加富麗堂皇,張遼來到糜府門前,不由暗贊一聲,好氣派的一座府第,比起襄陽的州牧府來也不遑多讓,
糜竺看了名貼,心中奇怪,將張遼請進:“張將軍不遠千里,來到鄙府,不知有何貴干?”
張遼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吩咐人抬上三口大箱子,一字排開,擺在糜竺面前,前兩只箱子里放的都是紙張,一箱書寫用紙,一箱生活用紙,而最后一只箱既有碗、碟、盤,又有花瓶、香爐,
糜竺看到這些禮物,不由變了臉色,無論書寫用紙還是生活用紙,在徐州也有出售,但大多都是從襄陽販運過來的,價格高得驚人,但對糜竺這位徐州首富來說算不了什么,可是那些瓷器就不同了,不要說見過,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就算他再有錢,也沒地方,糜竺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說道:“無功不受祿,糜某與你家主公素昧平生,這等重禮,如何敢當!”
張遼已經(jīng)知道這些東西都是荊州的官辦作坊生產(chǎn)的,只要被劉欣倚為心腹的文武,紙張的供應都免費的,而像這種市面上見不到的瓷器也是人手一套,他到荊州雖然時間不長,但劉欣對他信任有加,這些待遇他也全部享受到了,這一路過來,見到瓷器的那些人露出的嘴臉各式各樣,張遼早已見怪不怪了,唯獨今天從糜竺眼神里看到的卻是敬畏與警惕,張遼也不禁對糜竺生出幾分敬意,深施一禮,說道:“我家主公久聞糜先生大名,知道糜先生是個敦厚文雅之人,有意結(jié)交,些許薄禮,還望先生笑納,”
糜竺聽說劉欣想要結(jié)交與他,眉頭人的威名,糜某也是如雷貫耳,只是這些禮物在下卻萬萬不敢收受,”
作為徐州首富,糜竺家中奴仆上萬,資財過億,產(chǎn)業(yè)無數(shù),自然也開有許多商鋪,這些商鋪與荊州也多有生意往來,但這些商鋪自有下面人料理,劉欣的印象,主要來源于當年河東衛(wèi)家不遺余力的宣傳,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張遼聽出他話里有話,強捺住性子,說道:“我家主公送這些禮物給先生,實有一件要事相求,”
糜竺早料到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忍不住哼了一聲,說道:“將軍請講!”
張遼欠身道:“荊州交通便利,商賈云集,自然也家主公聽一位徐州商賈說起,陶使君剛直愛民,可惜體弱多病,我家主公心懷惻隱,特派末將護送一位名醫(yī)前來為陶使君診治,還請先生代為引見,”
糜竺對陶謙的病情也是十分牽掛,但是對劉欣更不放心,于是說道:“陶使君只是偶受風寒,微有小恙,不敢勞動你家大人掛心,”
張遼沒想到糜竺如此難纏,心中已經(jīng)憋了一團火,但他深知此行重擔在身,不敢輕易與糜竺翻臉,只得耐住性子說道:“不知糜先生可曾聽說過張機、華佗這兩位神醫(yī)的大名?隨末將前來的這位名醫(yī),正是他二人的首席弟子,醫(yī)術(shù)精湛,定能手到病除,”
糜竺不由躊躇起來,張機、華佗兩人的名字在民間傳說甚廣,都有起死回生之能,他們二人聯(lián)手教出的弟子,醫(yī)術(shù)自然不用懷疑,能夠治好陶謙的病卻也說不定,想到這里,糜竺說道:“既然有些名醫(yī),何不請出一敘?”
張遼笑道:“本應攜他同來拜見,只是這些名醫(yī)的脾氣都與常人不同,他講什么醫(yī)者仁心,既到徐州,當為百姓診病開方,所以他已經(jīng)去見陶使君,我自會派人請他過來,”
糜竺一愣,醫(yī)生的脾氣古怪也就罷了,眼前這個姓張的將軍在荊州地位顯然不低,卻對他的惱,倒也讓人刮目相看,但是,讓什么人給陶謙看病可不是一件簡單小事,這甚至直接關(guān)系到徐州的安危,糜竺不能不慎之又慎,于是說道:“既然這位名醫(yī)在大街上為人診病,不如我等同去看看若何?”
張遼拱手說道:“先生有命,敢不相從,”
糜竺雖然不知道張遼在荊州軍中到底身居何職,但從劉欣將五千軍馬和那么多貴重物品交給他,足見對他還是十分信卻始終保持著謙恭有禮,令糜竺也不禁對他生出些好感來,便答應將這些禮物先暫時放下,兩人一起走上大街,
徐州過去的富庶繁華遠在襄陽之上,但是現(xiàn)在與襄陽比起來,顯然已經(jīng)不在一檔次,雖然如此,大街上也是人來人往,行不多遠,便見前方人聲鼎沸,得水泄不通,在一旁維持秩序的卻是幾個荊州軍士兵,
張遼笑著朝那里一指,說道:“糜先生,此處應該就是名醫(yī)診病之所,你我同去看看如何?”
糜竺見這么多人圍著他等待看病,倒也有了三分相信,等到好不容易分開人群,擠到里面,不由一呆,失聲道:“你說的名醫(yī)難道就是他!不過一個小毛孩子罷了,”